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安在魏凡晴关上门的最后一秒踮着脚挤了进来,把生闷气要往里钻的魏凡晴一把拉住。
魏凡晴抹了一把眼泪,控诉的低呼:“你把我的手腕捏疼了。”
带着哭腔的控诉,让昱安被烫到一般连忙松开了手。
只见魏凡晴的手腕红了一圈,端的是娇气不已。昱安又忙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托起来,拧着眉心疼的看了一会儿。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力道。我给您涂药。”
魏凡晴将昱安的手甩开,独自进去了,昱安连忙跟上。
走进内殿,魏凡晴已经懒懒的倚靠在暖塌上,眼里还噙着泪,见昱安进来,别扭的扭过头去。
昱安不解,上前几步,蹲在暖塌边,握住魏凡晴的手,仰头看着魏凡晴。
“公主,您缘何生气?先前骗您说没有受伤,是我之过,我只是怕您因担忧而哭,并非有意而为。”
魏凡晴抽出自己的手,将头扭了个方向。
“骗我又如何?我是你的谁,又不是你的主子也不是你的亲人,自然没资格过问。”
昱安急切的挪了挪位置,保证自己能跟魏凡晴的视线对上,颇有些无措的开口:“您,您有资格,您当然有资格。”
“为何?就因为我是公主,是主子,可以过问奴婢的事吗?那曲嫣也是主子,秦函茗也是主子,是不是都与我一样?”
昱安张了张嘴,却难以给出肯定的答复。
见昱安迟迟不语,魏凡晴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干脆坐直了身子,拿出帕子拭泪。
擦了擦眼泪,魏凡晴平静了些许,便开始逐客:“你走吧,我要歇息了。日后别再来了。”
昱安被驱赶,迫切又无措的捏住魏凡晴的手腕。
“不,不是的,您与她们不一样,不要赶我走,我说过要一直守着您的,要一直保护您的…我…”
魏凡晴听了这些更加难过,哭出了声,胡乱推搡着昱安,试图把她赶走。
昱安也是伤心,语气透着浓浓的失落,甚至有些哽咽。
“您不要我了吗?”
“苏昱安!是你不要我!是你不喜欢我!”
吼出这一句话,魏凡晴便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泪水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两只手也一直推搡昱安,还伸脚踹昱安,但是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她就连吼人,都显得软乎乎很好欺负的样子。
昱安站在原地,任由魏凡晴乱动也没有反应,而且呆愣了好一会儿。
所以,公主喜欢自己吗?
她用膝盖制住魏凡晴乱动的腿脚,一只手也握住魏凡晴的两只手,俯身不顾魏凡晴的挣扎哭泣,将人拥入怀里。
“不是的,不是,我没有不要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只是…我只是不知喜欢为何感受,故而不能确定的回应你。对不起,不要赶我走了好不好?”
怀里挣扎的人安静了下来,哭声也低了不少。
昱安不敢看魏凡晴,只敢低着眸子,眼神空洞的看着一个点。
魏凡晴终究将乱动的手,缓缓的揽住了昱安的腰。
她把脸颊埋到了昱安的胸口,把眼泪全都蹭了上去。
然后瘪着嘴,语气委屈的要命。
“我想吃橘子,要甜的。”
昱安重重的松了口气,脸上总算有了笑意。
“我去给你拿。”
“不要你去,我怕黑。”
“那我就守着你,让小僮去拿,今夜你就抓着我的手,我会保护你。”
“…好。我讨厌你。”
这声讨厌,就是撒娇的呢喃。
“我错了,公主殿下。”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嘴硬不说话,你这样娶不到媳妇的。”
昱安脸色一红,低着声音轻轻开口:“不敢了。”
“抱我去榻上。我要净面。”
“好。”
昱安松开魏凡晴,抬手用手背较为柔软的肌肤帮她抹了抹泪。
四目相对,二人都羞的移开了目光。
昱安悄悄抬眼,微微吞咽了一下。
公主哭的眼尾和鼻头都是红的,可怜兮兮的。
察觉到昱安炙热的目光,魏凡晴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抬眼,与昱安的神色对上,羞愤的轻轻拍了一把昱安的胳膊。
昱安如梦初醒,暗道自己孟浪,弯腰将人抱起。
很标准的公主抱,魏凡晴窝在昱安怀里,显得十分小鸟依人。
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昱安站直身子,安抚了几句,才转身走到门口。
“小僮?”
屋外准备好解酒汤的小僮闻言瑟缩了一下,她到底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音啊呜呜。公主喊的那一声听起来好委屈啊呜呜。
“奴…奴婢在。”
“解酒汤好了吗?”
“好…好了。”
“拿进来,去准备公主就寝,再找一些橘子,要甜的。”
“是。”
小僮低着眸子不敢多看一分,迈着步伐将解酒汤放到了矮桌上,又低着头退了出去。
刚退到门口,昱安的声音便响起:“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知道了?”
小僮被昱安冷漠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惶恐的跪倒在地。
“奴婢知道,奴婢今夜什么都没听见。”
昱安语气里的威胁徒然一收,淡淡的嗯了一声,将门又关上了。
然后,换了一副表情,转身去端解酒汤了。
魏凡晴在床榻上坐着,见昱安过来了,眼睛里冒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要喂,昱安。”
昱安被魏凡晴眼里的笑意惹得微微弯了弯唇。
“好。”
魏凡晴靠在床榻上,一勺一勺的喝着昱安送到嘴边的解酒汤,喂一勺就低一下头,一点一点抿进嘴里,显得十分乖巧。
饱满的唇在汤汁的滋润下莹润反光。
昱安捏碗的手都在收紧,指尖泛白。
总算是喝光了一碗解酒汤,昱安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小僮也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全都送了进来。
魏凡晴拿过寝衣,先去沐浴了。昱安坐立不安的在暖塌上端坐,身体紧绷,到现在还有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
待公主一身坠质寝衣,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光着脚丫走过来时,这份不真实感到达了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