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听了全程的薛婉晚满脸菜色,她听的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好吗?不想结婚不想嫁人,尤其是在这个年代,婆婆欺负儿媳妇,大男子主义那是普遍现象,结婚在她看来就是跳火坑。
重活一世,有那时间她自个儿在工作上发光发热,不香吗?去伺候别人一家老小,她是嫌阳间太长吗?
“行大哥,这几日你安排一下,我带囡囡过去看看,”
“嗯,直接去男方家里不太好吧,要不让他来咱们这?”
相亲都是男方来女方家,很少有女方去男方家的,刘卫东怕妹子是高兴昏了头,连忙开口提醒。
“不用,我们过去就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闺女家人必须得好好挑挑,家里条件差的不行,人口复杂的也不行,我可知道他们那些城里人一大家子挤在几十平的小房间里,连个睡觉的地都没有,更别说自个的单独房间了,我家宝贝囡囡可受不了那个罪。”
眼看事情就要定下来了,薛婉晚也不着急,相亲就相亲呗,这一幕原主上辈子肯定也经历过,但她还是嫁给了男主,说明这回相亲没一个合适的。
“行,那我跟南方那边确定时间,这两日请两天假先把囡囡的事办了。”
“哎好嘞大哥,不过我这还有另外一件事,”
刘丽娟纠结了几秒,还是开了口。
“嗯你说,”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囡囡撞了大运在山上挖了株人参,卖了好几百,这不是想着最近年景不好买点粮食在家屯着,以防万一嘛。”
“本来是想让他们兄弟俩去买的,可最近白面杂粮啥的买不着,就连稻糠都不好买了。”
“哎呦,没想到咱家囡囡还有这福气啊,你放心,买粮食这事包在我身上。”
见大哥答应,刘丽娟直接回房拿了500块钱递给刘卫东,作为这次买粮的本钱。
第二天中午,
“我看看,嗯眉毛粗了点得刮一下,”
看着她妈拿着小刀往她脸上比划,薛婉晚真担心她老娘一不小心给她来了个破相。
“妈,妈,你这是干啥呀?”
“你这孩子心咋这么大呢?没听你大舅说吗?等会去相亲可不得打扮的好看点。”
“妈,至于吗?”
薛婉晚无奈,今个吃完早饭,她本来准备把空间里的粮食尽量全部收割出来,打好装袋统一发卖,刚进空间干了没半个小时,便被她妈风风火火的喊了出来。
原来是她大舅跟人家约好了,今天跟国营饭店那个去相亲。
“当然至于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说不定就成了呢,来让妈妈看看嗯,这嘴巴唇色有点淡,唉,就是可惜喽,以前那些姥爷家的小姐们涂的那个口汁漂亮的很呢,抹嘴上红艳艳的可好看了,不行,妈得跟你大舅说一声,让他啥时候去进货,看能不能帮你也搞一只过来,”
好家伙,有好处的时候是半点想不到她大舅,吃力不讨好的活那是张口就来呀!
“妈,我大舅对咱们挺好的,”
“对呀,挺好的呀,我对她也挺好的,每次去都没空着手,上次过去我还带了个鸡头鸡屁股呢。那可是好东西,有不少肉咱们都没舍得吃。”
看着她妈那理所当然,仿佛不觉得自个说的话有啥问题的薛婉晚,好吧当她没说!
好不容易收拾好面容,刘丽娟可能头一回给闺女相亲,显得格外热情,把她平时的衣服全部从柜子里倒出来。
这年头村里人大多数都是小的穿大的剩下的衣服,讲究个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而她呢每年夏季最少会添两身衣服,在家又是被当大小姐养着的,根本不用干啥活,衣服看起来自然格外的新,尤其是上面连一块补丁都没有。
“嗯,这件不好看太淡了显得没精气神,”
“嗯这个要好些不过不太衬肤色,”
“嗯,这个颜色太杂不适合你,”
“哎,白底樱桃碎花裙不错,穿起来又干净又喜庆,给赶紧把这副衣服换上,你大舅还在外面等着呢,大二哥把自行车也借回来了,哎,要我说就该让你哥他们拉着咱们过去,骑自行车多累呀!”
“行了,妈走吧,天也挺热的别让大舅等急了。”
“等一下我去装点水路上渴了能喝,再给你装点红薯干,累了还能用来磨牙。”
薛婉晚在大舅家学过骑自行车,这会儿自然会骑,刘丽娟不会呀,她又不可能让自个闺女受累驮着她。
“囡囡啊你自个儿骑,我跟你大舅一辆车,骑车慢点啊,咱们这路不好走可别摔着了。”
“哎,我知道了妈,”
骑到大队的柳树下,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坐在一块聊天打屁,看到刘卫东驮着刘丽娟,这不就有人跟她打招呼了。
“薛木匠媳妇这是干啥去啊?你大哥也来了,”
“没事儿,我哥说我老娘想俺了,这不他今个有空过来带着我跟闺女回去看看。”
“啊昨个不是才回去吗?今个又回啊?”
“切,张大娘那你昨个吃饭了今个咋还吃?昨个拉屎今个拉没,”
“嘿薛木匠家媳妇你这说的啥话呀?”
“行了行了,我还有事呢,你们聊你们的哥咱们走!”
看着柳树底下一个个打量的目光,薛婉婉冲着她们露出礼貌微笑,脚下的轮子却蹬的飞快,她可不想跟这群老太太们打交道,太可怕了,前几日她往这边坐了一会,差点没给她聊自闭了。
骑出一段距离后薛婉晚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发现,她的眉头蹙起,不知怎的刚刚总觉得有人在观察她,视线还挺灼热的。
土坯墙角处缓缓走出一个人来,眼神死死地盯着薛婉晚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狭窄闭塞的56平房间里,完美展现了什么叫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给人的感觉是既压抑又拥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张床铺,紧紧地挤在一起,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活动。在床铺旁边,有一张吃饭用的小桌子和一个挂衣服的架子,但由于空间有限,这些家具也只能勉强摆下。
而地上则摆满了各种鞋子,男女老少的鞋子混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丘。更糟糕的是,锅碗瓢盆和煤炭也被随意地堆放在一起,使得整个房间显得十分凌乱,房间内时不时散发出一股令人喉咙发紧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