张真并不知道,他在怀安王那里得到了极高的评价。
此时的他正揣着一沓厚厚的银票,满怀期待的想象着快活林的新花魁何等美人?
小梅香虽然也漂亮,但终究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夜晚的快活林,灯火通明。
无数盏手臂粗细的蜡烛,明晃晃的将快活林照了个通透,熙熙攘攘的喧嚣声那是让人的荷尔蒙爆棚。
这种感觉,前世酒吧都无法带来的。
“哎呦喂,二爷!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这几天你可是做了好大的生意,想必兜里的银票也赚了不少吧?小梅香等的都着急了呢!”
张真急忙摆了摆手。
“打住!我今天来可不是找小梅香的。”
老鸨的脸又变黑了!
上次张真来他们快活林,就抠抠搜搜的没消费多少,难道这次也不打算消费了吗?
不过张真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顿时喜笑颜开,恨不得把对方当祖宗供起来。
“今天不是选花魁的日子吗?我倒要见识一下新花魁姿色如何,若是合适的话,小爷,我兜里也有几两银子。”
老鸨直接高兴的拍大腿!
“二爷,我给您找个雅座!待会儿我们的新花魁就会露面,一定会让您大吃一惊的!您就准备好掏腰包吧!”
老鸨轻轻拍了一下张真,朝着他抛了个媚眼。
张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老鸨的带领下,他直接来到了大堂最前面的位置。
由于待会儿花魁要出场,哪怕最有权势的纨绔子弟,此时也都坐在大堂之中,而没有选择进入包厢。
众人都等着一窥花魁的真容!
就在张真刚刚坐下,屁股底下的椅子还都没有捂热乎,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让他感到颇为厌恶的声音。
“瞧瞧,这不是我们张二爷吗?这几天听说你洗心革面,一心忙碌于商贾之事,怎么赚了钱之后就原形毕露了?”
“上次李如霜跑到快活林来找你,难道你还没有长记性吗?这次争夺花魁你竟然还敢来,恐怕李如霜不会轻易饶了你吧?”
韩松顶着一副油腻的嘴脸,就在张真不远处坐了下来。
张真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韩松却感到自己被无视了!
他冷哼一声。
“有我在,这次的花魁我争定了!你小子别想超过我!”
韩松咬牙切齿的说道,一瞬间就暴露了本性。
此时,陆陆续续有不少贵公子到了快活林。
大伙看到张真之后,都感到有些意外,毕竟从张真最近几天的种种表现来看,似乎真的已经痛改前非了。
没想到这一次争夺花魁,张真竟然还会现身快活林,看来男人的本性难改呀!
不过他们还是堆满笑容的,和张真打起了招呼。
“张兄靠着卖玉楼春赚了大钱,今日就跑到快活林来消费了?看来你对此次花魁争夺势在必得!”
“前段时间从张兄手上买的玉楼春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改日怕是要直接去张兄的酒坊里,购买一批了。”
看到众人一个个对张真恭维至极,韩松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不过是借助王府的权势,招揽到了一批好的酿酒工而已,有什么值得嚣张的?”
“把王府之中这等美酒拿出来兜售,恐怕怀安王一定会因为有你这样的败家子,而愤怒至极吧!行商贾之事,又岂是皇家之人所为?真不够丢脸的!”
没想到张真在听到韩松的这番话之后,一点都没有生气。
反而十分谦卑的说道:
“哎呀!韩兄提点的太对了,商贾之事确实有损我们家的颜面,我看从今往后就不对外出售玉楼春了吧!”
此言一出,乌苏到杀人般的目光纷纷看向韩松,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这家伙多什么嘴?
“张兄,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凭自己本事赚钱,哪有什么丢人的?”
“我倒也想像张兄这样,做出一番自己的生意来,可奈何实在没本事啊!我倒是颇为羡慕张兄的生活啊!”
“别听韩松这家伙瞎说!他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花十倍的价格,买一壶酒而耿耿于怀,故意嘲讽你呢!”
面对大伙杀人似的目光,韩松就算是地位尊崇,家世显赫,也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脸上带着些歉意,朝大家笑了笑。
就在此时,老鸨突然走上了台前。
“各位贵客今日能光临我快活林,实在是快活林的荣幸啊!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快活林的规矩,每一季都会选出一任花魁!”
“而这一次,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花魁可谓冠绝历代的花魁!堪称我们快活林第一花魁了!”
“咱们还是老规矩,每位想要争夺花魁的贵人,都需要缴纳千两白银作为入场门槛。”
“至于是否能和花魁一青芳泽,就看大家的手段了!”
老鸨已经把众人的期待感给拉满了,对于这种营销手段,就连张真都有些佩服。
他们现在连花魁的面都没见到,每个人就要交出千两白银来,在场的足足有上百名纨绔子弟。
单单是这一场,就足以赚个万两白银!
至于如何“各凭手段”博得花魁芳心,则完全看花魁的喜好了。
有些花魁喜欢钱,直接拿钱砸就是了!
但有些花魁却喜欢风花雪月,喜欢风流雅士,这时候就需要用才华来打动。
看着一群牲口们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样子,张真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群傻大户被人家耍的团团转,竟然还甘之如饴?
就在张真心中鄙夷不已之际,耳边突然传来阵阵丝竹之音。
只见一群舞女歌姬,正翩翩起舞,衣袂飘飘。
而在众多莺莺燕燕中间,则是一位面带白纱,身穿素白色衣裳的女子。
虽然未能看得清面容,但仅仅是其玲珑有致的身材,便让张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好啊!终于不是那种白瘦幼的审美了!甚合我意!”
张真摇头晃脑。
听着耳边的靡靡之音,时不时抿一口玉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