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夏竹再次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孤坟前。
一个满身污泥的小男孩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二话不说抓起坟前的祭品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她静静地看着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另类注视着另外一个另类。
过了好久好久,他问她:“你是谁?”
她无论用什么办法,愣是讲不出一个字来。世界很安静,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芊语……”小女孩声嘶力竭:“我叫林芊语,今年6岁。”
夏竹躺在床上,整张脸被被子掩埋,她的双唇颤抖着,张了又张。
“砰砰砰。”
敲门声把夏竹惊醒。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外面的霓虹灯光亮透过窗帘缝照进来。适应好长时间,夏竹才看清自己所处环境。她从床头摸来手机,刺眼的光猝不及防地让她闭上眼睛。
现在是凌晨2点19分,夏竹已经睡了4个小时。
敲门声依旧。
夏竹打开电灯,看了一眼季扶生半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喝酒吗?我去接你。
被吵醒的感觉很不好受,夏竹抓着手机,走去开门。她边回复季扶生——你好无聊啊。
信息刚发送过去,门口就响起手机收到简讯的声音。夏竹以为是季扶生,谁知开门一看,竟是王子川。
王子川满身酒气,门一开,他扑在夏竹身上,双手紧紧搂着夏竹:“对不起。”
夏竹使劲推开他,奈何推不动,他几乎要将她捏碎。
“你喝多了。”
“我明天就跟我爸说咱俩的事情,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王子川,你弄疼我了。”
尚有一丝理智的王子川松开了夏竹,他不停道歉。
夏竹不耐烦地说:“王子川,你清醒一点。我不想见到你,你赶紧走。”
王子川试图和她解释,可夏竹完全不想听他说话。他便抓住夏竹的肩膀,低头亲吻她,她再次推开他,紧皱眉头:“你喝醉了。”
她的行为彻底惹怒王子川,他满面通红喘着粗气,把门关上并反锁。
“你要干什么?”夏竹生气地说:“回去。”
夏竹的双手跟着手机的振动颤抖起来,手机界面浮现出季扶生打来的电话,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界面按下接听,季扶生笑着问:“你想喝酒啦……”
没等夏竹反应过来,王子川已经抢走夏竹的手机,用力地砸到地上,他扯开领带,解开衬衫扣子,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而上。他抓住她的手腕,嘴唇在她的身上肆意亲吻。
夏竹大声疾呼:“季扶生。”
王子川双眼充血,仿佛一只失控的野兽。他无视她的一切呐喊和挣扎,粗暴地扯下她身上的睡衣。他的声音冰冷而充满恨意:“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当年可是你主动送上门要跟我睡的,你现在跟我装什么矜持?玩什么欲擒故纵?”
夏竹试图推开他,可一切都是徒劳。她撕破喉咙喊着:“季扶生。”
王子川的一只手掌紧紧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他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大声嚷嚷:“我不准你找其他男人,你只能是我的。”
耳边满是王子川的愤怒和咆哮,夏竹被他的话震得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无礼的样子。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绝望,感到自己的心在慢慢沉沦。王子川讲着他们二人的所有往事,在对方口中,她的喜欢和甘愿成了不值钱的浪荡和淫贱。
他在她身上恣意妄为地抚摸着,如野兽般撕咬的亲吻,带着一种近乎暴力的、毫无温柔可言的情绪。他把积压在内心多年的怒火和不满,通通倾泻在夏竹身上。
他在她耳边喘息:“我爱你。”
此刻,他的鼻息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完全感受不到爱欲。
是强迫、是粗暴、是执念。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粗鲁,夏竹的尊严被眼前这位曾经深爱的男人无情地践踏。他压在她身上,像一座沉重的大山,让她无法呼吸。
夏竹的眼角滑落两滴眼泪,情绪在崩溃边缘徘徊。她的身体进入紧急避险反应,完全无法动弹,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她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愤怒和强暴,仿佛一只无助的小羊羔。
王子川凝视着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心中卒然涌起一阵悸动,他松开双手,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安抚道:“我回来找你了,你为什么不开心?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安全感吗?”
门外响起敲门声,工作人员询问:“夏小姐,请问你在里面吗?”
乍然间,敲门声像催命的鼓点,让王子川内心的恐慌不断加剧,他抬起双手紧紧捂住夏竹的口鼻,压低声音跟她说:“嘘,我们的事情不能被发现,我爸不会放过我的。”
他的意识逐渐混乱,情绪陷进混沌的漩涡中。
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老板,夏小姐没有回应。”
王子川的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痛苦说道:“不能被他发现,他会打死我的。夏竹,你知道的,他对我有多狠,是他逼我跟那个女人结婚的,我一点也不想……”
夏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窒息般的痛苦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世界逐渐暗淡,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
时间过去很久很久,久到夏竹忘记了痛苦和呼吸。
门外的声音多了一个又一个:“我去拿备用房卡。”
王子川痛心疾首地说:“我的人生他什么都要干涉,我根本就没法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着。夏竹,你应该理解我的痛苦,你应该和我一样恨他,是他不让我们在一起的。”
“嘭”的一声,门被重物撞击。
又一声“嘭”。
“房卡。”工作人员在走廊奔跑,声音越来越近,非常急促。
“房卡来了。”
再一声“嘭”,门被撞开。
“房卡。”
季扶生冲进房内,冲着门外的工作人员吼道:“都不准进来。”
所有工作人员刚踏进来的步伐都往门槛外退去,把门半掩,静静站在门外等候。同楼层的住客听到动静纷纷走出来观摩,工作人员挨个挨个道歉解释。
季扶生撸起袖子紧握拳头,猛地挥向王子川,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尖锐的破风声。王子川猝不及防,被这一拳打得踉跄后退,最终重重摔坐在地上。
王子川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冷笑道:“有本事就打死我啊,我受够了。”他癫狂地笑着,那笑声充满无奈和苦楚。
季扶生再次挥臂,一拳又一拳狠狠地砸在王子川的脸上,每一拳力道十足,季扶生怒目圆睁:“在我的地盘你也敢闹事儿?活腻了是吧!”
王子川眼前一黑,倒在地毯上。
季扶生浑身上下散发酒气,就连呼吸声都带着浓浓的酒精味,他脱下身上的牛仔外套转身盖在夏竹身上,他轻轻地拍着夏竹的脸颊,呼唤着她。
可她一点动静也没有,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心跳的频率几乎要暂停。
季扶生见状,毫不犹豫地俯下身去,为她实施人工呼吸。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竹仍未有变化,他着急道:“你别死啊。”
他又为她实施心肺复苏术,双手逐渐变得颤抖,内心毫无信心:“喂,你不准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