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机上肖永霖给我发的消息。
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将被子裹紧下半身,光着膀子就抱起手机仔细研究这些消息。
辅导员发的是一张截图,关于我缺课32小时的截图。
另外还有两条消息
第一条:肖老师,您班的这些学生,请通知他们到我这里来消除。另外消完后,还高于20个学时的,需要您和他们家长沟通下,将对这些学生予以处分。
第二条:学生办王敬阳老师。
我看着上面的消息,心中变得不安了起来。
大多数的课我是请假过掉的,但是怕一直请假引起怀疑,所以每周至少有两节晚自习是没请假的。
加上平时的课,缺课32个学时在我的意料之内,只是没想到是这么通报出来的。
32个学时不算多,也不算少,我应该是缺时最多的了。
另外班长吴冰如也在班群里发了一张学生办王敬阳一封邮件的截图和班里几个学生缺课时的截图。
邮件截图内容是:
王敬阳15:27:32
按照规定,累计旷到10个学时及以上的将给予警告处分,请各位辅导员通知相关同学,核实情况,若有假条但未消的情况,让学生到c202找我消除@肖永霖@王铭@谢兰花@建筑系张芝。
另外吴冰如又补充了一句:累计十个学时有处分。
我看着班里那些同学缺的课时,都是缺十几个学时,远远不够通知家长的程度,而我就不一样了,已经32个学时了。
我看着这些消息越发的心中不安起来,找学生办老师消假条自然没必要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假条。
这个时候我也不敢伪造假条过去。
高于20个学时的,需要与家长沟通,予以处分。
我看着这些字,想到肖永霖给我妈打电话的画面。
头皮都发麻了,我还不想被我妈质问呢!
我放下手机,使劲摩挲着自己的脸,此时的我已经变得精神了不少。
我赶紧穿起衣服裤子,先下了床。
都懒得刷牙洗脸了,连厕所也忘记了上,我就呆呆的坐在那里,越想心跳的越快,似乎我脸上的神情都不自然的起来,我感觉脸上的肌肉在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
我真的慌了,心中害怕不已。
我使劲抠着头皮,抓起头发蹂躏着。
前几天我爸叫我去剪头发,我还是没有剪,完全就不想出校,这个时候使劲抓头发似乎成了我发泄的好去处。
这些消息是在半个小时前发的,好像我在这个时间点醒过来,就是专门为了看到这些消息一般。
忽然间,喉咙间涌起一股异样的甘甜,紧接着,那股熟悉而又令人心悸的感觉再度侵袭。
厕所也就三步的距离,我“啪”的一声推开门,还没来得及面对那个坑我就俯身向前,任由那抹鲜红自喉咙深处喷涌而出,看着冰冷的瓷砖上染上一抹抹鲜红。
“呕,he~~tui~~tui~~”
我试着把喉咙那种恶心吐出来。
过了几分钟,吐出来的已经是正常的口水了。
我才如释重负的直起身子,抬起手抹了抹嘴角似有似无的血迹,又看了看身上有没有沾上血迹,随后只看到一只光脚丫上面有着点点血迹,看上去还有几分异样的美感。
原来是刚才太急了,一只拖鞋跑掉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凉意顺着脚底板涌进了身体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将坑里的血冲走,但还边上的瓷砖也沾上了些许血迹,我只好用盆子打水,将其尽数冲刷干净。
随后,我才静下来,开始漱口,试图减弱口里的那股重重的血腥味。
我用双手捧起水用嘴大口大口冲淡血腥味,过了一会儿,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起了愣。
好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看过自己的模样了,看着镜子里的这张脸,只觉一阵悲催、可怜。
冷水的寒意让我回过神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凄然一笑,趁着那股寒意还能接受,捧起水冲了冲脸,擦干净,回到了椅子上。
继续纠结刚才的事情,只是纠结许久,我还是找不到办法来应对,似乎也很难快速的将心态调整好。
之后就又想到了刚才吐血那件事。
还好唐小羽今天不在寝室,不知为何,即使已经将自己患病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可当我吐血的时候我不想被发现。
接着又想到前面也吐了两三次血,我觉得我还是得去问问医生了,这是怎么回事?需不需要注意什么。
说走就走,我打算去上次去检查的那个医院,找那个秃头老医生问问看。
……
来到学校外,也是趁着出来这一次,我准备把头发剪了。
理发店还是来的之前那一个,理发也没有什么硬性要求,只要把周围的都剪了,上边的剪短就行。
口里还是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喉咙里也是有些不舒服,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剪完头发,买了瓶矿泉水就打算出发。
医院的地址离我这有五十二公里,跟江平大学离得也不远,就是之前我去的那个校区。
我还是选择了打车的方式,花87打了辆车。
……
车上,我又一次静下心看着窗外的景象,满是高楼大厦,想到这,我还没有自己逛过江平市呢!虽然对此也没有太大的欲望。
看着那些繁华,我也只是淡淡的掠过,只呆呆坐着,让这些令他人向往的繁华全部从我眼前一晃而过。
在这样的状态下,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过得飞快。
医院门口。
凭借着之前那一次来过的记忆,在这个略有几分规模的医院,我笨拙的寻找着上次那个秃顶医生的办公室。
只是我不知道这次要不要还要挂号,但我想应该不用了吧,只是咨询几句话而已。
走了几分钟,我终于靠着那迷糊的记忆找到了那间办公室。
只是此时这里好像没有上次来时那般热闹,我才意识到这似乎是下班时间。
可来都来了,我硬着头皮,往办公室里看了看,此时那个秃头的老医生正仰头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惬意中带着几丝疲惫。
这一刻我只能在外面等着,准备等他醒了再过去问。
……
过了三十分钟后,我收起手机,往里一看,他正在埋头看着什么,非常专注的样子。
一时间我不敢敲下门。
“你干嘛呢?”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警惕的声音。
我吓得一激灵,瞬间扭过头来,只见一个眉目清秀,带着口罩的护士,抱着一个文件夹看着我。
我干笑一声,道:“我找那个医生问...问点事?”
“陈主任现在是休息时间,你该挂号就去挂号,哪有直接来这的。”她语气严肃道。
见她这副姿态,我顿时说不话来,只好点头离开,刚走没几步,我还是放不下心的转过了头,看她走了进去。
我怔怔站在原地,心中在纠结。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等那个护士离开那所谓陈主任的办公室后,再进去找那个医生问问情况。
我站在不远处,等着。
约莫一分钟后,她离开了办公室,等她从我的视野里消失我紧接着急匆匆的跑过去敲门进了办公室。
“小伙子,是你啊!”
我欣然一笑,没想到他居然记得我,原本以为他会忘了,我连之前那张诊断的单子都拿了过来,原来是多余了。
“是的,陈主任。我这有点情况想问一下可以吗?”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