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月皓,屿白送出的消息还没他自己回来的快呢,干脆他自己找机会说吧!
典礼进行的很顺利,月邈回来,灵泉便能恢复,对三族都是好事儿。只不过月王说月邈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灵泉也不能完全恢复,但大家都看见了,灵泉确实比之前有灵气了不少。
典礼没有太过复杂,就是让月邈出来见了见大家。白星辰和屿白心里装着事儿,早就坐不住了,典礼一结束就想着跑。没看见月邈的眼睛一直落在他们身上。
白星辰和屿白刚要出月族,迎面撞上了拿着酒壶正在跟月家二哥划拳的月皓,看着那一脚踩在石头上,挽着袖子的月皓,屿白觉得这样的女人真是美丽。
“星辰,等等,我有话跟月皓说”,屿白拉了一下白星辰,白星辰虽然着急但也不差这一会儿,便点点头。
屿白见白星辰没有意见,便抬脚往月皓那儿走去。结果还没到,自己给小花留下的挡箭牌就传回了消息。屿白没办法只好先看,这一看不要紧,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
月皓本来正尽兴呢,感觉有个人靠近,一闻味道她就知道是臭狐狸回来了。本想假装不理他,逗逗他,谁知道他竟真的不动了。“臭狐...”月皓直起身子正想算账,结果屿白也转过头去喊白星辰了。
“星辰,出事了!”
白星辰一听到这个,立刻接过屿白手里的消息,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妖族和人界的时间不一样,对于妖族来说,短短几个时辰而已,对于人界来说,那就是好几个月。
“快回去!”白星辰转身就走,屿白正打算跟上,刚迈出脚,就停下了。
“月皓...”屿白有些犹豫的开口,“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月皓本来没算成账,心情就一般。更何况她刚打算跟屿白说话,结果这狐狸就要走。“有话说有屁放!”月皓没好气的仰头喝了一口酒。
“我好像...碰到月邈了...”
咣!酒壶掉到地上,月皓一把抓住屿白胳膊,就连刚刚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月家二哥都竖起了耳朵。
“你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月皓眼睛有点红,她又激动,又担心。
屿白看着月皓的样子,他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如果小花真的是月邈,那月族今天的典礼就是一个笑话。这将牵扯到许多人,比如找到现在族里月邈的人,比如月王和月后,比如三个族的存亡。
“月皓,我不想你失望,可我更怕你后悔”,屿白抓住月皓的手,感受到月皓指尖的轻颤。“我的判断或许听起来有些儿戏,但是,她说狐狸哥哥,她说她要尾巴...”
月皓不自觉的收紧手,月邈被屿白收买了她是知道的。尤其是被屿白的大尾巴收买的,月皓当时还说月邈没出息来着。可是月邈抱着她的大腿,大眼睛冲她一眨,月皓就没了脾气。
“月皓,这事太大,若是真的不放心,跟着去看看吧”,月家二哥月川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月皓的肩膀。
“而且...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们得快些赶回去...诶!”屿白还在给月皓做准备,结果月皓拉着他就去追赶白星辰了。一路上屿白大致给月皓介绍了一下小花的情况...
大胡子和小乔的尸体已经被吊在城墙上三天了,小花知道,苏城是在用这种方法逼自己现身。按理说小乔就算是和亲过来成了国主夫人,但总归是一国公主。
苏城不该这样的,远处的小花低头看了一眼腿上的伤,原本她就没什么血,如今更是少得可怜。苏城那一箭扎穿了小花的小腿,小花跑得时候忍痛把箭拔了,灵力竟然从伤口处不断流散。
拼一把,为了小乔。
当小花筋疲力尽的坐在屿白安排的树林里时,苏城应该气疯了吧。苏城不仅用大胡子和小乔的尸体引小花来,还在城门附近布下了法阵。所以靠小花的灵力,抢出来大胡子和小乔不假,可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也不计其数。
小花看了一眼并排躺在树下的大胡子和小乔,手里握紧了小乔用来自刎的匕首。一下一下的削着木棍,小乔没有什么灵力了,只能自己动手挖,她若是灵力充沛,随便就能挖个坑。
她拒绝了树林里的狐狸来帮忙,她想,小乔应该她来亲自埋。
滴答...滴答...天上掉起了雨,小花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挖着土。雨越下越大,小花抬手捏了个诀,看着指尖忽明忽暗的灵力,她竟然笑了起来。
末了,摇摇头随手一指,大胡子和小乔的尸体上面就起了一个保护罩。小花实在挤不出来多余的灵力给自己也避雨了,看来她要加快速度了。不然雨下大了,挖好的坑又要被水冲垮了...
“她这样下去要挖到什么时候?!”月皓看到那个因为灵力不足连耳朵都藏不住的身影时,她恨不得大喊这就是我妹妹!月皓看着远处的小花,垂着耳朵,一下又一下的挖着土,一跺脚想要冲过去帮她。
“别过去”,白星辰伸出手拦住了月皓,他比月皓更想冲过去。可他也知道,小花看似无欲无求,但是心里有她认定的倔强在。小乔的事情,小花不会允许别人插手的。
“这是我妹妹!我不护着谁护着!”月皓都快急疯了,生怕那个垂着耳朵的小家伙随风走了。
“月公主,慎言!”白星辰转过头来瞪着月皓,“月邈公主已经寻回,你可知这样喊,会给小花带来什么样的灾难吗?”
路上屿白跟白星辰说了自己的疑问,也告诉了白星辰月皓要他帮忙的事情。所以白星辰才更想护着小花,若屿白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小花接下来的路,十分难走。
“月皓,别冲动”,屿白拉着月皓,他觉得白星辰说得是对的,只不过,他比较担心小花的身体...
