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迷糊在枝子糕点店,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紫鸢仍没有出来的意思。
他与枝子打了招呼,推门而出,准备回情报课。
没走几步,店里突然传来紫鸢的惊呼声。杨迷糊急转身,冲进了糕点店。
只见紫鸢满脸墨迹的脸,满是兴奋,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二哥,我知道了,知道了。”紫鸢见到他就喊。
“快说说。”
杨迷糊一急,忘了枝子也在旁边,紫鸢也一样。
“根据纸条上的笔迹,书写的习惯,故意模仿的痕迹……算了,讲了你也听不懂。我推断,有三个人最可疑……”
紫鸢突然停下来,不说了,小眉心蹙起。
“怎么了?说呀。”杨迷糊急了。
紫鸢看了看手中的纸条,“二哥,不太对劲。这三个人分不清主次,愈看愈混沌。”
“那你先说说是哪三个人?你要急死我呀!”
紫鸢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坏坏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杨迷糊愣住了,这是个什么骚话?!
“什么条件?”他瞬时明白过来,没好气的说道。
“你不会答应的。”紫鸢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说!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杨迷糊此时恨不得使劲掐掐她的小脸蛋。
“二哥,我可说了哈,你今晚陪我睡觉,嘻嘻。”
闻言,一旁的枝子满脸惊愣。
“没问题!几晚都行!”
杨迷糊的话让枝子目瞪口呆。她怪诞的看着二人,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二哥,一言为定,驷马难追!嗯……这三个人,分别是老杨头,小川野和七哥。其中老杨头看似最不可疑,其实最可疑。”
闻言,杨迷糊有些失望,好在紫鸢的推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杨迷糊定了定神,“说说,老杨头为何最可疑?”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看似最不可疑,其实最可疑!”紫鸢一脸鄙夷。
杨迷糊:“……”
见他吃瘪,紫鸢开心的笑了,“不逗你了。三个人的笔迹,老杨头的最少,七哥最多,小川野适中。若是老杨头,他会多用七哥和小川野的笔锋,而不经意间,留下了自己的书写习惯,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
杨迷糊打断她,反问道:“若其中一人故意为之呢?或者说,老杨头的手书太少,你没有比对出呢?账本上可只有老杨头的签名。”
“二哥,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这纸条要么是威胁,要么是提醒,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书写之人只是想隐匿自己,不会反模仿的。再说,他也无需搞的这么复杂,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会碰到我这个高手,所以没有必要这么做喽。”
紫鸢最后以傲娇结尾。
“不对哈,紫鸢。你刚刚明明说分不清主次。”杨迷糊心念一转,又问道。
“灵光一闪,妙手偶得,没听说过吗?对了,陪我睡觉的事,不许反悔。哎哟,好困,走了嘞。”
紫鸢拉起杨迷糊的手,就进了房间,还关上门,看得枝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进门的紫鸢倒床就睡,几息之后,发出轻轻的鼾声。
杨迷糊本想起身出去,但紫鸢的小手紧紧拽着他的手,他不忍心挣开。
看来,这小丫头几天几夜也没好好睡觉了。
直到一个小时后,紫鸢似乎因为陷入深睡,她的小手才缓缓松开。
杨迷糊抽开手,只见紫鸢手心满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瞅了瞅,其中有七个小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杨头最不可能?!
杨迷糊心中突然疑窦顿生,紫鸢为何要骗他呢?或者说这是之前的推断,她刚刚才推翻的?
紫鸢骗自己,她究竟想干什么呢?若是为另外一人遮掩,她没有必要告诉他,有三个可疑之人呐,还不如少说一人!
算了,杨迷糊出门,轻轻带上门。不远处,枝子托着腮,正坐在那里发呆。
“枝子,怎么不去休息?”
“弘田君,你,你们不会吧?”枝子嗫嚅几息,终于脱口而出。
闻言,杨迷糊呵呵直乐,又没好气的说道:“想什么呢?净往肮脏处想。紫鸢一直难以睡沉,一点小响动就惊醒。我在她旁边,她好像睡得极深极好,就是这么一回事。”
枝子长舒一口气,拍拍山峦,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好在哪里?”杨迷糊突起玩笑之心。
“啊?好在,好在弘田君不是个禽兽,连小女孩也不放过。”枝子一时语塞,后由媚眼如丝,嘲讽道。
杨迷糊笑了笑,又回归正题,“枝子,刚才听了紫鸢所说,你是什么想法?”
枝子扯扯上衣领口,思忖道:“我觉得哈,老杨头应该不是最可疑之人,可紫鸢这么说,我无凭无据的,又不好反驳。”
杨迷糊面无表情,淡淡道:“为何这么想?”
“常理呀。老杨头得你所助,过上了舒适的日子,他没有必要招惹你。即便他知道什么,替你掩饰还来不及,怎么会说出去呢?”
杨迷糊一想,枝子说的极有道理。难道真是反模仿,可紫鸢为何突然改了主意呢?
见此事一时难以弄清,杨迷糊岔开话题,“取三十根小黄鱼,让鸢子送给黑子。对了,我走后,紫鸢问起,你就说我刚走。”
出了糕点店,走到街口,玄子拉着车冒了出来。杨迷糊一指,上次那晚亮灯房子所在的小巷,“玄子,往这里走。”
玄子拉车的脚步乱了一下,便埋头朝巷子里小跑而去。
“七月份,你上交车坊多少钱?”杨迷糊好似随口问道。
这次玄子明显有些诧异,“一百三十多块吧。杨子哥,咋想起问这事?”
杨迷糊轻笑,“随便聊聊而已。黑子身边那管账的女孩,看着倒干净利索的,你觉得她怎么样?”
“杨子哥,你说的是小桃吧?她不仅干净利索,还是个狠人。”玄子一笑。
“狠人?怎么个狠法?说说。”杨迷糊来了兴致。
“我们一帮车夫,还有一帮女孩,都被她管的死死的。我们若想揣点私钱,她跟你算的清清楚楚的。她记性极好,精于算计,十分难缠,我们怕她甚至超过黑子哥。”
“那你们岂不是很恨她?”杨迷糊一笑。
“谈不上恨,只是忌惮她。她有个优点,处事公平公正,从不偏斜,能服众。而且,在她的管理下,车坊的收入也愈来愈多。”
玄子的话,出乎杨迷糊的意料之外,也让他更加惊叹。
好一个小小女账房,如此了得。用好小桃,必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她与紫鸢,正好一文一武,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