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翰宁面对这三位监区长,他逐一拨通了他们的电话,传达紧急召集的通知。
一监区的刘其和五监区的陈端成接到电话时,内心如同被投入一颗重磅炸弹,震惊不已。
然而,在江翰宁沉稳而有力的解释下,他们很快恢复了平静,并立刻答应赶来参会。
唯独三监区的监区长伍焕琢,他颇为棘手,成为江翰宁心中的一块大石。
江翰宁曾与伍焕琢打过数次交道,深知此人性格多疑、乖张且飞扬跋扈。
想要通知到他到会可并不容易。
尽管如此,江翰宁依然选择了亲自拨通他的手机。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室内回荡,仿佛是在放大每一个心跳声。
终于,电话里传来了伍焕琢一边喘息,一边问的声音。“喂?哪位?有什么事?”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江翰宁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亲切:“伍监区长,你好,我是江翰宁。请问你现在在家吗?”
伍焕琢那边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随后含糊地回应道:“哦,江主任啊,大周六的,你怎么……嗯,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你来电话有何贵干呢?”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狐疑和不悦。
就在这时,江翰宁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从伍焕琢身下隐约传过来的女性压抑的轻微呻吟声。
这声音虽轻,却如同惊雷一般,瞬间击中了他的心脏。
“真晦气!周六也不让人安生,究竟是谁这么不识相,还让不让人……”女人低语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恼怒与不耐烦。
江翰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迅速在他胸中蔓延开来。
伍焕琢这个混蛋现在居然不在家,竟然在外面和野女人鬼混?
更为可耻的是,竟然在行不齿之事,如此不堪的时刻,还与自己保持通话?
无耻至极!
羞耻与愤怒便如同火山爆发,几乎要将他吞噬,让他几乎难以抑制怒火。
然而,现在的江翰宁,已非昔日那个任由情绪摆布的年轻警官。
岁月与职责的磨砺,让他学会了在风暴中心保持冷静,即便是面对足以撼动情绪的挑战,他也能迅速调整心态,将愤怒化作行动的力量。
他紧闭双眼,任由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在胸腔内盘旋几圈后,缓缓沉淀为坚定与决绝。
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神已是一片清明,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渊。
他刻意放缓了呼吸的节奏,让自己的声音在电话线那端听起来没有丝毫波澜:“伍监区长,你好。”
“我们监狱今天要召开一个紧急会议,需要你的参与。”
电话里的伍焕琢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阵脚,他一个激灵,从女人身上滚落下来,女人发出一声惊讶叫声。
伍焕琢的声音瞬间变得惊愕:“什么紧急会议?紧急到要打破常规,连周六都要开会?”
他的语气透露出一种刚刚被搅扰的不悦和极度的狐疑。
江翰宁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有意让气氛沉默片刻,以加强接下来的话语的重量。
江翰宁神情严肃道:“伍监区长,我们收到了上级部门的紧急通知。”
“通知指出近期国内外多起监狱安全事件频发,要求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加强监狱与武警的协同作战能力,确保监狱的绝对安全稳定。”
“此次联席会议非同寻常,是关于监狱与武警联合执勤的重要工作会议。”
“要布置相关工作,完善联勤机制。”
江翰宁停顿了一下,让这番话在伍焕琢心中沉淀,继续说道:“这次会议,我们将深入讨论并制定出更为严密、高效的联勤机制,包括巡逻时间的调整、信息共享渠道的优化以及应对突发事件的快速反应流程等。”
“每一项都是直接关系到我们能否在关键时刻迅速有效地处置危机,保护每一位在押人员的生命安全,维护监狱秩序的安全和稳定的重要举措。”
伍焕琢一脸狐疑,难以置信:“对监狱来说,这样的例行会议,往常不都是按部就班,在工作日时间内召开解决的吗?”
“为何今天突然变得如此不同寻常,以至于打扰我们的正常休息时间?”
他不满地说道:“周一才是正儿八经的工作日,为什么非得挑在这个大家都需要放松和休息的周六呢?”
“这样的安排,真的算是合理且必要的吗?”
“我家里老人突然身体不适,需要我照看。这样的情况下,我实在难以抽身参加会议。”
“你看,是否能让副监区长替我出席?他对监区里的工作也非常熟悉,定能胜任。”
江翰宁毫不相让:“伍监区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此次会议的选择确实有其特殊之处。之所以选择今天开会是碰上了的。”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今日,我们省武警总队的参谋长将亲自莅临,主持这场至关重要的联席会议。”
“参谋长部署安排完后,又要到下一个监狱去部署安排。他还需在多个监狱之间进行视察和协调。”
“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战役,每一个监狱都是这场战役中不可或缺的前沿阵地。”
“参谋长时间安排很紧,不会因为恰逢周六周日中断工作进程的。”
江翰宁眼中流露出一丝焦急:“我们也得按这个步骤走。”
他深吸一口气,强调道:“此次会议监狱领导都必须全员参与,没有任何例外。”
“还有省局狱政处领导也要在会上作重要指示。”
“十二点开会!你,不来,真的不行。”
江翰宁的话让伍焕琢无法再推诿。
伍焕琢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挣扎,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用简单的托词来逃避这次重要的会议。
但是他又说出了另外一个理由,“江主任,中午十二点开会,我恐怕难以准时赶到。”
江翰宁听到了伍焕琢的再次推辞后,用佯装用惊讶的语气说道:“伍监区长,你可是住在离办公楼一步之遥的家属区啊,还要照顾年迈的母亲吗!”
“所谓‘赶不过来’,真的存在这样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