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萧旭身着轻柔的睡衣,立于卧室宽大的窗棂前,窗外的晨光将他的脸庞切割成明暗两面,神色显得异常复杂与阴沉。
听见赵韵闯入的动静,他并未转身,只是淡漠地下令让她进入。
赵韵的愤怒如同夏日骤雨,来势汹汹,一脚踹开卧室的大门,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她一愣——萧旭仅着单薄睡衣,身旁还躺着两位金发碧眼、姿色出众的外籍女子。
她们面对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竟没有一丝惊慌,反而淡定地穿戴整齐,与萧旭行过贴面礼后,从容离开,仿佛这只是日常的一幕。
萧旭随手掐灭了手中的烟蒂,神色中透着不悦,语气冷淡地询问:\"一大早的,又有什么事让你大动干戈?\"
\"你知道逸阳被老三打发去非洲了吗?这一次,可不是什么短期的项目,是让他在那里待下去,不准回来!\"
赵韵的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她愤慨地将包掷向萧旭,质问道:\"那天去找你求助,你却避而不见,难道真是怕触怒老三,不愿意帮逸阳一把?\"
萧旭敏捷地避开,面容因怒气更显冷峻:\"若非你是逸阳的妻子,我早已命人将你驱逐。\"
\"妻子?现在才记得我是妻子?当年与我纠缠不清的时候,你可从未记得我还有这样的身份!\"
赵韵的声音中满是痛心与愤怒。
萧旭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控诉:\"赵韵,你别忘了,是你自己主动找上门的,说二弟无力承担,无法成为你的依靠!\"
话音刚落,他用力一甩,赵韵跌倒在地,萧旭则站立在她上方,眼中尽是冷漠:\"你的愚蠢行为让我失去了权力,让我承受了家族的压力,还没找你清算,你竟有脸上门质问我?\"
赵韵一时语塞,但很快,她的眼神恢复了坚定:\"这么说,逸阳的事是你故意设计的\"
萧逸阳在赶往机场的路上,已经向她坦白了一切。
萧逸阳没有必要对她隐瞒,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萧旭,他让萧逸阳背负了原本不属于他的罪名!
萧旭并未否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即便如此,你能奈我何?有本事你去告诉老三试试看。\"
赵韵找到萧旭,是寄希望于病弱的丈夫能得到更多的股份,巩固自己在萧家的地位。
萧楚宴的清高使得她的计划受阻,萧旭成了她无奈之下的选择。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赵韵从包中掏出手机,眼神闪烁着决绝,\"进门时我就打开了录音,我们的对话已经被记录下来。我一定会为我儿子讨回公道。\"
萧旭闻言怒火中烧,一脚踢向赵韵,并粗鲁地抓扯她的秀发,\"贱妇,竟敢算计我。你想发送录音给老三?我这里也有一些小玩意儿,正好让他也看看。\"
说着,萧旭放开赵韵,解锁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他与赵韵的私密照片,每一帧都是他们过往的温存与荒唐。
赵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血色,\"你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我们彼此最为沉迷的时候。\"萧旭冷冷一笑,重新锁上了手机,\"这些就是以防万一,预防像你这样的女人背叛我。\"
赵韵如同被抽离了灵魂,瘫软在地。
那些照片和视频一旦曝光,以老爷子的严厉,萧旭或许只会受到几句责骂,而她,必将被彻底逐出萧家,从此与萧家的繁华世界无缘。
她狠狠地盯着萧旭,但在母爱与财富之间,她发现自己终究难以割舍后者。
罢了,让孩子在国外历练几年,之后再想办法。
让萧薇多陪伴老爷子,或许情况会有所转机。
另一边,夏云珂的伤经过近半月的调养,终于有了明显的好转。
她全然不知萧旭才是背后的始作俑者,从萧沅皓口中得知萧逸阳被派往非洲的消息,她心里盘算着,此事与赵珠母女及萧逸阳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三哥明天就回来了,你要不要一起去接他?\"萧沅皓提议道。
\"我明天要去宜城出差,恐怕得一周后才能回来。\"夏云珂答道,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
她记得,那次激烈的争执后,她与萧楚宴以一个吻作为和解,她本期待萧楚宴第二日便会找她,却不料等来的竟是他前往欧洲出差的消息。
讽刺的是,在萧楚宴不在的这段日子,她内心的焦虑竟逐渐平息。
\"那我也不去了,让老纪代表我吧。\"萧沅皓说,\"三哥看到我一个人去,肯定会不高兴,我可不想自讨没趣。\"
夏云珂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烦躁与笑意同时涌上心头,萧沅皓那张巧嘴总是能将平凡之事渲染得如同戏剧般丰富多彩,让人啼笑皆非。
萧沅皓轻轻拍了拍手上的计划书,随后站起身,姿态从容,仿佛即将上演一场精心策划的舞台剧。
“这个项目计划书,暂时就安放于你这里吧。待到你闲暇时刻,不妨细细品读,或许能发现不一样的天地。”
夏云珂的回应里藏着几分推辞与自谦,她的声音温和而带有一丝无奈,“实不相瞒,我的能力确实有限,目前手头上的任务已让我感到分身乏术,实在是难以腾出更多精力来兼顾其他。”
萧沅皓嘴角上扬,那自信的笑容背后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缓缓地重新戴上那副墨镜,遮住了眼中闪烁的光亮,“三哥可是常常夸奖你,说你是个聪明绝顶的好学生,一点即通。有三哥作为坚实的后盾,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笃定与信任,仿佛一切问题到了萧楚宴那里都会迎刃而解。
“另外,我自己也有些私心。这些年来,我并未亲自操盘任何项目,家里那位后妈时常絮叨,说我若不是依靠三哥,凭我这并不擅长经营的脑袋,不知道要栽多少跟头呢。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证明给她看,也算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夏云珂闻言,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心中暗自苦笑。
萧沅皓将项目托付给自己,似乎仅仅是为了听起来更体面些,实质上与直接找萧楚宴并没有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