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要相信?
从李轻眉那里回来,我一边开车,一边在想着李轻眉跟我说的这句话,而且是包括孟清婉在内的。
可是这样的话,我又应该相信谁?
孟清婉是顾卫公的前妻,前些天,她把我从新区分局捞出来,明显顾卫公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甚至就是顾卫公的授意,她才会过来捞我。
在这种情况下,我都不能相信她吗?
不得不说,李轻眉的话让我对这些人看不透起来,只能说人心太过难以捉摸了。
不过想了一会我也不再想了,目前这种情况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人在有一定基础的时候,一定要维稳,给自己留后路,不能把自己的全部身家压上去,因为一旦输了就是一无所有。
有那么一句话,叫人真的不能做错事,一旦做错事,再想挽回,可就太难了。
但是我不一样。
我现在一无所有,所以就算赌输了,也不要紧,所以我是可以去赌一赌明天的,穷则思变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不知不觉。
我已经回到了家里的楼下,而就在我打算停车的时候,却发现楼梯道影影绰绰的蹲着两个人,手里也都拿着一根不到一米长的棒球棍物体。
原本我是不打算下车的。
毕竟这段时间我结的仇家有点多,但是转念一下,我下车了,只不过我下车时候把口袋里的匕首悄无声息的握在了手中。
人生在世会遇到很多困难。
遇到困难退一次不要紧。
退两次也不要紧。
但是一直退,这个人也就废了。
我林东是一个平凡人,虽然不能做到遇山开山,遇水开水,但也不会做一个一直逃避的懦夫,所以我握紧匕首,便眼神平静的向着楼梯道那两个人走了过去。
而那两个人似有所觉,在看到我过来之后,也是看了过来。
在我走进楼梯道,楼梯间昏暗的声控灯一下子亮了起来,也都看见了彼此,这两个人都比较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
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
“林东?”
左边的一个男人看到我,突然问了一句。
我在他开口叫出我名字的一瞬间,便一个垫步上前了,在肾上腺飙升的作用下,我速度很快,比任何时候都要快,瞬间便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刚想动弹,便感觉到腹部被一个尖锐物给抵住了。
突破衣服。
锋利的刀尖让他感觉到了冰凉的刺痛。
骇然的抬起头,只见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找我有事?”
男人瞬间僵硬住。
不仅仅是他,右边手拿棒球棍的年轻人也在这个时候僵硬住了,他没想到我会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做出反应,仅仅只是叫了我一声名字,我便直接动手了。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这段时间里遭遇了什么?
可以说,一点风吹草动便会让我全神贯注起来。
“别别别,别冲动。”
左边男人感受着腹部的锋利,吞了口口水,畏惧的对我说道:“哥,你千万别冲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好好说?大半夜的带着棒球棍来跟我好好说?”
我瞥了一眼他和旁边男人手中的棒球棍,冷笑一声,虽说这两人没有带刀,可是棒球棍的杀伤力同样不小,一棍对人脑袋敲下去,就算没把人敲死,也能敲出一个脑震荡出来。
之所以对棒球棍了解,也是因为当初跟着陈海峰时候跟很多混社会的人接触过。
知道有些人车里会随时放棒球棍,因为棒球棍敲死人和拿刀砍死人的刑事判罚是完全不一样的,区别就是前者不是管制刀具,而后者是管制刀具,属于违禁品。
男人在我赤裸裸的揭穿后,瞬间说不出来话了。
而旁边另外一个拿棒球棍的人看到我手中握着的匕首,也站在旁边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起来,站在旁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我这个时候脑子里面想过很多。
我想过这两人会不会是曹天一贼心不死,又派过来对付我的。
但是可能性不大,因为曹天一找过我麻烦,而曹天一的阵仗可不是眼前这两个人能比的,那是十来个人拿刀过来找我麻烦。
想到这里,我冷冷的看了一眼两个人,冷冷的说道:“把手里东西给丢了。”
被我用刀抵住腹部的人闻言,立刻把棒球棍丢了。
而另外一个人在迟疑了一会,也是把棒球棍给丢在了地上,接连发出两声哐当的脆响,我听到这声音,也是眉头挑了一下。
这是落在地上的。
这要是落在我的头上,会是什么声音?
结果不言而喻。
所以我二话没说,抽回刀,便是一刀扎在了男人的大腿上,扎的不深,但也让他忍不住痛呼起来,下一秒,声音又戛然而止。
因为我在他腿上扎了一刀之后,匕首便顺势向上抵住了他的喉咙,一瞬间便让他面露惊恐,死死的闭上嘴巴,然后对我低声求饶起来:“哥,哥,我真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望着他的恐惧,听着他的求饶,我这个时候才知道尾巴玩刀是什么感觉,心里也不禁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清醒。
或者说快意。
一种凌驾于人,把别人命运扼在手中的快意。
“谁让你们过来的?”
我手中的匕首握的很稳,然后抬头看着眼前的人问道,只不过在问的同时,我把匕首往他脖颈上下压了一点,然后压出了一条细微的血线。
突如其来的锋利感和疼痛感让他整个人都颤栗起来了,甚至身高都拔高了一寸,近乎本能的垫脚,想要让脖颈离我的刀锋远一点。
但是他上升一点,我的刀锋便也跟着提一点。
这就导致了他异常难受,只能一直垫着脚尖,不敢下来一点,一旦下来,就等于自己用脖颈往刀锋上面挂。
“别别别。”
男人终于怂了,然后喘着粗气说出了是谁让他们过来找我麻烦的,他看着我惊恐的说道:“是李总让我们过来找你的。”
“李总,哪个李总?”
“李清河。”
我听到李清河这个名字终于松了口气。
特么不说清楚,我还以为是李轻眉派他们过来的呢,差点给我整的怀疑人生。
缓过来之后,我放开了他,然后冷冷的让他们滚,两人立马逃一样的跑了,甚至连丢在地上的棒球棍都不要了。
倒是我看了眼两根丢下的棒球棍,然后捡起来放到车里后备箱了。
在做完这一切,我轻念了一遍李清河的名字,重新上了楼,在上楼的过程中,我意识到我和以往不一样了。
我的做事手段在向着顾卫公那个方向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