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的律师是江延,是业界公认的最优秀、最有才华且成功率最高的律师之一。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无懈可击的组合,却偏偏输掉了那场至关重要的官司。
这让池川感到震惊和困惑,因为按照常理来说,以江延的实力和经验,应该能够轻松应对这场诉讼。
但事实却是相反的结果。
随着调查的深入,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原来,江延并非真的失败了,而是故意为之。
他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声誉,巧妙地操纵着整个案件,让被告最终以精神病患者的名义脱离刑事责任。
这个消息令池川心如刀绞,愤怒和绝望交织在一起。
他要的只是心脏……
池川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试图压抑住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池川的双眼紧闭,仿佛在内心深处与自己的情感搏斗。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里面充满了血丝,眼神也变得冷漠而决绝。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从牙缝里挤出一般:“你继续说。”
刘德感受到池川的怒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停止的时候。他继续讲述着那段黑暗的往事:“我……我按照江延的指示做了一切。在法庭上,我装疯卖傻,按照他的话,我表现得像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池川的拳头在桌下紧握,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
他无法相信,自己曾经那么信任的律师,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人。
“那个女人,”刘德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被自己的恐惧所吞噬,“她……她并没有死,但受了很重的伤。我后来才知道,江延的目的并不是要她的命,而是……而是她的心脏。”
池川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恶心。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多么无助,多么绝望。
而现在,这一切的真相让他感到更加绝望。
“你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刘德摇了摇头,他的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我知道,可是他说会保我不进监狱。”
“后来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闭嘴,让我消失。我……我太害怕了,所以我照做了。”
刘德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点东西,他说:“对了,他想要那颗心脏,是因为那可以救他的儿子,叫什么来着,叫——”
“江佑安。”裴濂冷冷地开口。
“对!好像就叫江佑安,就是这个名字!”刘德急忙附和。
池川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江佑安,那个他深爱的人,竟然是这一切罪恶的受益者。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矛盾和挣扎。
他爱江佑安,但他无法忽视江佑安的父亲对他母亲的伤害。
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在崩塌,爱与恨交织成一张无法逃脱的网。
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的痛楚。
裴濂看着池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知道这个消息对池川的打击有多大,他决定再加一把火:“池川,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你打算怎么办?江佑安可是你深爱的人,但他的父亲却是害了你母亲的罪魁祸首。”
池川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眼中的光芒在愤怒与痛苦之间闪烁。
“江佑安……”池川低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挣扎。
“池川,你不能感情用事。”裴濂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诱导,“江延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他用别人的痛苦来换取自己儿子的生命。”
“他知法犯法,滥用职权,你不是最厌恶这样的人了吗?你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裴濂的目光锐利如刀,他观察着池川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神态变化。
“池川,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的内心正在经历一场风暴。”裴濂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诱惑力,他靠近池川,几乎是在耳语,“你和江佑安的关系,现在看起来是多么的讽刺。你爱上了一个杀人犯的儿子。而他杀的人,是你的母亲。”
池川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拳头握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又被深深的痛苦所取代。
裴濂自顾自点了点头,他知道已经达到了目的,暂时退后一步,给池川一些空间。他看着池川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池川转身走到窗边,用力推开窗户,让冷风直接打在脸上。
他需要清醒,需要冷静。
他深深地呼吸着,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清晰起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矛盾和挣扎,眉头紧锁,眼神深邃而复杂。
池川知道,无论他的感情如何,都必须找出真相。
他不能让个人的情感蒙蔽了双眼,但同时,他也无法忽视心中那份对江佑安深深的爱。
池川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裴濂在观察他,他知道裴濂想得到的结果是什么——一个因愤怒和背叛而崩溃的他。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但那平静之下隐藏着坚定的决心。
池川转过身,面对裴濂,声音平静而有力:“裴濂,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希望我放弃江佑安。”
裴濂微微一愣,没想到池川会如此直接地揭露他的意图,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池川,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池川冷冷地看着裴濂,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无论江延做了什么,江佑安是无辜的。我不会因为他父亲的行为而放弃他,当然,我也不会因为他去放过杀害我母亲的人。”
裴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池川,我为这件事奔波了这么久,你就对我说这些话?”
池川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裴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正意图吗?你真的只是想让我知道真相吗?别自欺欺人了,你只不过是想看我狼狈的样子。”
他走近裴濂,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去做利己的事情,这样可一点都不真诚。”
裴濂被池川的直白和坚定所震慑,他退后一步,似乎在池川的目光下无处遁形。他咬了咬牙,“池川,你和杀你母亲的凶手的儿子在一起,你妈在九泉之下会怎么想?”
池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别来激我,没用。安安懂事又坚韧,我妈如果看见他了,只会更加喜欢他。都什么年代了,还要玩父债子偿的那套把戏吗?”
“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真相,不然我也不会意识到江佑安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他最后看了眼刘德,目光中透露出决断:“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查,如果事实真像这样,江佑安我不会放弃,江延,我也不会放过他。”
说完,池川不再看裴濂,转身离开,留下裴濂一个人面对着被打开的门和透进来的光线,苦笑着接受自己计划的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