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不无道理,林敏才直接放下狠话。
“若是泽哥儿再赌的话,我直接将人的腿打断,你看怎么样?”
“才郎,那一切都听你的。”梁晓芸用帕子擦了擦脸颊,然后看着二彪:“敢问他欠了多少钱?”
二彪说了一个数,惊得梁晓芸差点眩晕,她眼眸瞪的大大的:“竟然这么多?”
男人冷冷的嗯了一声。
林敏才也被吓到了,拳头彻底的硬了,这个不孝子。
最终,梁晓芸还是忍着肉痛将银票给了二彪,对方看了数目很对,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二彪带来的所有人离开之后,整个林家才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但此刻,林敏才整个人像是笼罩在黑暗之中,他恨铁不成钢,等着林恒泽咬牙切齿的说道:“来人啊,拿着棍棒,给我狠狠的抽打这个不孝子。”
他很痛心林恒泽在外面赌博,但是更痛心的还是他硬生生的将自己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若是走到大街上的话,他都不敢认。
此刻的林恒泽哪里是他的儿子啊?一点都不像。
小厮们匆匆拿着捆绑出现,但是久久的站在原地,不敢抽打,林恒泽再怎么说也是这个家的庶长子,身份尊贵。
林敏才心中有很大的怒火没有地方发泄,他暴怒的看着小厮,威胁道。
“速速下手,还在等什么?难道想让我惩罚你们不成?”
小厮们这才开始用棍棒抽打林恒泽,林恒泽被打的吱哇乱叫,一直跑,但是小厮们穷追不舍,他不管躲到哪里去,都要被打。
时间就这么过了几分钟,梁晓芸看的那叫一个解气,她眉目舒展,想着最好将林恒泽打出问题,这样,自己这个孩子生出来,就会夺得林敏才所有的宠爱。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勾着嘴角笑了笑。
林恒泽被打的实在受不了了,连忙跪在林敏才面前苦苦的哀求着:“父亲,别打了,别打我了,再打我就要被打死了。”
林敏才牙齿咬的很近,呼吸都跟着沉重几分,最终,还是让人停手了。
到底是不忍心。
“住手吧。”
林恒泽这才敢躺在地上不动,浑身都被打的很疼,他一个大男人此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父亲啊,我好疼。”
这话听得林敏才实在揪心,但想到他搞出来的这些事情,心还是硬了硬,他搞不明白为啥林恒泽会沾染赌博,明明之前都没有这个状况。
“疼才会长记性,泽哥儿你自己交代,到底都跟了什么人才学坏的?还有半个月就要科考,这事要是让学政知道了,肯定会取消你的考试资格,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情,关乎你的命运和前途。”
林恒泽狠狠一震,他努力的回想着,但是疼痛让他的脑子跟一片浆糊一样,而且,他根本就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学坏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会幡然醒悟,但为时已晚,他早已经泥足深陷,无法回头,更是克制不住自己心中扎根很深的欲望。
“父亲,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儿子知道错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好好读书,准备科举考试的事情,绝对不会让父亲你失望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林敏才心软了下来,他终究是不可能将人打死,看着林恒泽的时候,他语重心长的说道:“泽哥儿,希望你说到做到,科举考试重中之重,另外,父亲打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自己说说该不该打?”
林恒泽脑袋如同拨浪鼓一样,点个不停。
“父亲,我省得。”
林敏才摆了摆手:“来人,带着大公子下去,将他关在房间里,让他闭门思过。”
“是。”
很快,林恒泽就被带了下去,他狼狈的不行,自己都路走不稳,还是被小厮搀扶着的。
梁晓云将自己视线从林恒泽身上拉回来,落在林敏才的身上,柔软的问道:“主君,眼下是否将钱小娘和欢姐儿死的消息告诉泽哥儿,毕竟那两位一个是他的亲生小娘,一个又是他的亲妹妹。”
林敏才目光惆怅,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主君,你可想好了,若是隐瞒不说,我看泽哥儿以后怕是日后会憎恨家中人,觉得咱们没有告诉他,影响他见最后一面,这次不见,以后可就见不到了。”
她的说的这些,林敏才又何尝不知道,但是半月后就是科举考试了,他不想再让林恒泽经历变故了,毕竟,赌博这事,已经吸了他很多精血。
若是将亲小娘和亲妹妹死亡的消息再一说,这科举就不用考了,因为几乎考不上。
最终,林敏才开口:“罢了,还是不说了,等科考结束后再说,现在说了会影响他的士气,他辛辛苦苦读这么多年书,不就是要一举高中。”
梁晓芸见他都这么说了,也不好说些什么了,就点点头。
“全凭主君做主。”
就在两人转身回院子的时候,小厮匆匆来报:“主君,主母,世子来了,此刻在三姑娘的房间里面。”
林敏才没有太多惊讶,毕竟上午的时候已经派来石磊说了。
“嗯,知道了。”
傍晚,天空点缀着满天的繁星,很是梦幻。
“咳咳咳……”
在一阵咳嗽声中,林穗瑾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砚之,莫名的心安。
顾砚之见她醒来,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搀扶着她坐起来。
“你醒了,要喝点茶水吗?”
在他此话落下,惜月已经将茶水捧到面前了。
林穗瑾点点头,声音有点沙哑,许是长时间的没有说话,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喝点吧,不过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砚之亲自递给她,无奈的说道:“你发高烧了,昏迷了整整一个白天,不过现在烧已经退了,你不用担心,多喝些茶水,自然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