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魇以为,公主愿意亲他,他们就算和好了。
然而当他夜里再次来爬公主府的墙,发现墙上多了不少钉子。
好不容易翻进去了,竟然又看到戎擎拿着刀坐在那里。
这场景,似曾相识。
“戎将军,公主这是何意?”
戎擎:你跟公主之间的事情问我一个护卫做什么?
“公主有令,戎某便守在这里,至于为何,得问公主。”
楼魇:“还是不能放我过去?”
戎擎:“不能。”
楼魇:“......”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想方设法出来的时候有多期待,回去的时候就有多落寞。
萧黎会心疼?
心疼不了一点。
男人啊,都一个尿性,永远追求得不到的东西。
得不到的白月光、得不到的朱砂痣。
因为得不到,所以兴致盎然,因为想要得到,所以千方百计。
你不能让他轻易得到,顶多给他点儿甜头,让他保持热情,心痒难耐又欲罢不能。
你要是轻易让他得寸进尺,那你就失去了神秘感,也失去了掌控权。
那样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显得自己廉价。
她是要掌控人,而不是被男人掌控。
况且欲望不是放纵,有克制、有距离、有煎熬,那才最撩拨人心。
她的床可不是那么好爬的,掌印大人这点儿火候可还不够。
此刻,备受煎熬的掌印大人正走在空荡荡的宫道上,大步朝慎刑司的方向而去。
漫漫长夜,总要做点儿什么。
那一身阴暗血煞的气息蔓延,偶尔路过的小太监吓得赶紧躲到一边瑟瑟发抖,今夜谁又招惹这位煞神了?
而就是他这幅人人避之不及的样子,却有人主动迎了上去。
“楼公公。”
两个宫人带着文善公主路过,两人吓得行礼不敢出声,哪儿知道面前的小公主竟然提着灯笼就走上去了。
楼魇的脚步被拦下,表情未变。
文善虽然有被吓到,但还是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意:“文善刚刚才得知,原来是楼公公派人救了我。”
说完行了一个礼:“多谢楼公公救命之恩,文善铭记在心,他日必定报答。”
楼魇冷冰冰的看着面前的文善公主,他什么时候救过她了?
好像之前公主要求,他确实派人去看了看,但他的命令是杀那个虐待公主的嬷嬷,并无救她之意。
打量、绕过、离开。
他跟公主的关系不能让旁人知道,所以不能解释,他也无意再跟其他公主扯上关系,所以无视。
等人离开,年纪稍微大的嬷嬷走上来,手心一把冷汗,心有余悸:“公主,你怎么敢的,那可是楼公公,得罪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文善笑了笑:“他救过我,他是好人,我可不怕他。”
嬷嬷和宫女面面相觑,杀人如麻的掌印公公是好人?就刚刚那态度,哪儿看出是好人了?
她们还要不要继续跟着这个看起来脑子有问题的公主?别到时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文善没有回头,但她知道她们一定不会认可她的话,毕竟才被调来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身边几天,养不熟也是正常的。
可她也没指望她们对她忠心,她早就明白了,这皇宫里她能倚靠的只有自己。
不管楼魇为什么救她,是利用还是别有居心,但她一定会死死抓住,利用他给自己谋一门好亲事,等她从皇宫嫁出去了,她就自由了。
她抬头看向宫门的方向,眼里坚定执着,她一定会出去的。
想想自己苦苦哀求却得不到丝毫的怜悯,她绝对不要再那么低贱求人,她要活得比玄阳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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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湛交给萧黎的答卷,稍微有点儿......不好形容。
那贺乘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哪怕肋骨断了,也阻挡不了他出去浪荡的心。
才十几天,身体刚刚好点儿,他立刻就去找那一群狐朋狗友鬼混,还是那种荤素不忌成人间的鬼混。
结果有几人突然狂性大发,到处撕咬,不少人都受了重伤。
其中有两个男人非常不幸,被一口咬掉了作案工具,血洒当场,痛得昏厥过去,不巧,这其中一人就是贺乘风。
咦~~~~~~
渣男该死,但过程有点儿不忍直视。
而宋君湛那个仙男用这样的手段,多多少少有点儿损耗他的仙气儿啊。
可实际上这还真不是宋君湛的本来目的。
贺乘风他们弄了船去湖中间玩,玩得过分的时候会吃一些比较特殊的药物助兴。
他们吃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少人已经成瘾,不用都觉得不畅快。
这群人渣,宋君湛都不需要怎么用手段对付,只是让人加了点儿药量就能让他们疯狂,然后自取灭亡。
他的目的本来是让他们发疯力竭,同时凿穿船底,让这群人没力自救,直接沉湖,而且湖水冰凉,等岸边的人过去相救,他们全都能冻死在里面了。
结果,计划出现难以想象的偏差。
宋君湛虽然不至于如凤胤那般单纯干净,但好歹也是个洁身自好的男子,市井中不缺各种荤段子,可也没有荤段子这么令人瞠目结舌。
消息不是宋君湛送来的,他没脸送这种消息来。
“哈哈哈......”
这不挺好吗?
萧黎一高兴:“来人,去买个送子观音给宣平侯送去,儿子变太监可不是小事,得趁早再生一个。”
众人:......
杨钧委婉提醒:“公主,这是否太过招人恨了些?”
萧黎挑眉:“我不送他就不恨我了?我送了,他恨我又能如何?”
况且她要不吭声,宣平侯指不定还会把这事儿赖在她头上呢,既然仇恨避免不了,那还是让他们不好过吧。
果然,杨钧去送东西的时候差点儿就被打了。
宣平侯狠狠的砸了那送子观音,气得跳脚。
“玄阳公主,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是恨萧黎看笑话、落井下石,然而就是萧黎这恶意太明显坦荡了,他反而没怎么怀疑这事儿跟萧黎有关。
外面关于他们一群人用那种药助兴最后却被阉了的消息甚嚣尘上,这种消息可比恶毒公主更令人津津乐道。
很快,当时参与的都有谁,又是谁咬的谁,大家都弄得门儿清。
大街上随处可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聊得面红耳赤又热火朝天,可旁人一过去,他们立刻就住嘴,等人走了才继续热聊,第一次知道说人是非还把自己给说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