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铭府的事搞得心情烦闷的夏有德,一回到府上,夏飞就来禀报,说虚妄准备老实交代了。
他火急火燎地奔出花厅,正巧和刚回府的陶凌晓兄妹撞了个满怀。
“哟呵,你们回来得可真是时候,那个虚妄说老实交代了,来,快跟我去瞅瞅。”
夏有德挤出一丝笑容对陶凌晓说道。
“成。”陶凌晓痛快地点点头,他就是为这事回来的。
夏有德一瞅见跟在后面的夏小七,好奇地问道:“小七,你怀里抱着啥宝贝呢?”
夏小七傻憨憨地对夏有德说:“爷爷,这是拜师礼,我换了个师父。”
“什么玩意儿?”夏有德看了一眼陶凌晓,低头斥道:“你是不是惹你师父生气了?”
夏小七见爷爷一张老脸火气四射,急忙往陶凌晓身后躲了躲。
“没有,没有,是我师父要收我为徒,然后我就换师父了。”
夏小七急忙解释。
“什么你师父要收你为徒,你就换师父了,你给我说清楚!”
夏有德上前揪着夏小七的耳朵,吹胡子瞪眼。
“哎哟哎哟,爷爷,疼,疼,轻点。”
夏小七歪着身子,本来说话慢腾腾的他,加快语速说道:
“我小师姑说要给我当师父,让我拜她为师,我想反正也是小师姑,当当师父没啥吧?辈分不差啊?”
夏有德听了夏小七的话,不由的看向陶凌晓怀里的乌丫丫,嘴角不停的抽抽着。
乌丫丫瞪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回望看他,煞有其事的冲他点点头。
“夏小七以后就是我食神门的二弟子了,我很看好他哟。”
夏有德眨了两下眼,这是玩真的?
什么门?
是他想的“食神门”这三个字吗?
食,吃也。
神,还有比神更高级别的存在?
吃神,吃神,这得多能吃才能称得上神?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幽怨地看向陶凌晓。
七公子这样庄重的一个人,咋有时候也不靠谱呢?
这么儿戏的事,他答应了?
陶凌晓见他看向自己,微微一笑:“夏大人,你家小七造化大着呢,您往后就偷着乐吧。”
夏有德忍不住翻白眼。
他孙子入了个吃货门,他还偷着乐?
乐什么呀乐?
虽然他有八个孙子,但是,他一个孙子也不想废啊!
乌丫丫再厉害,也就是一个小娃娃。
她师父是何方高人,也没打听出来。
食神门?
天下有这么个门派吗?
就是有,估计也是当厨子的。
厨子啊,夏家以文出身,突然给整出个厨子来,这这……
夏家列祖列宗,不会半夜托梦找他算账吧?
他忧伤地看了一眼夏小七,松开拧着他耳朵的手,叹了口气。
这小七本来就是个连吃都不中用的主,这下更完蛋了。
不过,小七这孩子打小只吃素不吃荤,拜入食神门,好歹能吃的好点。
算了,将来多给他分点家产,也能过得不错吧?
夏有德很快想通了,背手一言不发的往地牢走去。
陶凌晓抱着乌丫丫紧随其后。
地牢里。
仅仅几天时间,虚妄从一个略微胖嘟嘟的和尚,变成了一个小瘦子。
这减肥的速度,令许多胖人羡慕不已。
守地牢的胖子就天天眼馋,总是对着自己一身肥肉比划过来比划过去。
他奶奶说,胖好啊,富态。
只有他知道,胖有多糟糕。
走几步路都带喘的,实在是太难受了。
幸好大人照顾他,让他守守地牢,要是像夏飞那样成天巡逻,他不得累死。
(夏飞:小子,你天天跟老子溜达,保你瘦呱呱。)
“嘿嘿,大人您来了。”胖子看到夏有德,急忙迎上前。
“嗯,人犯呢?”夏有德背着手,严肃地问。
“在里面呢,您坐您坐,小的这就进去把人犯提出来?”
胖子用袄袖擦了擦椅子,哈哈笑着进了里间。
不大一会儿,被铁链锁着的蔫了吧唧的虚妄就被他押出来了。
他使劲一推,虚妄扑通跪在地上,抬头看见夏有德,毫无神采的眼睛突的一亮。
“大人,大人,我招,我都招,你就放过我吧,我受不了了?给我个痛快吧?”
夏有德看着他,疑惑地问:“我是缺你吃了还是折腾你了?咋的还要给你个痛快?”
他也没安排人给他用刑啊,这货咋成这样了?
“嘻嘻,他天天晚上跟蛆蛆玩。”这时乌丫丫笑嘻嘻插话。
“啊~”
虚妄看到乌丫丫,大叫一声瘫坐在地上,惊恐地叫道:“小妖女、小妖女……”
“闭嘴!信不信我揍你?!”陶凌晓冷喝一声,成功让虚妄闭嘴。
这兄妹二人,他一个也惹不起。
夏有德回身看了乌丫丫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他的话音刚落,虚妄突然一边往前爬一边哭道:
“小小姐,小小姐,我错了,我不该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要交代什么快交代,休要污了我们大人和贵客。”
结果,他还没爬两下,便被胖子一把按住。
“我我……”虚妄被拖回原地,一脸委屈,哭着嚎道:
“我我就是奉师命下山,帮白侯府办件事,呜呜,不知道侯府那个老妖婆咋盯上我了。
呜呜,我本来不想给她办事的,她,她要用钱砸死我啊,出了八万两金,让我来祸害大人您的孙子。
呜呜,我错了,我错了,小师弟说的对,山下有老虎,不能随便下山。
早知道,师父选人下山的时候,我就不争着抢着下山了,干嘛下山啊,山上多好!”
虚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想遭罪,就原原本本交代出来,若你真无人命在身,或许本大人可以从轻处置。”
夏有德厉声说道。
“没有,没有,我手上没有人命。”
虚妄仔细想了想,反正他要害的人都没死成,不算有人命吧?
他呜呜哭着。
“说,你手中至阴之物从何而来?是何人派你来害本大人?”夏有德厉声问道。
“说说,我马上说。”
虚妄一边哭一边交代,事无巨细,一一道来,就差交代自己祖宗十八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