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升带着沈书桓在玉米地里乱窜,冲出玉米地来到红薯地,已经听不见追兵的声音,继续赶路来到森林中。
“等下再走。”
沈东升蹲下来给沈书桓脚系上驱蛇药,打开手电筒在月光下赶路,几十分钟后来到鬼子洞,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老弟。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的目标是我,所以不会在大队部搞事。”
沈书桓大口喘粗气:“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跟你说说吧。”
十分钟后。
沈东升已经了解前因后果,是精神小伙们的内部斗争,已经牵涉到无聊的政治。
“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他们没有胆子在夜里进大森林。”
沈东升掏出打火机点燃蚊香,打开手电筒走进山洞深处,打开木盒子拿出两床棉被铺在洞口,直接躺在棉被上休息。
“你经常来这里过夜吗,这里怎么会有棉被?”
“嗯,家里的房子太热,这里很凉快。”
“你不怕被老虎和狗熊吃掉?”
“这里基本没有猛兽,睡吧,别说话了。”
沈东升闭上双眼睡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沈书桓却睡不着,坐在被褥上看天上的星星,一直熬到夜里十二点,终于躺下来睡着了。
到了凌晨四点,沈东升被蚊子咬醒,重新点上一盘蚊香,坐在洞口发呆,一直熬到早上7点。
“东升弟,啥时候醒的?”
沈书桓打个哈欠:“感谢你救我的命,我回去跟我爸说说,让他想办法把你弄到外贸厂上班。”
“拉倒吧,他都没办法把你弄到外贸厂。”
沈东升摇摇头。
“那不一样,你就放心吧,我爸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书桓信心十足:“就算不能让你当正式工,也可以给你一个临时工。”
“我不要什么临时工,让他帮我找徐悲鸿、齐白石的画,我出钱买。”
沈东升想倒腾几幅国画,未来世界的钱被房子和装修掏空了,有钱才能给千山那没出生的孩子买金锁。
“我爸倒是藏了一幅齐白石的画,画上就画了几个桃子,老爷子宝贝得不得了,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给你。”
沈书桓又伸个懒腰,揉揉酸痛麻的腿走到洞口:“这里的景色好美,空气好清新。”
“多来几次你就不觉得美了,准备回家吧。”
沈东升把两床被子折叠起来,放在山洞深处的木箱子里。
“你不怕别人偷吗?”
“偷就偷呗,两床破被子也不值钱。”
“哎呦,你老人家真有钱。”
“少给我阴阳怪气的,走吧。”
两人离开鬼子洞,一路上有说有笑离开大森林,农民们在两边的农田里劳作。
路过五队的旱稻田,沈东升停住脚步,看看因为干旱缺水的稻苗,抬头看看万里无云的天空。
“大爷的,老天爷怎么就不知道下雨呢?”
“东升,我看这稻苗最多再坚持一个月,那些小苗弱苗就会枯死,减产是肯定会减产的。”
沈书桓摇摇头。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们还能正常下地做农活,说明昨晚那群混蛋没有继续搞事。”
沈东升决定再等等看,如果半个月再不下雨,就建议大队在稻田旁边打压井灌溉五队的一百亩到底。
回到家,沈东升跟沈大富打听昨晚的情况,果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三个电影放映员今天一早就去了隔壁的刘村大队。
两人来到大队部找到萧香莲,开了一张去公社的介绍信,骑着自行车把沈书桓送到凤梨县外边,又骑着自行车回到家。
反锁屋门回到未来,联系张倩倩过来上课,学了四个小时的英语,去超市买三斤山楂片,回到六十年代。
开门看见萧香莲正在教沈小玲、张宝写字,就把山楂片给他们吃。
“大哥,听说你昨天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嫂子,大家伙都给你鼓掌呢。”
沈小玲嘿嘿笑。
“你少说废话。幺妹,跟我来。”
沈东升带着萧香莲回到卧室:“昨天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了。”
“我没有生气,就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萧香莲红着脸给他一个白眼:“以后不许在公开场合做那种事,丢死人了。”
说到这,萧香莲突然皱起眉头:“我越想越不对劲儿,以你的性格不会那么鲁莽,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媳妇儿聪明。”
沈东升给她点赞,详细讲述昨天晚上遇袭的经过,从组队撒尿开始说,一直说到把沈书桓送走。
萧香莲听得心惊胆战,终于明天男人昨天为什么让亲人们回家,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也是为了让她离开大队部。
“小沈,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就跟我明说,我会听你的话。还有,以后不要再跟沈书桓来往了。”
萧香莲反锁卧室门,小声说道:“他们的内部斗争很严重,已经有从文斗变成武斗的趋势,很危险的。”
“我觉得这些人的脑壳有问题。”
萧香莲指指自己的额头。
沈东升笑了,女朋友的脑子很清醒,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在这个年代是非常难得的。
“放心吧,我有打敌特的政治光环,公社领导对我还不错,他们应该不会找我的麻烦。”
沈东升说道:“这件事你也不要乱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沈东升开门看见沈书桓。
“东升弟,弟妹。”
沈书桓笑着进屋,随手把一个麻袋放在床上,掏出手绢擦擦汗,拎起暖水壶给自己倒水,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萧香莲翻个白眼儿,离开卧室去代销店,轻轻关上屋门。
“东升弟,我爸爸让我表达对你的感谢,他给你两个礼物让你二选一。一个是去外贸厂当临时工,一个是送给你这幅画。”
沈书桓从麻袋里拿出一盒木盒,从盒子里拿出卷轴,放在桌子上慢慢打开,露出一幅色彩鲜艳的画。
画的是一棵桃树枝,树枝上挂着七个潦草的红色桃子。
“东升,这就是齐老先生的七桃图,建国前我爸花50大洋买的,我感觉有些潦草,你觉得怎么样?”
沈书桓指着画卷上的印章:“我爸可以保证这是真迹。你是去外贸厂当临时粮食搬运工,还是选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