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金婵给了主家一块大洋,出了村子,迎着日本鬼子的来路而去,在离徐古二十多里的地方选了一个理想的伏击地。金婵道:“老规矩,按顺序开枪,先打鬼子军官,轻重机枪手,迫击炮手,打迫击炮弹箱,引发爆炸,每人争取开五枪,争取这次消灭五十到六十个鬼子,你们有把握吗?”众女孩大声道:“有!”确定了撤退路线后,大家散开,各选隐蔽地方。她们选的是一条东西走向的黄土岗,高度约三十米,岗下全是水田,里面已注满了水,水田的宽度约一百七八十米,再向外就是通往徐古的大路,大路的另一边也是水田。整个射程约二百米,这真是一个理想的伏击地。静安道:“这里条件好,我们可以多杀几个鬼子,特别挂刀的鬼子,和背盒子炮的皇协军。”等了约两个小时,才见鬼子队伍出现在路的另一头。静安见全部进入射程内,她对着骑马的鬼子开了第一枪,鬼子军官应声落马,接着五个骑马的全部落马,几个机枪手都倒地身亡,慧智一枪引爆了迫击炮弹,相近的炮手,副手,机枪手全部炸死,鬼子全部扒下还击,女孩子们快速的开着枪,按顺序收割这帮鬼子的生命。女孩子们打完了枪膛里的子弹,急忙熟练的往枪里压子弹,这时鬼子还没有组织反击,女孩子们又打完了五发子弹,这时鬼子才反应过来,跳起来往田里冲,等他们冲上土岗时,己找不到开枪人的踪影。此次共有一百二十一个鬼子官兵死亡三个皇协军当官的死亡,其中十几人是他们自己的迫击炮弹炸死的。鬼子在中国横冲直撞,所向无敌,凭的是三样东西;一,先进的装备;二,单兵作战能力;三,不怕死的精神。可是这三样东西碰到六大队就狗屁也不是,一,你再优良的武器六大队让你用不成,二,单兵作战能力六大队比鬼子强得多,三,论不怕死精神,鬼子给六大队当孙子都不够格。所以鬼子的三大优势在六大队面前就成了三大劣势。
袭击了鬼子后,金婵带领大家回到昨晚住宿的地方,热情的主人家听说他们打死那么多鬼子后,也是无比的高兴,坚持要做一顿热饭给她们吃。大家吃了一顿热饭,女主人烧了一大锅热水,男主人借故出去了。女主人叫女孩子们都洗洗。女孩子们十分感激。金婵叫大家休息,她出去放哨,只见男主人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原来他在为女孩子们放哨。见金婵来了,他说道:“你们放心大胆的去睡吧,养好精神打鬼子,我保证不出半点差错。”多好的老百姓呀,金婵放心的躺下休息了。女主人拿出所有的被子给她们盖上,夫妻俩在外守了整整一夜。早上女主人又煮了一大锅粥,女孩们吃罢粥,决定去下个伏击点看地形。临走,金婵给了女主人两块大洋,女主人死活不要。金婵道:“我这是预留的伙食费,我们下回来时你去买点肉回来吃。”女主人这才收下。”
到达这个伏击点,一边是河,一边是山,路在山边,河在路下,确实是个伏击的好地方,但敌人也肯定能看出来。金婵带领大家又向前走了几里,路的两都是丘陵,只有十米左右高,上面是一株株野生茶树,从下面往上看好像是一目了然,过了这条岗,后面还有一条二十多米高的岗,也是一株株野生茶树,距路面有一百五六十米。她们试验了一下,人藏在茶树后面,在路上一点也看不到,他们在这里选了十一株枝繁叶茂的茶树,采取跪姿射击的方法,进行了更周密的伪装,然后坐在树下等待鬼子的到来。
上午九点多钟,忽听到刚才所过的河边路上传来哒哒哒哒的机枪声,证明鬼子在对那座山上进行火力侦察,如果在那上面设伏,后果不堪设想。等了一会,队伍来了,走在前面的是皇协军,金婵用手势通知大家,放皇协军过去,鬼子的轻重机枪,迫击炮,就藏在皇协军队伍后,鬼子的军官也没骑马,但他们腰挎战刀是一个明显的标志,金婵用手式发出指令,因为背迫击炮弹的就在机枪手和迫击炮手中间,只要打爆迫击炮弹,那前后的鬼子都得死。金婵第一枪就打爆了迫击炮弹,一瞬间方圆二十米内被炸得面目全非,紧接着凡是挎刀的鬼子,不管官大官小一律送命。皇协军有个挎盒子炮的企图指挥皇协军上坡围剿,被一枪打爆头,其余的赶快扒下不动。鬼子队伍里只要鬼子企图起来,结果就是一颗子弹送他下地狱。打完十发子弹,金婵一声命下,姑娘们迅速撤离战场。被两次袭击,鬼子己元气大伤,当官的基本死光,迫击炮手,机枪手基本死光,迫击炮弹一颗不剩。
