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沅皓看着孙月,满脸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孙月,仿佛被突如其来的谭川出现击中了心湖,波澜起伏,难以平息。
他,那个在她梦中无数次徘徊的身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与哥哥并肩,他们之间,莫非有着不为人知的交集?
注意到霍沅皓脸上几乎要实质化的怒意,乔思雨挺身而出,如同护雏的老鹰,坚定地站在孙月前方,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我要带她走。”
霍沅皓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几个字,愤怒与担忧在他的眉宇间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
乔思雨的眉头蹙了蹙,脑海中闪过关于霍沅皓那众所周知的性取向,以及孙月那总是刻意模仿男生的装扮,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决绝道:“别妄想了。”
孙月终于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也用力地摇着头,语气坚定而冷漠:“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需要交谈的。”
霍沅皓的神色近乎扭曲,愤怒与着急在他眼中交织:“你年纪这么小,跑到那种地方去做什么?是不是有人对你不好了?”
乔思雨被这一连串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她侧头看向孙月,满是不解:“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孙月几乎是脱口而出,斩钉截铁地否认。
她内心暗自祈祷,千万别让霍沅皓追问起她去看妇科的事,万一被她的男神谭川知晓,那将是何等的尴尬与难堪。
孙月抓紧了乔思雨的手臂,声音中带着一丝迫切:“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好的。”
乔思雨没有多言,拉着孙月转身欲走,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霍沅皓意图跟随的身影,她即刻挥舞起拳头,作出警告的姿态。
霍沅皓的表情满是无可奈何,仿佛在无声地质问这个世界:“我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偏偏遇上乔二娘这个难缠的祖宗!”
此时,不远处的谭川带着几分困惑,开口问道:“那孩子是你的弟弟吗?”
由于距离较远,他只能隐约辨认出孙月的声音。
霍沅皓闻言,翻了个白眼,言语间尽是无奈与吐槽:“哪来的弟弟,那是我亲妹妹!你这眼神,还想当大夫呢,以后动手术可别把胃当成阑尾割了!”
谭川淡淡回应,同时朝自己的哈雷摩托车走去:“你的妹妹的确比你帅气多了。”
言毕,他跨上那辆象征着他个性的坐骑,“你就自己打车吧,我的车可不适合载客。”
然而,霍沅皓动作敏捷,如同灵猴一般跃上了哈雷的后座:“我明白哈雷是你的宝贝,但我们是兄弟,不分彼此嘛。”
谭川的回答简单直接:“滚。”
“哦,对了,给三哥准备点药。”
“什么药?”
“九芝堂浓缩六味地黄丸,专治肾虚的,不加糖那种。”
夏云珂直至次日太阳高挂才得知昨晚的种种,心头顿时充满了懊恼:“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
乔思雨轻笑一声,反问道:“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昨晚在忙些什么吧,然后再问我这个问题。”
夏云珂真的想了想,大约是午夜十二点左右,她似乎正因某人抱怨床铺吱吱作响而转移战场,地毯、沙发,甚至浴室的浴缸都成了他们的临时阵地……
“夏云珂。”
乔思雨一本正经地打断了她的思绪,“别再胡思乱想了。”
夏云珂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我没想什么,只是在考虑明天去夏氏集团上班的事情。”
屏幕那边,乔思雨的声音传来:“你确定要这么做?从夏氏逃出来再回去,那个火坑可没那么轻易能再跳出。”
夏云珂的视线飘向书架顶层的那个盒子,那里存放着母亲的一些遗物,尽管骨灰已被安葬,但这些记忆的碎片,她始终无法舍弃。
“再难也不会比过去更难。”
夏云珂的声音略显低沉,曾经被夏震牢牢控制的日子让她学会了无畏,如今没有了那些束缚,她做事更加没有顾忌。
直到傍晚,忙碌中的夏云珂接到了梁凯的来电。
“夏小姐,半小时后我去接您。”
这时,夏云珂才想起今晚答应了萧楚宴共进晚餐:“好的,半小时后楼下见。”
未曾料到的是,萧楚宴竟然已经在车内等候。
车门打开,夏云珂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后座的男人。
褪去了工作时的正装,他穿着一件领口微敞的黑色衬衫,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而不失优雅的气息。
夏云珂今天选择了一套米色羊绒套装搭配黑色羊绒大衣,简约的设计在她身上却流露出别样的时尚感。
两人目光交汇,夏云珂眨了眨眼睛,轻声道:“三叔。”
萧楚宴应了一声,待她坐稳后,才缓缓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夏云珂有些茫然。
萧楚宴的视线似乎飘向了某个敏感的位置,夏云珂的脸颊顿时泛起了红晕,她下意识地瞥向驾驶座,发现隔离板已经被升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瞪了萧楚宴一眼,娇羞中带着几分责怪。
“我好不好,三叔心里难道没数?”
对于那次令人尴尬的经历,夏云珂实在不愿重提。
“没数,需不需要再确认一次?”
萧楚宴的语气里藏着戏谑。
迈巴赫在夜幕中平稳行驶,夏云珂靠在后座,手托着窗沿向外望去,然而身旁那人的存在感如此强烈,他的气息和偶尔传来的呼吸声,让人无法忽视。
三叔的声音富有磁性,尤其是当他凝视着你,用那刻意放低的语调说话时,总能微妙地触动人心,仿佛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两人间流淌。
这样一个看似不懂温柔的男人,怎会有如此细腻的情愫?
夜风轻拂,卷曲的发丝被吹至颈后,露出她如同天鹅般洁白修长的脖颈和柔美的侧脸轮廓。
萧楚宴的目光在她身上仅仅停留了三秒,便不动声色地移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