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听了陶凌霄的话,知道他从未离开过家门,对家里定有不舍。
于是说道:“没事的,为师住的地方离陶家庄不远,就在咱灵山县雾山镇的白雾山上。”
陶予安闻言,感叹道:“那还真是不远,相隔不过二十里地。
没想到,全国闻名的偃术大师,竟然就在灵山县。
这要是让天下人知道,恐怕灵山县要被挤爆了。”
“哈哈,倒没有那么夸张。”问天哈哈笑道。
随后,郑重的说:“我有一个要求,拜我为师,不能泄露我的消息。”
“那是自然,徒儿对外就说拜了个木匠师父,去学木工的。”陶凌霄说道。
果然又被三哥猜中了,问天必不愿泄露他的行踪,因此,提前给他找好了借口。
“嗯,如此,甚好,来,拜师吧。”问天高兴了,直接让陶凌霄行拜师礼。
“这也太草率了吧?”陶予安说。
问天不解,“草率吗?奉茶磕头不就行了?”
“好吧,问大师乐意就好。”
陶予安见问天一点不介意拜师拜的太燎草,自是没有意见。
自从陶乐韵离开了,家里的气运简直爆棚。
大儒大师追着收自己儿子们当弟子。
也不知道老大会有什么造化?
陶凌霄奉了茶,拜了师,问天给了他一枚师门令牌,说道:
“为师还有事情要处理,五日后才回师门,到时你再去,以后每十天沐休两天。”
陶凌霄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
送走问天,一大家子决定好好庆祝一番。
现在手头宽裕了,饭菜自然准备的很好。
吃饭照样在陶予安夫妇的屋里,大家边吃饭边说话。
陶凌云纠结了半天,才说:“三弟,我发现老四的师父跟咱师父有些像。”
“当然像啦,一个大儒,一个大师,那都是重量级的人物。”
陶凌霄一边干饭,一边说。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模样,他们的眉眼极其相似,还有下巴也像。”陶凌云说。
“啪”陶凌晓将筷子往桌上一拍,眼睛亮得吓人。
只听他兴奋的说:“我就说老四的师父面熟,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是长相像咱师父!”
“像你们师父怎么了?”陶予安问。
【认亲,认亲。】
乌丫丫的心声响起。
几人看向陆元香怀里的乌丫丫,只见她不知何时抓了一块肉手里,正举着往嘴里送。
但手似乎不太听使唤,一戳一戳,戳的满脸是油。
“哎呀,娘,小妹偷肉吃。”杨秀娥惊喜的叫道。
【哪有,哪有,没有肉,没有肉。】
乌丫丫心里反驳着,小手开始往襁褓里藏。
“啊,娘,您快看,小妹被发现了,还知道要藏起来,小妹可真聪明。”
杨秀娥紧接着说道。
【啊哟我去,大嫂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这个无齿之人?
我吃口肉容易吗?况且还没长牙,根本咬不动,就舔舔味而已。】
“噗嗤,哈哈哈……”陶凌霄憋不住笑,索性放开了。
【四哥,又是你,你忘了,我们是同道中人,你还笑,再笑当心坐不稳跌个屁股墩。】
“咔嚓”陶凌霄坐的凳子散架了,他一个屁股墩跌坐在地上。
陶家众人纷纷捂嘴。
小妹有张乌鸦嘴!
……
翌日。
陶凌晓去了县城。
一是为了感谢师父和二师兄派人帮忙救他大哥。
二是为了陶凌霄师父的事。
在陶凌晓到来前,闻长风师徒二人已经在讨论陶家的事了。
“师父,你说,小师弟他母亲做梦做的还真准,小五回来说,地点情景和小师弟母亲梦到的相差无几。”
闻长风闻言,陷入沉思。
难道,小弟子的母亲有什么特殊的本事?
或许,能预知未来?!
远在陶家庄的陆元香,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正要去学堂的陶予安赶紧放下书,上前询问:“他娘,你是不是受凉了?”
陆元香擦了擦鼻子,说道:“没事,就是鼻子有点痒,你快去学堂吧,别让学生久等。”
【是有人在念叨娘亲噢,不过我不知道是谁,唉,法力,归来吧!】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县衙。
闻长风师徒的对话仍在继续。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也许真的是巧合。”闻长风思索了一会儿,对晁浩仁说。
晁浩仁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什么,丁槐的声音传来。
“师尊,世子,小公子来访。”
晁浩仁还有一层身份,便是安国公府的世子。
“快让他进来。”闻长风听闻小弟子来了,欣喜的说道。
陶凌晓进了房间,先是给师父和师兄见了礼,而后答谢了一番送上谢礼。
最后,看着闻长风欲言又止。
闻长风见状,开口问道:“小老七啊,你这是有什么话要与为师说?”
“师父。”陶凌晓拱手,犹豫了几息,说道:“师父,昨日我四弟拜了个师父,他师父的名字叫问天。”
“问天?是那个偃术大师?”闻长风惊喜的问道。
“正是。”陶凌晓回道。
“哎呦,那真是不错,问大师踪迹难寻,竟然让你们碰上了,你四弟可真是气运逆天。”
晁浩仁羡慕的说道。
如今天下,偃术师一人难求,更何况是天下各国争相寻找的偃术圣人问大师。
“是的,我四弟运气还算不错,不过……”
陶凌晓说到这里,抬头看向闻长风,看得那叫一个仔细。
闻长风被他打量的心里发毛,问道:“小老七,你打量为师做什么?”
“师父,我四弟的师父,与您在眉眼间,有至少五成相像……”
“你说什么?”陶凌晓尚未说完,闻长风已经冲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呃,弟子是说,我四弟的师父,与师父您眉目间至少有五成相像。”
陶凌晓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晁浩仁此时也反应过来,站起身来来回回走着,嘴里念念有词:
“五成相像,五成相像,师父,会不会?会不会?”
他不敢再往下说。
闻长风过于激动,握着陶凌晓胳膊的手有些颤抖,“老七,你快说,他有多大岁数?”
“他,他看上去与我父亲差不多,但是,问过之后,他,他说他不记得自己多大。
他在三十年前受过伤,被救起时,应该有十六七岁的模样,他师父便给他拟了个岁数。
加上这三十年,现在也有四十六七岁了。”
陶凌晓顶着师父和师兄瓦亮的目光,硬着头皮说完。
“他受过伤,不记得了。”闻长风失魂落魄的往后退去。
他会是自己的儿子吗?
他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