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等人被黄一道抓走,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处以极刑。
大炎对逃兵的惩罚是极其严厉的,况且他们还杀了石碣城的一名总兵,其中固然有情由可以为他们辩驳,但也得有人出面才行。
张真并不是刑部的人,职权上而言无法直接干涉这件事,因此他必须要想办法找一条关系,设法将他们所有人都救回来。
要想办到这件事,张真第一时间想到的最佳人选,就是去找兵部的谭震。
这个人跟他交情不错,而且是兵部***,自然顺理成章可以插手过问,况且顺道还能跟他谈谈范山几个人的归属问题。
事不宜迟,张真直接去往了谭府。
对于他的突然登门拜访,谭震感到诧异之余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小张大人,现在你的名气可是一天比一天大了,朝中上下都在议论你,看来你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怎么今天有闲空到我这里来做客?”
谭震出身将门世家,对张真在北疆抗击北梁的表现那是交口称赞,当兵的往往对读书人表面敬重,心里却多少都有些看轻。
因为他们认为,很多读书人只会纸上谈兵,站在朝堂之上振振有词,可让他们真去干点什么的时候,却总是会掉链子。
但张真跟那些擅长夸夸其谈的读书人不同,这小子不光能说会道,还照样可以把自己说的大话都一一兑现,用实际行动狠狠打那些质疑他的人的嘴脸。
这就让人感到十分痛快,谭震也对他刮目相看。
只是这一点,不光谭震,朝中那些武将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提起张真都不吝溢美之词。
有人更是称赞张真,说他是被读书给耽误了的军事奇才,什么时候得想办法将他弄到兵部去,要是在军营里历练个几年,保不齐就是大炎下一位军事奇才。
“谭叔,今天我来是想请你帮忙救几个人。”
“噢?还有这档子事?”
随后张真就将事情的起因仔细说了一遍,尤其是强调了徐晃等人在石碣城因反抗总兵不公对待,为同伴报仇雪恨而杀人的缘由,这足以证明他们杀人是事出无奈,而且也是那个总兵徇私枉法在先。
听了张真的讲述之后,谭震紧锁着眉头,沉吟道:“既然是巡城方面抓的人,那么他们现在应该是被关进了刑部大狱,这件事不贵我兵部管辖,你应该去找刑部的人说明原因,这件事自然有转圜馀地。”
“要是能找刑部,我就不来你这儿了嘛。谭叔,你就行个方便,他们原先也是石碣城的守城将士,怎么能说不归兵部管呢?”
张真笑着说道。
“你说你不能去找刑部,这是怎么个意思?”
谭震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张真如今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再加上怀安王府的背景,刑部哪里敢不给他面子。
要说去刑部捞几个人出来,料想不会是什么难事才对。
张真则是苦笑道:“我跟太子之后关系比较差,刑部尚书是太子那边的人,如果看到我出面去刑部捞人的话,人家还不赶紧拽住我的小辫子,原本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非得变成大麻烦不可。”
谭震这才想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说来也怪,你和太子是怎么杠上的,人家可是大炎储君,跟他过不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莫非你...贤侄,我跟你爹怀安王私交甚笃,所以我才要劝你两句,过早的摄入党政可不是好事。”
“谭叔,你想哪去了,我参与哪门子的党争啊,我跟二皇子的关系也很差。”
谭震:“......”
“是啊,短短几个月出仕为官,你就接连得罪了朝廷两大派系,贤侄你这一点也是令我大开眼界,属实有些出人意料。”
不知道谭震这是夸奖还是挖苦,但张真得罪人的效率的确是大炎有史以来第一档的,这怎么说也不像是要当家党争,投效了哪一边的样子。
于是,谭震想了想说:“贤侄,要我帮这个忙也行,不过嘛咱也是有条件的,而且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帮的上忙。”
眼见谭震趁此机会,要摆出条件跟自己讨价还价,张真也一点不客气,急忙打断了他的话。
“谭叔,等一等,既然要谈条件,我索性把接下来要说的另一件事也给先说了,你好掂量掂量,仔细斟酌之后再提你的条件,咱们把该谈的一次性全部谈妥。”
“你还有别的事?”
张真说道:“范山他们几个老兵,我使得顺手,你留他们继续在兵部也没什么用,不如就把他们送给我,我手底下正缺人手。”
“这事啊......”
谭震露出一副比较为难的表情,然后便开始说出他的条件,“这两件事自然可以谈,那么我得说一说我的条件,若是贤侄肯答应下来的话,我立刻就去帮你把事办妥。”
“谭叔请讲。”
“老夫有个女儿,年方二十八了,却依然还待字闺中......”
张真听到这里,突然一个战术后仰,额头上瞬间直冒冷汗。
好家伙,该不会是让我娶你女儿吧?
张真吃惊的看着谭震,这老兵痞出身的小老头长得黢黑,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上,那叫一个唇红齿白,全是被他黑炭般的肤色给相衬出来的。
上了年纪的谭震,大脸盘子是越来越大,加上身材发福,几乎都瞧不见脖子在哪。
再加上他浓眉大眼,毛发旺盛,走夜里要是冷不防撞见他,都容易当场吓晕过去,这么一副尊容,她女儿得成什么样啊?
张真一脸抗拒地表情,让谭震纳闷道:“贤侄,老夫话还没说完呢,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谭叔,你该不是想要我娶令千金吧?”
“哪能啊!”
谭震立刻摇了摇头,“你已经娶了泗国公之女李如霜,这位可是名动天下的才女,而且我听说最近昭元公主干脆搬进了你们王府,怕是也对你倾慕有加,这情形就算你肯答应,我也舍不得把女儿嫁过去啊。
这不得被欺负死?”
张真闻言,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