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臣下万万没有这个意思,臣下只是担心太子的安危,忘了朝堂规矩,臣下该死!”
平金知府,赶紧跪地求饶啊!
是,任何一个朝代,皇帝太子看病吃药,那都是重中之重。
不仅仅必须用专属的宫廷御医,还需要做下严格的记录,一切都非常正规,绝非玩笑。
因此,利用这一点,萧远的假冒情况,反而真的就完全不用担忧被识破了!
而隆庆帝,自己炼丹,当初有意无意的表现出来的,丹药实为药的想法,也就非常容易理解了。
超越规律之外,不受御医掌控生死,也是一个重要的议题!
“没有?当真没有嘛?”
“萧远”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嘴。
刚才就点了平金知府,如今再这么说,平金知府可是当场就又是一阵磕头求饶啊!
极力的,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了,不管你有没有的,这些都不重要。孤也知道,你不是什么主要人物,并不打算为难你这种小角色。”
如此一来,知府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来。
而忽然之间,萧远又对远处的圣武宗主说道:“师尊,麻烦你干点事。”
“殿下请说。”
太子的师尊?
圣武宗主,竟然成了太子的师尊,这……
大家一脸疑惑,也万万没有预料得到。
此时,萧远指了指知府身边的那个书生。
“给孤,将他拿下。”
“是!”
那书生,当即脸色一变。
“殿下,小人做了什么?为何这般待我?我只是一个师爷,总有一个理由吧?”
萧远蔑笑的声音传来:“平金知府让人起哄带节奏,并没有杀心,只是压制本太子,损了名声罢了。而你,却不一样,那几个汉子是你安排的对吧?还想狡辩不成?你当孤,是瞎了吗?”
“拿下!”
给了答案以后,“萧远”再下号令。
于是,圣武宗主迅速身法过来,直取这师爷的面门。
师爷反应快速,手中一把扇子打开,竟然有明晃晃的利刃藏在扇骨中,透漏着森森的光芒,直取圣武宗宗主手腕!
不过……
宗主,这可是天下少有的高手。
这年轻的师爷,就算天赋再好,强如萧远,哪怕已经成功了来到宗师境界,也很难是这种经验丰富的老一辈的对手的。
更何况,此人顶多是一流人物罢了……
于是!
圣武宗主手掌翻飞,轻轻松松的,就是一个空手入白刃,一下子给对方的兵器给下掉了。
再一掌,击中他的胸口。
给他打的口吐猩红不止,单膝跪地不起!
圣武宗主再次贴近时,便捏住了他的后脖颈,将其逮到了萧远的面前。
“殿下,如何处置?”
“萧远”在华盖中,沉吟了片刻。
“指正后面之人,可活。”
但,师爷别看年轻,人是有一股子狠劲的。
咧嘴笑了笑:“殿下,你我都是聪明人,也都是不怕死的人,咱们是一类人,不然您也不会亲自立下军令状,到这胡家大本营所在地的灾区,小人对你,是有几分佩服的。”
“所以,小人能出手对付你,难道会在乎自己的生死吗?还请殿下,给个痛快。”
他倒是挺会说。
“萧远”在华盖里笑了笑。
“你难道以为,说几句好听的,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吗?天真。”
“师尊,把那几个带头闹事的壮汉,也抓了,一并审问。”
圣武宗主何许人也?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就记住了那几个人了。
如今,虽然他们已经退回去,藏身到了茫茫的灾民中间。
却对于一位宗师来说,找到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难题。
于是!
也没有多会……
十几个提前安排的挑事的人,就从各个地方被揪了出来!
他们本就没想过还能被发现……自以为做的完美!
嘿嘿!
“审问之事,交由师尊吧。”
“萧远”看了看圣武宗主。
“殿下,这不合适吧?我是知府,应当有我……”
平金知府此时,还傻了吧唧的插话呢!
却不想……
华盖里的萧远,一声冷哼。
“平金知府,孤刚才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很好,你这知府,也就不用当了。婉清,着人立太子令,请尚方宝剑,把这人的官,罢免了!”
平金知府瑟瑟发抖。
他赶紧说道:“殿下,您不能罢免我,就算有尚方宝剑也不行,这不合规矩,您不能恣意妄为啊!官员任免如同儿戏吗?”
“混账,利用灾民针对孤,砍了你的狗头都够了。平金知府,孤可不是开玩笑,你是聪明的听孤的,还是继续一意孤行下去?”
萧远当初的安排,一直到现在都还在继续中!
知府这个人,能收就收,不能收就砍了就是,就看他自己的选择。
这样的官,相比郑城的巡抚那是两码事,一个是重臣,一个是小六品,完全不能比,尚方宝剑在手,砍他无所顾忌,胡相也不会为了他出头的。
本以为,这么恐吓,平金知府当然会投降了。
谁知道,这知府脖子一梗:“听不懂殿下说什么,要杀就杀,这样只能证明您的爆吝,仅此而已!”
“拖下去,砍了。”
“是!”
执行这件事的人,是孔琼。
堂堂的平金城知府,就这么被拉了下去,一刀断了狗头。
“妹妹,干得漂亮。”
裴婉清回到华盖边,称赞水月姬。
水月姬用了本音回应:“漂亮屁,只不过跟着殿下的安排走而已,他算的太准了,大概率知府不可能投靠我们,那些人也不怕死,分毫不差!”
“嗯。其实,他们说了,也没用。这点小事,动不了胡家,还是得在其他地方做文章。”
裴婉清更明白,如此证据,真的是小打小闹!
他们认了是胡家指使都没用……
胡相只要一口否认,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说不定,这些人的关系,也都被切割干净,不然是不会出头做这些事的。
可话虽如此,该审的,自然要审,万一有所得呢?
“殿下,吃饭了,这是我们给殿下特别准备的吃的,殿下就别吃麸糠饭了,不好吃的!”
有几个百姓,端着尽可能干净的一点米饭,还有白面馒头,还有几个农家菜,鸡鱼肉蛋的过来了。
他们现如今,又怎么可能让太子吃麸糠呢?
“萧远”微怒。
“太子也是金口玉言,发誓怎么可以改?你们把孤当什么了?送麸糠饭过来,这些给孩子们吃。”
“可是殿下!”
“快点!”
“是,是……”
不久后,他们换了几碗黏糊糊的麸糠饭过来,眼神里都是犹豫。
太子,能受得了吗?
于是,麸糠饭在他们注视下,太子伸出一双手,接了进去。
然后,华盖半开,太子背对着这边开始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外面的百姓,看的热泪盈眶啊……
恰逢此时。
太子轻叹一声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麸糠饭,甚是甘甜!”
“好诗!”
“殿下,千岁……”
“您真是百姓的福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呜呜呜,我们小老百姓,没白辛苦啊。”
“孩儿们,记住这首诗啊,背下来!”
“太子,太懂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