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言冷冷瞧了一眼侯爷,“父亲,咱们侯府的财产?”周夫人顿了一顿:“不言你的身份,陪嫁少些也是正常的,如今眼下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你父亲母亲没饭吃吧?”
不言看了夫妻两人,“侯爷、夫人,咱们侯府连长安街的铺子都有,相是家底丰厚,这会儿怎地如此着急?”
大小姐道,“妹妹,家中真的没什么钱财的,这些都是母亲陪嫁,就指着母亲陪嫁过日子呢。”
不言心中冷哼,如今这道都成了嫡母陪嫁了,倒也是好主意,省得她吃心不肯做事。 “父亲,既这些是母亲陪嫁交与舅舅管理也正常,那姓李的老爷如今可找着了?”
舅舅摇头。
不言又问大小姐,“大姐姐,姐夫怎么说?”
大小姐低着头,“妹妹,你姐夫无官无职还能说什么?”
不言不耐烦,“姐姐,我家王爷只过是个夫子,又能做什么呢?”
周志洁道,“大姐夫没什么本事,夫家哪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如今你倒是想想办法呀,父亲你开口呀。”
侯爷十分不好意思,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不言,“王妃,你还是替你母亲想想办法吧,你父亲我没什么本事,家里也确实靠你母亲支撑,你舅舅这些年做生意不说赚钱,反而赔进去不少,如今你二妹妹马上要嫁人,三哥还在读书,家里就指着这两个铺子的进项……”
周夫人也道,“府里发歹养你几年,你就出一次手吧。”
不言撇撇嘴,“侯爷与夫的养育之恩自不敢忘。”看着两人又不说话了。
侯爷看着周夫人狠狠地道,“你若对不言稍微好一点,还会有今日之事吗?”
周夫人心中也不愿来找不言求助,可谁叫最近侯府接连破财呢,山庄没了,铺子也没了,只有一个田庄如何才能为继?哎,此时只有低头了,“从前都是母亲对不住你,侯府有难,你当女儿的,就伸伸手吧。”
不言此时倒是对周夫人高看两分,是个能屈能伸的,“夫人既开口了,不言就请教几个问题。”
几人看不言松动,忙抬眸希冀地看着她。
“张家有能力买得着长安街的铺子?谁人不知长安街的铺子有钱没有机缘也买不着,各位总要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不是。”不言心想,今日不把你们的脸好好踩一踩,就枉为人女了。
周夫人顿时生气,“你什么意思,不想帮就不帮,铺子来历,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言喝口茶,“母亲说笑了,既铺子的来历与我没有关系,如今这铺子的去处也跟我没什么关系,送客。”
沁蓝立时就喊人,侯爷忙又挥手,“不言,这铺子当初是你母亲的,你母亲为了入府把名下财务都交给了夫人。”
周不言冷笑一声,“哦,原来是这样呀,这铺子本就不是侯府的,如今我生母已出府了,各位还是看开些吧。”
周夫人立时火起,“这些钱是你的买身份钱,也把你养大,你当真不知感恩狼子野心。”
不言冷冷道,“我的买身份钱?多谢谢夫人了,如今我不想买了,夫人退钱吧。”周志洁指着不言,“小妇养的贱货,如今你倒是猖狂了,你既是侯府的人侯府的事你就得管,不然你不孝。”
周不言根本不搭理他,“侯爷,夫人,这两个铺子不是侯府之物,退一步海阔天空吧,如何二姐姐出嫁的事要紧。”
周志洁上前拉上侯爷与夫人,“父亲母亲,今日我们送上门来给人看了笑话,我就说不要来找她,这个贱人根本不管我们,我们这就去开封府告状,我就不信了,父亲堂堂侯爷开封府还能不给面子。”
大小姐却是没动,继续哀求,“妹妹,大姐姐虽说不关心你,但从未害过你,你救救我吧,家里真支不开了。”说完就要跪下。
不言看着跪在地上的大姐姐,“大姐姐与姐夫想来是夫妻和顺吧,那个扇子想是功不可没。”
大小姐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布言。不言笑着道,“姐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我心知肚明便是了。”
周夫人站起身来,“周不言你当真要撕破脸皮不成,侯爷虽不成器,却也是你的父亲,娘娘的亲家,求见我们还是能的。”
周不言把茶盏盖子往上一扣,“侯爷与夫人请便便是。”
侯爷抬头看着不言,满是愧疚,“不言,我知你心中委屈,当年你母亲把所有钱财都给了侯府,如今却让你母亲败的差不多了,她也没好好教养你,这都是她的不是,我这当父亲也亏待了你,就算是为了面子,这事你能不能想想办法,你想要什么你说就是。”
周不言着着侯爷,想了想道,“父亲,非是我不愿意帮忙,大姐姐夫家当真没办法吗?大姐姐想着丢人不好意思说吧,长安街的铺子是可传家的,他们不会不管的,反观侯爷无实职无实权,也是有心无力呀,大姐姐,你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大小姐看着不言,从小被拿捏的上不了台面的外室女,如今翘起尾巴了,唱红脸还是唱白脸都没有用了。正要起身,却被周志法推倒在地,“大姐姐,你公爹到底是侍郎,你为了面子不去求你公爹,你陪嫁一个铺子,如今我连山庄也没有了,我找谁说理去,我不管,我要跟大姐姐一样的陪嫁!今日你们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不言,阿!这……
沁蓝看着心中很是得意,有什么比仇人有报应更舒服呢,面上却崩的紧紧的,不敢露出半分。
不言心中也很是快慰,这些人养尊处优,吃着母亲的肉,如今也该尝尝苦日子怎么过。
大小姐从地上自己爬起来,哪里还有半分仪态可言,仍是抬着头,对周志洁说道,“如今咱们府上困难,妹妹是王妃,你在王府里倒也住得。”既然不帮忙就留下个人好好恶心恶心你。
不言心中不快,刚刚清气一点的府邸如今又要起风浪,不过她也容不得有人扰了母亲清静。
周夫人不甘心,“周不言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不报养育之恩,当真不顾教道?”
不言起身行礼,声音不急缓:“母亲,请恕孩儿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周夫人说了句我们走,头也没回就走了。
侯爷却不舍得走,“不言,你母亲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有什么需要的,我给送来?我见一见他。”
不言道,“多谢谢父亲关心母亲了,父亲如今是外男,不是不要见了,况且母亲今日也不在家,父亲还是早些回去处理家务吧,父亲——请。”
看着站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周志洁,不言上前道,“二姐姐,就留在府里吧,从前姐姐待妹妹是真好,妹妹今日也算有机会回报一二了。”
周志洁一听这话,赶忙起身离开
终于安静了,不言心情愉快,痛打落水狗的感觉可真是太好了,这份喜悦自是要给母亲分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