再说慧仁这边,解救了村民后她们又赶到了下一个伏击点。鬼子又抬着三十多具尸体回到旧街,待他们的后勤部队拉回去火化。
下一个伏击点在利子河到道观河之间,因为这条路是沿着山边走的,处处可以成为伏击点,静安和慧仁选了个离路较远的山包,一是便于撤退,二是远几十米不影响她们杀敌,三是中间是一大片烂泥田,鬼子想反击很难,他们决定在这里重创鬼子,每个队员争取杀十个鬼子,当然还是首先优先鬼子军官,轻重机枪手,迫击炮手,现在打迫击炮有经验,只打炮弹箱,一炸一大片,一颗子弹当二十颗子弹用。各自选好位置,耐心等待,下午约三点钟,鬼子,皇协军的大部队出现了,明显的比第一次碰到时少了很多人,大家数了一下,挎刀的鬼子还有七人,皇协军挎盒子炮的有三人。静安第一枪就打爆了迫击炮弹,前后的迫击炮手,装弹手全部报销,紧接着是当官的和机枪手,前面的鬼子想爬起来往道观河跑,爬起一个放倒一个。后面的皇协军听见前面的枪声和爆炸声,扭头就行回跑,鬼子气得暴跳如雷,二十多秒后,每个队员都打完了十发子弹,有的还意犹未尽,想再压子弹继续打,鬼子也反应过来了,全部站起来往田里冲,慧仁下令撤退,等鬼子追到山包上,连个影子也没有见到。天黑前金婵带人到罗家山与慧仁,静安会合,姐妹们仅仅分开了两个晚上,见面时大家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致问,见姐妹们个个都在,毫发无损,简直高兴极了,互通战果,两队累计打死鬼子四百多人干掉了鬼子的全部迫击炮手和炮弹,干掉了鬼子的全部军官,干掉了鬼子的全部机枪手,队员们边走边谈,回到大院,大院早就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在餐桌上慧仁,金婵把整个情况说给陈英听了。陈英听得心花怒放。她也向姑娘们通报了南路鬼子同样也遭到独立大队的重创,尽管死的鬼子没有北路的多,但是当官的,轻重机枪手,迫击炮手死伤殆尽,现在还在单点休整待命。金婵道:“我们英子指挥两个大队就把鬼子打残了,我看指挥一个支队一个纵队都没问题。”陈英道:“师叔快莫说,你忘了黄先生的教训吗?李健虽说死了,他背后的人还在,我能够活着也算是那个人开恩了,千万不要对外说这次是我们干的,他想把功劳给谁就给谁。”姑娘们愤愤不平的议论着。陈英叫姑娘们吃饱后,去洗漱换衣休息。
南北两个联队的军官,机枪手,迫击炮手全阵亡了,只能由报务兵将实情报告给旅团司令部,各报务员在电报中详细描述了对方有多少狙击手,在二百米开外精准打击我军军官和机枪手,迫击炮手。板本收到电报大惊失色,知道再拖下去只会全军覆没,急令南北两个联队火速回撤。来势汹汹的春节大扫荡就这样以失败而告终了。回到驻地,板木亲往查看询问,实际情况比电报里说的还要严重,两个联队共损失六百多人不说,主要是全部军官死亡,指挥系统瘫痪。访问了一些士兵,一致都说对方的狙击手太多,太厉害了,都是在二百多米外开枪,第一批枪响我们的长官,迫击炮手,轻重机枪手全部玉碎,我方卧倒还击,但找不到他们藏在哪里,等找到了对方在哪里,我们的还击也是无用的,因为太远了,等我们仗着人多追他们时,又不见他们踪影。我军没有伤的,全部是阵亡的。板木经过对两个联队的询问,知道对方共有六十多名狙击手。他百思不得其解,对方怎么有这么多狙击手和狙击步枪。还有,那个大院和拐子坡不是也有很多狙击手吗,这加起来就有一百多狙击手,这仗还怎么打呢?板木第一次感到有些束手无策了。
