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梓刚给曲嫣喂完早膳,云青去了坤宁宫又找到水芸宫来,请她去看熙修容,说是熙修容出了事。
苏玉梓轻轻叹了口气。
“嫣儿,我得去看看了。”
曲嫣噘着嘴,可怜兮兮的:“我也想去。”
苏玉梓看着曲嫣肿着的嘴角和疲惫的模样,实在难以说出一起去的话来,但是看着她的眼睛,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几个转儿就是说不出来。
曲嫣是真想吃瓜,也是真下不来床了,只能眼睛一闭,一脸生无可恋。
“算了,你去吧,回来记得给我事无巨细的说熙修容发生了什么哦。”
苏玉梓点了点头,俯身吻了吻曲嫣的眉心,又吻了吻曲嫣的唇,手掌托住曲嫣的脸颊,将额头抵在曲嫣的额头上,蹭了蹭。
“等我回来。”
不知怎的,苏玉梓的温柔让曲嫣很委屈,瘪嘴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苏玉梓有些慌乱,连忙亲了亲曲嫣,询问怎么了。
曲嫣拉住苏玉梓的袖子:“姐姐,不想跟你分开。”
“没有分开,没有分开,只是去一会儿,怎么就是分开了呀?那我不去了好不好?”
曲嫣又摇摇头:“不要…你快去,你要特别特别快的回来。”
苏玉梓猜不透曲嫣的心思,见她没有口是心非的痕迹,点了点头。
“好,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等我。”
曲嫣嗯了一声,眼巴巴看着苏玉梓,委屈的不行。
苏玉梓可能也想不到,曲嫣的委屈来源于不能现场吃瓜,还以为是不想跟自己分开,很心疼就是了。
又抱了抱曲嫣,摸了摸她的头发,将人好一阵安抚,这才披上了披风准备出发。
“嫣儿,那我走了。”
“嗯。”
“怎么就嗯一声?还是不高兴吗?”
“没有…”
苏玉梓披着披风,又蹲在床边,握住曲嫣的手,低头一吻。
“那我不去了好不好?”
曲嫣摇头:“不要,你快去,我想听你讲熙修容怎么了…”
苏玉梓只觉得自家嫣儿好懂事,这么舍不得自己,为了让自己去还编个理由,心里熨帖的紧。
“等我。”
“好。”
苏玉梓拍了拍曲嫣的脑袋,眷恋的看了看,转身离开,步履飞快。
一出水芸宫的门,苏玉梓的步伐就快到飞起,常年习武的她不是翠春几人能跟得上的,只能在后面脚步匆匆的跟。
碧夏累的喘气,还不忘跟翠春调侃:“翠春姐姐,上次我俩这么跟着跑,还是华小主被罚跪在御花园的时候呢。”
“不累吗?还说些有的没的,平白…”
“平白乱了规矩,懂懂懂!翠春姐姐年纪轻轻,像个老古董一样,切。”
“你…”
翠春有些不知道怎么反驳碧夏,最后只能干巴巴说一句。
“你好没规矩!”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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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梓到的时候,熙修容白着个小脸正垂泪啜泣,婉妃在旁边慌里慌张的。
“哎呀,别哭了!别哭了!总是哭哭啼啼的,真是让人没办法!”
熙修容本就远嫁,想家,想娘,又被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下了药,伤心的紧,被婉妃一说哭的更厉害了。
随着一声皇后娘娘驾到的传唱,苏玉梓跨步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
婉妃急急忙忙的福了福身,指着熙修容就开口:“皇后娘娘,您还是问她吧,赶紧让她别哭了。”
苏玉梓挥退下人,熙修容身边的宫女又将事情重复了一遍。
听完后,苏玉梓坐在暖塌上,沉默半响,看了看熙修容一派伤怀又清澈的眸子,开口询问。
“熙修容,你叫什么名字?”
熙修容愣了一下,回道:“臣妾名为博尔特阿莎。”
苏玉梓的语气带上了点温和。
“阿莎,我大煜和定长公主远嫁坷岳多年,前些日子才回来,这些年毫无所出,你可知这是为何?”
熙修容呆愣了一下,泪水也止住了,一个想法在心中隐隐成形。
苏玉梓把话也说的很开:“坷岳不会允许皇室儿女中有大煜血脉,大煜也不会允许皇子公主有坷岳血脉。阿莎,你代表的是两国交好,肩负的是外交使命,从你嫁进来的那一天起,就别再奢求儿孙绕膝和丈夫的情爱了。渴望这些,只会让你遍体鳞伤。”
苏玉梓说着,将自己的绣帕递给熙修容。
“擦擦眼泪吧,拿出你坷岳公主的气派来。你这样性子纯善,在坷岳时,一定很受你父母的宠爱吧?
后宫女子腌脏事多,日后你也要多加小心。身边的宫女会医术这事,别再告诉其他人了,不管在哪里都要谨言慎行,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也可以来找本宫。
但是只一点,不该动的心思不要动,后宫是个大染缸,是出淤泥而不染还是被染的失了本心,全在你自己。”
熙修容嘴一瘪,接过苏玉梓的绣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多谢皇后娘娘提点,臣妾明白了。”
苏玉梓点了点头:“本宫言尽于此,有张太医看着,你好好养着身子。本宫改日再来看你。不必起来行礼了。”
熙修容便在床上躺着,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说了句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婉妃对熙修容的宫女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也出去了。
她心里乱乱的,想问问苏玉梓,真的是皇上下的药吗。可是一出寝宫,发现苏玉梓走的好快,已经没影了,只能看到翠春和碧夏匆匆追赶的背影,甩了甩帕子,只能作罢。
“云青,快到了午膳的点了,我们回依水宫吧。”
云青应是,扶着婉妃上了轿辇。
一路往回走,婉妃心里装着事,想着想着就开口:“云青,你去请张太医来给本宫…算了,张太医年纪大了,这些日子也太忙了,还是晚点吧。你去差人给张太医说,让他没事收两个徒弟打下手。真是个蠢的,天天累的自己满头大汗的。”
“是。”
“云青,皇上对熙修容这样,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本宫怎么这么难受啊?”
云青抬头看了看轿子上坐着的美人,眉心微蹙,蔫蔫的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