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交代了众人一些事情之后,自己则是先回到了怀安王府。
他让小安子赶紧收拾出来一些随身衣物,再带上些方便保存的食物,这架势俨然就像是要出一趟远门的样子。
李如霜听见动静,就向小安子询问情况,这才得知张真要即刻动身赶去清安。
“从凤鸣到清安,骑快马一日便到,平日里出门也没见多做准备,今天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
小安子便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恰好昭元公主也在周围,同样听说了这件事后,马上生气地表示那知府肯定是在恶意刁难,自己要去帮张真出头,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识好歹的知府。
李如霜毕竟年长几岁,性子沉稳,她觉得区区一个清安知府,不至于有胆子去故意刁难张真的渔船。
除非这知府以为自己可以跟怀安王府叫一叫板,但显然这是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
“也许事情另有隐情,我们现在不能妄下推断,既然要过去那就不如等调查清楚再作打算。”
张真走了过来,赞许地说道:“如霜说的对,一个清安知府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想必他背后站着足够分量的势力帮他撑腰,所以我亲自过去一趟,查清楚这背后跟我过不去的到底会是谁。”
小安子接过话茬,说:“公子,之前南源的刘瓒不是说过,要跟我们过不去的是清安杨家吗?这次会不会是杨家和那个知府联手做局,所以才扣押了渔船?”
“嗯,你小子长进了,杨家经营着京畿之地最大的商号,我的生意越好对他们的影响就越大,所以他们完全有理由跟我过不去。
何况杨家有人在朝为官,甚至在后宫之中也有助力,这个家族就是所谓的地头蛇,势力很大,麻烦不小。”
听完张真的话,李如霜这才想起来,他也听闻过关于杨家的一些事情。
“杨家人多为商贾,但每一辈人当中都有在朝为官的,现如今要数身为户部侍郎的杨进官阶最大,而且还很有机会将来成为户部尚书。”
“另外,杨进的妹妹杨月华便是宫中的丽妃,他的大女儿又交给清安本地豪族窦家,可以说杨家的势力根基很深,只是没想到他们这次竟然敢向怀安王府出手。”
昭元公主可不管这么多,见有人要跟张真过不去,她比任何人都要生气。
“管他杨家是干什么的呢,我这就进宫去向父皇告状,到时候保管让那不识好歹的知府和杨家人老老实实认错受罚,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惹到真哥哥头上来!”
张真连忙劝住道:“昭元你别冲动,这件事还得我亲自去解决,要是我堂堂状元郎,怀安王府的二公子连这点事都摆不平,那还有什么脸在凤鸣混下去。”
“再说了,我也不能因为昭元你住在府里,就一遇到事率先想着找你帮忙,这会让人以为我是在利用你。”
谁知昭元却极为天真地回答说:“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是不是被真哥哥利用。”
李如霜忍不住莞尔一笑,然后告诉昭元说不要操之过急,放心交给张真去处理就好了。
之后张真就带着一行人直接出发前往清安,打算去会一会盘踞在清安的那一股势力,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少实力。
沿途露宿一晚后,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张真带着李雄飞等几人就出现在了清安县衙。
“咚~咚~咚...”
三通鼓响,直接把还在睡觉的衙役们都给吵醒了。
一名睡眼惺忪的衙役推开门,瞧见眼前站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却很没眼力见的大声呵斥起来。
“吵什么吵,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
“有事等天亮了再说,一边去!”
李雄飞没等人家话音落下,就上前抬脚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们说话,快把你们知府叫过来,再拖拖拉拉信不信我把你们府衙给砸了!”
挨了一脚的衙役这才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这两人既然敢如此大放厥词,那肯定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自己挨一脚也没什么,可千万别得罪了大人物。
于是他连忙跑去报信,一直过了快半个时辰,这才有个身着官府的人出来露面。
张真问道:“你就是清安知府王伦?”
“正是本官,两位公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此喧闹?”
李雄飞自报家门,然后没好气地当面质问王伦,为什么要扣押从儋州来的那艘渔船。
王伦一边打量着两人,一边理所当然地回答说:“本官接到消息,怀疑那艘渔船上藏着一名被通缉的重犯,扣押渔船当然是为了确保逃犯无法逃逸,这样做是合理合规的。”
“既然怀疑有逃犯在船上,你怎么不派人登船检查,如果真有犯人就直接抓出来,没有的话便解除对渔船的扣押,这难道很难吗?”
面对张真的质问,王伦摇起了头,“不行!”
“如果逃犯就在船上,那么一整船的人都随时可能遭遇性命危险,把他逼急了便会拿他们当人质,本官不希望有任何无辜之人为此受伤或丧命,因此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王伦的一番解释说的冠冕堂皇,但实际上不过是在为继续扣押渔船找借口。
张真预料到直接让王伦放行是不太现实的,于是他告诉王伦说:“王大人,这艘渔船是替我运送鱼鲜过来的,现在它出了事我自当有责任来解决问题,现在我就要到码头去,这你总不会要阻止我吧?”
王伦想了想说:“公子想去便去,但渔船上的人和货都是不能离开船的,这一点希望公子能够明白。”
李雄飞直接威胁王伦,“如果我们执意要带走人和货呢?以怀安王府和泗国公府的地位来做个担保,谅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吧?”
然而王伦却对如此明显的威胁,依然毫不松口,“李公子言重了,这是本官职责所在,因此不能破了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