特委通知召开反扫荡总结大会,方忠来到大院想与陈英结伴去开会。陈英道:“你先去吧,在发言时千万不要提到我,更不要提六大队。”方忠着急的问:“为什么呀,我们两家这次是多大功劳呀。”陈英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要是与六大队沾上边,你就永远别想上升了,只有你上升了,才有能力庇护我们六大队,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方忠道:“我心里明白,可是我就是不服气。”陈英道:“不服也得忍,懂吗?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陈英到达特委时,人已到齐了。顾书记,贺部长,吴部长等特委领导已坐在主席台上。会议由顾书记主持,他开门见山的道:“这次反扫荡出现了意外之喜,没有动用大部队,没有打大仗,但却重创了鬼子,打死了鬼子队伍里全部当官的和轻重机枪手,迫击炮手,打爆了迫击炮弹,让它自己炸自己,这才是掏心战术,当着鬼子的面把他的心掏了,鬼子只得无奈收场,我们的春季反扫荡宣布胜利!现在请实施这次战术的大队介绍经验。大家欢迎。”会场一阵热烈的掌声。可是掌声过后半天无人站起来发言。贺部长道:“我们的侦察员回来报告说,打击南路日军的好像是独立大队,打击北路日军的是六大队的女子队。方忠,你为什么不发言啦?”方忠道:“我们那点小成绩不值得一提,我们就是组织了三十人的神枪队,在鬼子经过的地方埋伏,三十人每人开一枪就打倒了三十个鬼,快速开第二枪就又打死三十个鬼子。三秒钟打完两枪,打完我们就撤退,等鬼子反应过来时就找不到我们了。我们边走边总结经验,决定再狙击时专打鬼子军官,只要是挎盒子炮挎刀的就是鬼子军官,再就是打轻重机枪手,打迫击炮手,这是鬼子赖以取胜的依仗,干掉它等于是拿掉了鬼子的依仗。因为鬼子的军官是分散在队伍前后,根据观察,我们摸到了规律,摸到了鬼子军官的分布情况和迫击炮,轻重机枪的分布情况,在下一个伏击点,我们三十人全部分开,规定好开枪顺序和撤退路线,会合地点等,待鬼子全部进入射程内,我第一个开枪,紧接着所有的枪一齐射击,接着开第二枪,第二枪过后,鬼子的大小军官和迫击炮手,轻重机枪手基本死光,有的战士还发明了打迫击炮弹箱,引发迫击炮弹爆炸,炸死大片鬼子。我们选择的狙击距离一般在二百米左右,鬼子发现了他也没办法。要说经验只有一条,那就是平时苦练枪法,我们的评分标准是一百米三十环算及格,二百米三十环算良好,三百米三十环算优秀,四百米三十环是特等射手,五百米三十环是神枪手,这就是我们的经验,我的发言完了。”方忠的发言赢得一片掌声。顾书记亲自点名道:“陈大队长,你介绍一下你们这次反扫荡的经验好吗?你们是一支最能战斗的队伍,应当有很好的战斗经验,讲讲吧。”陈英轻描淡写的道:“顾书记,我没有参加这次反扫荡战斗,因为鬼子盯我们两个地方盯得太紧了,而且这次鬼子的合围计划就是要将我们两个地方夷为平地,我的精力主要放在防守上。这次是姐妹们自发的要出去了,她们心痛老百姓,不想让老百姓受到日本鬼子的摧残,包括我的师傅和师叔也坚持要出去打击鬼子的嚣张气焰。我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由我的师傅师叔和大师姐带着二十多人出去了,她们每人带了五十发子弹出去,回来时每人剩下三十发,大师姐回来说,她们每个人都打死了二十个鬼子,都是一颗子弹打死一个鬼子,有两次是一颗子弹打死二十多个鬼子,是因为像独立大队那样,打爆了鬼子的迫击炮弹箱,炸死了附近的二十多个鬼子。我知道的情况就这些,发言完毕。”会场一片寂静,接着爆发出雷鸣般掌声。大家心里十分清楚,小姑娘是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可吐。一腔子怨气无处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