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别伤心了。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看上他考不上功名还是喜欢他跟丫鬟偷情?”
苏锦昭一边擦着红缨枪。一边吐槽。
苏念宁被亲如姐妹的丫鬟和心悦的郎君同时背叛,已经蔫了好些日子,闻言怒道:“你还提!你还提!不许再提那几个字!我就喜欢他的脸不行吗!”
这倒是不可否认,柳家人都容色俊,从柳鸢就能看得出。
苏锦昭连忙点头:“是是是。你快换衣服,我们去玩蹴鞠。姑母为了给你相看人家可是费劲了,隔三差五的蹴鞠会,赏花宴就没停过。”
苏念宁噘着嘴:“我娘还不是信了你母亲说的歪理,什么只要新欢来的快,不愁忘不了旧爱。这不,不是让我看京城贵公子的画像,就是让我出门见人,我都要被我娘烦死了。”
苏锦昭将红缨枪在手里颠了颠:“别烦了,出去玩去!长得好看的人那么多,京城贵公子任你挑选,快走!你去换衣服,我去叫明珍。”
又收拾了一会儿,三人才亲密的钻进同一辆马车出发。
今日的蹴鞠又是年轻人专场。如今满京城都知道和宁公主在择婿,不少人盼着能被看中,捧场的人很多。
苏锦昭喜欢玩蹴鞠,苏念宁却兴致缺缺,坐在观战席无聊的喝着茶,和柳明珍一起看着苏锦昭在蹴鞠场上大杀四方。
观战席人很多,不一会儿便来了人搭话。
“和宁公主,您今日怎么不下场踢一局?”
苏念宁托着腮:“无趣。”
周围人见她心情依旧不大好,不敢触霉头,聊了几句便作罢了。
苏念宁百无聊赖间,离席闲逛。
蹴鞠场周围本来是草场,因为这家庄子的主人家爱花,便种了一大片油菜,远远望去十分漂亮,大片大片的明黄衔接天空,生命力十足。
苏念宁行走间心情也好了不少,不禁自言自语道:“不就是个背主的奴才和负心的男人,也值本公主这样伤心?哼!”
说着,她钻入油菜花丛。油菜花几乎到她的胸口,露出来的上半身穿着嫩粉色的衣衫,纷飞的蝴蝶,与她发间的蝴蝶发簪都色彩鲜艳,明媚的笑容在阳光下愈发生动。
苏念宁玩的开心,用团扇去扑蝴蝶,不一会儿便笑了起来,跟着她的几个丫鬟见状都松了口气,笑着上去与她嬉闹。
玩耍了好一会儿,惊动了几只蜜蜂,苏念宁顿时害怕的四处躲藏。
“快快快!好多蜜蜂!我们出花田!”
“保护公主!”几个丫鬟纷纷抬手胡乱挥舞,苏念宁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好在没几步就跑出了油菜花田,蜜蜂也没有继续追赶,苏念宁这才松了口气。
她乱了发髻,皱了衣衫,清风微扬间,垂落额前的发丝构成十分凌乱美的画卷。
苏念宁见自己这副模样不便见人,连忙心虚的左顾右盼。
谁知,目光所及间,与一棵高大的树上坐着的女子对视,那女子一身黑衣,神情桀骜,嘴里还衔着一支狗尾巴草。
见苏念宁终于发现了自己,温芷促狭的笑了一声。
苏念宁瞬间炸毛,几步上前去怒道:“笑什么!你是什么人?”
温芷随手丢掉狗尾巴草,她身手极好,三下五除二跳下树,对着苏念宁行了一礼。
“温芷,皇商温家家主。见过和宁公主。这家庄子便是温家产业。”
温家,苏念宁是知道的。听闻温家家主是个女子,以一己之力将原本只是个普通商户的温家做的如日中天,也算个传奇人物。
苏念宁才不管什么传不传奇,怒道:“今天我被蜜蜂追的事,不许说出去,听见没?”
温芷不禁笑了一声:“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苏念宁愤愤不平:“你一介商户,竟敢跟本公主谈条件??”
温芷脸皮厚极了,似乎不太忌惮皇权:“我心爱的一片油菜花田被公主踩坏了许多,如今一个小小的要求公主都不愿答应吗?”
苏念宁闻言理亏,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轻哼一声:“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后日温家举办了个骑马饮茶宴,还请公主赏脸参加。”
苏念宁哼道:“不愧是奸商,本公主参加了你温家的宴会,相当于给你温家铺了一条行商的光明大道。”
温芷啧了一声:“行商不要紧,主要是想与公主交个朋友,日后我若是有什么珍贵的物件,第一个赠与公主。”
苏念宁抱住胳膊:“谁要跟你交朋友。奸商!”
温芷:“前些日子我得了一面西洋镜,能照清全身,且十分光滑剔透,明日我就送去您府里。”
苏念宁眼睛一亮:“西洋镜?当真?”
温芷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双手奉上:“当真,日后公主凭此玉佩,在温家的消费一律优惠。”
苏念宁见状,也从发间摘下那支蝴蝶发簪:“行吧!看在你识相的份上,这个朋友本公主认了。但是今日我被蜜蜂追的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温芷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交换了礼物,温芷把玩片刻那支发簪,勾出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