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潭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结在一起。
今天被领导安排了很多活,本来应该是一躺下就可以入睡的,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和声音,让他感到烦躁不安。
江颂程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
沈潭翻过了身,背对着窗户,闭上眼睛,尝试通过数羊来帮助自己入睡。
一分钟过去了,他又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盯着窗外的月光。
终于,沈潭猛地坐起身来,决定不再继续躺在床上,而是起床做点别的事情。
恍惚了一下,他掀开被子,轻轻地下床,脚步有些虚浮。
他觉得口渴难耐,想去楼下倒杯水喝。
往常这个时候,整栋别墅的人都已经入睡,特别安静,这是因为江延喜欢极致的安静。
沈潭放轻自己的步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地走了出去。
屋内一片漆黑,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这片黑暗中,房间里异常安静,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沈潭只能凭借着记忆中的路线,摸索着前行,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撞到什么东西。
终于,他走到了转弯处,准备下楼。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声音。他的心跳瞬间加速,紧张得几乎要窒息过去。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想要掉头返回。
但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停了下来。
他心想,如果现在回去,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了。
于是,他鼓起勇气,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他尽量放轻脚步,不发出任何声响。他来到了一个拐角处,躲在了一堵墙后面。
这个位置既隐蔽又能够清楚地听到谈话声。
江延低沉的声音从楼下的某个地方传来:“明天安排个心外科的医生来。”
他的语气冷静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江延没有开免提,安静几秒后,他继续说道:“院长,我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随后,江延提到了两个人的名字:“李会武和刘德我已经打理好了。”
李会武……
你的主治医师是不是叫李会武……
沈潭提了一口气,原来江颂程说的都是真的。
“孩子在他妈妈那,到日子了,我会把他带过去,这个你不用担心。”江延的声音还在继续,“两个孩子我都会带过去。”
“好,就这样。”
江延点点头,挂断了电话。
他看向窗外,眼底蕴含着难言的情绪。
他快步跑回房间,关上房门,靠在门上缓缓蹲下身子,身体微微颤抖。
他用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被楼下的人发现。泪水像决堤般涌出眼眶,他整个人都在不停颤抖。
此刻的沈潭感觉世界仿佛崩塌一般,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间破灭。
刚刚听见的东西无一不在告诉他今天江颂程所说之话的真实,其实他也不是不信任江颂程,只是他还是想听听江延亲口说。
如今亲耳听见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真相。
他一直把江延当做是他的恩人,是他的父亲,但现在,所有的信任和依赖都化为了泡影。
他蜷缩在房间的角落,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心在痛苦中挣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他想要逃离,想要逃离这个充满谎言和欺骗的地方,但他又不知道能去哪里。
沈潭的思绪混乱,他想起了江颂程的话,想起了江颂程给他的选择。
夜深了,沈潭依然无法入睡。
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的星空上,那些遥远的星星仿佛在对他诉说着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要找出真相,他要揭露江延的真面目。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沈潭站起身,他的眼神变得坚定。
他决定要采取行动,他要找到证据,他要让江延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
在一家豪华会所内,唐临舒适地靠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双眼紧盯着手中的手机屏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信息。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将手机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然后静静地凝视着它。
这时,坐在对面的裴濂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容:“最近江大法官和池总的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啊!”
唐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冷笑道:“江延可真是个厉害角色,如果他把这些手段用在商业上,恐怕能在商业圈里闯出一番天地。”接着,他又补充说:“怪不得我家那老家伙曾经对我说过江延一看就不好惹。”
他眸色动了动,继续道:“池川也是,他的反应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也很出乎你的意料吧?”
裴濂似乎很不想聊起这件事情,他白了唐临一眼,唐临回以微笑。
“对了,阿临,过几天开庭,你要去看看吗?看看到底是谁赢。”
唐临闭上双眼,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带着些许疲惫:“再看吧,我也不确定最近是否有时间。”
听到这里,裴濂心中的八卦之火瞬间燃起。他站起身来,走到唐临身边坐下,调侃道:“你和你弟弟现在情况如何?”
唐临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裴濂,回答道:“能怎样呢?就是那样呗。我家那老家伙身体状况不佳,最近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我和他曾一起去看过老家伙,毕竟他更喜欢他的小儿子。”
“想怎么拿到股权,需要我帮你吗?”
“你?”唐临瞥了眼裴濂,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虽然但是,裴濂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凭你的商业头脑,还真的帮不了我。”
“我也不是贬低你,只是你真的要在这方面下下功夫了,你家的企业你要交给外人管理吗?你甘心吗?”
裴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真的对这方面提不起兴趣,我帮不了你,我可以让我爸帮你。”
唐临嘴角微扬,轻抿一口美酒,随后将目光投向时钟。
接着,他伸手拿起一旁的外套,潇洒地披在肩上,似乎正准备离去。
“这就要走了吗?”裴濂惊讶地看着唐临,目光紧跟着唐临的动作,疑惑道:“现在才晚上九点半呀!你平时跟我出来喝酒,可没见你这么早就回去过呢。”
唐临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裴濂,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解释道:“唐鹤那臭小子,最近因为我对他态度稍微好了些,居然敢给我定下门禁时间,要求我必须在十点之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