“挖好了”,小花把木棍扔到一旁,手掌早已经磨破了,雨水打到她身上,把伤口也都冲裂了。可她就跟不知道疼似的,站起来一点一点的把小乔和大胡子拖到坑里。
“我把你和大胡子埋到一起,用你们人界的话来说,就是死而同穴”,小花用手把土推到坑里,手推不动了,就用胳膊,直到堆起了一个小土包。
小花看着手里的木板犯了难,她不知道大胡子叫什么,也不知道小乔叫什么。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碰巧对上了远处白星辰那双担忧的眸子。
“小白...”
白星辰嗖得一下就到了小花身边,他刚才在等,等小花找他。“我在”,白星辰抬手便起了一个保护罩,隔开了要落在小花身上的雨。白星辰心疼的蹲下身子,轻轻抹去小花脸上的泥土。
“小乔死了...大胡子也死了”,小花抬手捏住白星辰的袖子,“可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我想写这个牌子”,小花低下头,看着空空的木板,啪!一滴眼泪砸到了木板上。
这是小花近日来掉的第一滴眼泪,她所有的力量在见到白星辰的这一刻,都卸下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白星辰抚摸着小花的兔耳朵,上面的绒毛因为下雨而聚集到一起,没有了往日的柔顺。眼睛扫到小花身上的伤时,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尤其是小腿上的血洞,还在四散着小花那点微弱的灵力。
“你来了也没用,这是他们的命数。我们不能干预”,但是苏城推动了这件事情的进程,小花不会原谅。
“那我帮你写,好不好”,白星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他恨不得把木板子扔到一旁,抱起小花就走,去给她处理伤口。可他不能,因为他想尊重小花。
“给...”小花把木板递给白星辰,也在白星辰接过木板的瞬间往后倒去。幸而,月皓接住了她...
小花躺在床上,被雨淋湿的耳朵就软塌塌的垂在头边。额头上的汗和攥紧的拳头意味着小花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月皓捂着手腕,看着床上的小花,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她刚刚放了一碗血,白星辰正在以自己的灵力把月皓的血渡到小花的身体里。“她为什么这么痛苦?”月皓有些不忍心。
“不是你血的问题,是她陷入了心魔当中”,屿白扶住月皓的肩膀,月皓并未拒绝他,“想必小花的心魔定是十分痛苦的回忆,不然她也不会这样”。
屿白低头看到月皓捂着的手腕,想到小花的手腕...屿白心里那个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白星辰只是输送灵力给小花治伤,他又不聋也不瞎,屿白说的和小花的反应白星辰全都知道。这点灵力对于白星辰来说算不得什么,睡一觉就没事了。
但是小花如果不是不能动的话,只怕现在已经蜷成一团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难受,在白星辰看来,扒皮抽筋也不过如此。
终于小花身上的伤口有了愈合的趋势,灵力也不再外泄。白星辰这才收了灵力,小花一没了钳制,便缩成了一个球,让人好想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尾巴...尾巴...”小花皱着眉头嘴里一直嘟囔着尾巴,月皓心里一揪一揪的疼,小时候月邈生病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白星辰听清了之后,用眼睛瞪着屿白又往小花那儿一扫。屿白指着自己,用口型说“我?”
屿白又不傻...只是,月皓还在呢!屿白贱兮兮的看着月皓,活脱脱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看我作甚!快点!尾巴!又不是没有让她抱过,害羞什么!”月皓把头一甩,示意屿白别磨蹭。
“诶?你知道?”屿白一边好奇月皓怎么知道,一边把尾巴塞到了小花怀里。
“你平日里勾引女狐狸的时候不都...你拿出来干嘛!”
屿白一听这个连忙把尾巴抽出来,床上的小花还没把尾巴捂热乎呢,有些不高兴。
“我没有!”屿白也有些着急,合着月皓误会他了。这他可得好好解释解释...
“你先给我放进去!”月皓一脚踹到了屿白的腿上,“你收买月邈的时候没给她尾巴?”
屿白一听月皓说的是这个,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慢悠悠的把尾巴递给了小花,自己则是坐到了一旁。“嘿嘿,你说这个啊...”
月皓没好气的白了屿白一眼,转头看向白星辰,“她怎么样了?”
“...”白星辰皱着眉头,他在想,小花是单纯的喜欢尾巴呢?还是只喜欢屿白的尾巴?自己的行不行?上次小花好像也挺喜欢的,下次还是抱着自己的吧,还是不要麻烦屿白了。
“白星辰?!”月皓又喊了一声。
“嗯...嗯?”白星辰回过神,才想起来月皓刚刚好像问他小花的情况。“哦,情况目前稳住了,休息一下我去给她找点吃的”。
“嗯,我跟你一起”,说着月皓和白星辰一起出门,小花身边的屿白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喂!我也去!”屿白蹭的一下站起来,白星辰和月皓同时停下脚步回过头,阴深深的盯着屿白...
“呃...那个什么,我累了,你们带点好吃的哈,我守着她”,屿白悻悻的坐回原位,白星辰和月皓,这才恢复了脸色,转头离开。
感觉到白星辰和月皓走远了,屿白收起了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究竟是谁用狐族秘法给小花放了血,如果小花真是月族苦苦寻找的小公主,那狐族岂不是很尴尬。
屿白看了一眼抱着尾巴熟睡的小花,有点心虚...
小花一共昏睡了四天,醒来了就要吃东西。好在白星辰和月皓准备的东西够多,只不过,偏偏没给小花准备她现在要吃的肉。
“你不是兔子吗?”
“谁告诉你兔子不吃肉了?”月皓一眼瞪过去,屿白便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