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妃做的对,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此事是她多想了,她顶多挨一顿骂,不会伤筋动骨的,可此事要是真的,就是一件天大的事,必须严肃对待。”
“懿妃,你且告诉哀家,在你心里,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臣妾私以为,此事为真。”
虽然孝严太后开口了,但皇后还是很不服气。
“那要是你的猜测不是真的呢?”
“臣妾愿以妃位做担保,若臣妾猜错了,韦蓬的的确确是临安长公主的亲生儿子,那臣妾就自请废去妃位,贬为末等采女。”
“好,既然如此,那就滴血验亲吧,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皇后想揽下这事,可孝严太后担心她因为一己之私去陷害云芷宁,让临安长公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就亲自接下了这事。
滴血验亲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当看到碗里的两滴血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飘过去,韦泰瞬间心如死灰,梅娘更是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祁夜景怒声而起,一脚踹在韦泰身上。
韦泰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跟梅娘折腾了一番,被商副统领拉了一路,伤口早就裂开了,再被祁夜景这么一踹,直接断开出血。
他疼得在地上打滚,可祁夜景根本就不解气,又在他身上踹了好几脚。
“嫣儿那么喜欢你,不顾朕和母后的劝阻,硬是嫁给了你,还陪你在边关待了那么多年,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忍受你母亲和妹妹的诋毁和羞辱。”
“可你不但不好好珍惜她,还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更可恨的是,你居然为了让姘头的儿子享受荣华富贵,不惜将她的儿子和姘头的儿子交换。”
“你到底把她的儿子藏到了哪里?”
“你平日里都是怎么对他的,是不是一直都在伤害他?”
“你说话啊,那个孩子到底在哪里?”
“他到底在哪里?”
精心策划了好几年的事情一朝溃败,临安长公主还要跟他和离,韦泰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
“想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哎,我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啊!”
“都说外甥像舅,祁夜嫣,你那个儿子长得真不赖,跟皇上特别像。”
“可惜了,谁叫梅娘生的是儿子,他只能代替他妹妹承担这份痛苦了。”
“梅娘每次看到你给韦泰准备了好东西,就会回去打你儿子。”
“用鞭子狠狠地抽,用棍子狠狠地打,用针狠狠地扎,用火狠狠地烧,用水狠狠地淹,只要不弄死他,什么手段都可以用。”
“你是没看到,他身上伤痕累累,旧伤未好,就添新伤。”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梅娘还将他跟老鼠蝎子关在一起,老鼠在他身上爬来爬去,蝎子都快把他给蛰死了,啧啧啧,那个样子,真的好惨啊!”
“韦泰,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临安长公主尖叫着扑上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任何一个母亲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受不了的。
愤怒巅峰,临安长公主爆发出超人的力气,都快把韦泰给掐死了。
韦泰也不挣扎,就这么嘲讽地看着临安长公主,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嫣儿,你冷静点,还没问出孩子的下落,韦泰还不能死。”
祁夜景上前抱住她,刚准备将她拉回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云芷宁身上了。
面对这么多目光,云芷宁丝毫不畏惧。
“若我没猜错的话,刚刚那个关在笼子里的小男孩,就是临安长公主的亲生儿子。”
此话一出,韦泰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起来。
“云芷宁,你不是眼瞎了吗,为何会知道所有的事情?”
“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云芷宁扬眉得意一笑。
“既然你诚心诚意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
“你,逃不掉的,还是束手就擒吧。”
原来是她。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韦泰彻底崩溃了。
“云芷宁,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祁夜景怎么可能给他伤害云芷宁的机会,一脚就将他踹飞了。
东陵立刻命人将他和梅娘还有韦蓬带出去,殿内总算清静了许多。
孝慈太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皇上,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韦泰身为朝廷命官,不但不以身作则,还在外私会姘头,更拿姘头所生之子冒充长公主之子,行为罪大恶极,立斩不赦。”
“梅娘身为帮凶,同罪。”
“韦琳知情不报,亦同罪。”
“那韦蓬该怎么处置?”
祁夜景笑了。
“姘头所生的儿子,自然要处死,这是大邺律法规定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阻拦。”
孝慈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嫣儿,你可还有异议?”
“没有,一切就听皇兄的安排。”
临安长公主面向云芷宁,躬身一拜。
云芷宁听到膝盖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叫清竹去扶她,临安长公主却不肯起来。
“懿妃娘娘胆大心细,为了一个猜测,就愿意献出全力,不计后果地帮我,嫣儿实在是无以为报。”
“只能向懿妃娘娘磕三个响头,以作表示,还请娘娘不要拒绝。”
云芷宁朝祁夜景投去求救的目光。
祁夜景却没有阻止。
就连孝慈太后也没有上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