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几乎就是人数的较量,北境骑兵凶悍不已,大夏军队本就不是对手,在加上如今对方的人数占优,胜率空间进一步被压缩。
“陛下,正面强行对敌肯定是不行的,咱们要么诱敌深入,要么就打游击战!”
北魏和西胡不熟悉大夏地貌,这是他们近乎唯一的优势,必须发挥出来。
“必要的话,可以放弃京都,将百姓都撤往南方!”
此话一处,赵洪清脸上就涌现出几分失落来,终究只能狼狈逃离吗?
“李大人,十万之众,未必不可以和北方蛮夷一战!”
杨国威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出来唱反调,不过他是文官,自然不懂战争艺术。
“毕竟,孙英已经叛变,他麾下的三万困龙关守军,怕是会调转枪头,若是联军一路攻城略地,高歌猛进,那么像孙英着众人,则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咱们汇聚好力量,再一路杀回去也可以的!”
藩王叛乱这个严肃的话题放在此刻讨论,竟是成了恶化北方危机的催化剂。
包裹赵洪清在内,诸位臣子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这位皇帝心里十分清楚,那些藩王向来是不服管控的,否则他也不会处心积虑的去转移走他们身上的权力。
早知如此,就让李南天尽可能快的抵达北方边境,没准凭借他的将才,能防止这一切的发生。
“李言,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除非将边境军队全部调回来,来一个合围,这样就能剿灭联军,但是一只按兵不动的北齐或许这时候会冒出来,所以退守江南,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李言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利用火药出奇制胜,但此等杀器,还不是展露的时候。
随着话音落下,御书房再度陷入到了沉寂当中。
李言分析的很到位,暂避锋芒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策略。
“既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么无论如何,都要去拼上一拼!”
赵洪清深吸一口气,随后大手一挥。
“传朕的旨意,将大夏所有军队都聚集起来,李将军在北方迎敌,能为我们正娶到不少准备时间,另外,一定要将困龙关陷落的消息给封锁起来,不能乱了民心!”
发布完圣旨,他便转身回到了屏风后面,透过窗户,盯着天空上的乌云,双唇紧闭,目光中神色复杂,这是属于大夏的一场劫难,至于能不能扛得过去,或许只有天知道。
从皇宫出来,李言的心情也十分沉重,楚王的反叛,几乎是给这场战争上了一个保证,一个大夏必败的保证,除非他能将火药给献出来,否则定无翻盘可能。
经此一役,就算破后而立,大夏也会元气大伤,甚至需要十几年时间来恢复。
推开院门,脚步落在青石小径之上,竟溅起一圈灰尘来,树下的兵器架子不知道何时被人给搬了出来,夕阳下散发处阵阵寒芒来,让人心神一凌。
赵菱歌就站在石桌旁边,目光带者冷意,很明显已经得知了两国来犯的消息。
看到李言,眸子深处的锐利立刻就如同春雪一般融化,快步迎了上去,红唇轻启,但却没看问出声来。
“情况比想象中还要更糟糕!”
李言的声音十分低沉,在石凳之上坐下,深吸一口气。
“真的没有任何解决之法吗?”
“暂时还没有想出来,若楚王不曾反叛,那么一切都好说,大夏危也!”
一说起孙英,他的周身就升起一股浓厚的寒意,虽说对这个国家没有太大的好感,但毕竟算作是故乡,家国情怀什么的,早就深入骨髓。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三天之后的此时,联军便可兵临城下!”
“你是怎么想的?”
“我……其实……我想要带你逃到江南去,这场仗是必败的,已无回天之力!”
“敌众我寡,而且蛮夷骑兵的战斗力又强,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江南休养生息,寻找机会一路北上,将联军给击溃!”
此话一出,李言明显能够发现赵菱歌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菱歌,你要明白,若是放在以前,我孑然一身,或许会凭借少年热血冲上战场,然后带着一身伤疤荣归故里,但是现在不行,我有了你,有了家,请原谅的我自仔细,我也只是个凡人,没有那么多大爱!”
“我明白,可就算不是为了大夏,也该为了咱们的家,总得把爹给救回来吧!”
赵菱歌紧咬嘴唇,缓缓点头,随后轻声说道。
而经过她这么一提点,李言迅速反应了过来,李南天还在北境奋战,若是真的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会被扣上一个不忠不孝的帽子。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穿插满了无奈,这北魏和西胡到底是发了什么疯,竟选择在这个时间节点侵犯大夏,只要能让自己在发育一段时间,将火药所制成的武器加以完善,便不惧任何威胁。
不过,此事不能怪北境两国,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世间更古不变的规律。
要怪就怪杨国威,是他屡次谏言,这才让李南天前往北境。
“这样吧,我明日就去陛下那里请缨,带兵前往北境,你就随着镇国将军府家眷一起赶往江南,看来无论如何我都得留下!”
想清楚了这些,李言的目光开始变得坚定起来,行军打仗他倒也不陌生,前世可是围棋九段的高手,只是没有实操罢了,再说了,还有火枪兜底。
“夫君,你知道我的,若你不陪我一起,我是不会走的,如今败势已显,既然都是要上战场的,那我便陪着你一起,还能保护你!”
赵菱歌默默的摇了摇头,脸色平静,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直视李言。
“而且身为公主,在国家生死存亡的关头,也是绝对不能苟活的!”
听到这些话,李言嘴角微微上扬,竟也没有反驳,若眼前的姑娘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自己也就不会随着时间而逐渐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