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静静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淌,许久才回过神来。
待到情绪平复一些,人们纷纷站立起来,缓缓走向那群人。
其中有些是父母牵着失望归来的女儿一同前行;有的则是父母或独自一人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们面前。
然后,这些人不约而同地做出一个动作——双膝弯曲,似乎准备下跪。
见此情形,他们心中猛地一颤,几乎出于本能地下意识跟着跪地。
“砰砰”数声响起,众人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
陆舜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连忙说道:“诸位乡亲不必言谢,这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也是应尽之责。”
接下来的场面,对于在场的几个人来说已经再熟悉不过:众人连连道谢,感激涕零,表示一定要有所回报。
有人提议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还有人说要为他们雕刻塑像,让其形象永远留在落阳城,千古流芳。
更有甚者,声称要将这段故事传颂于世,让后人铭记他们的功绩。
面对这些热情洋溢的好意和赞誉,几个人自然选择婉拒。
毕竟他们还有其他任务亟待完成,实在无暇参加庆功宴。稍加休整后,他们便打算启程离开。
如意客栈的掌柜知道自己客栈住了这么几个拯救落阳城的英雄,连忙把住房的银两退了回去,说什么也不要他们的钱,还说如意客栈被他们选中居住是莫大的荣幸。
一群人拗不过,便就这么办了。
稍作休整后,在临行前,他们将那些涉事的男子与僧侣统统弃置于城门之下,并向每个人详细讲述了他们在此事件中的所作所为以及应受何种惩处。
一切决策权完全交由受害者掌握,如果需要执行惩罚,他们也愿意提供协助。
这个想法是江落风提出来的。
尽管部分人已然离去,但幸存下来的人们有权利决定涉事者与加害者的命运走向。
此刻,那些劫后余生的姑娘们已穿戴齐整,虽尚未完全恢复昔日风采,但精神面貌却较方才好了许多。
为首的那位姑娘深深吸气,成功克服了先前对这群人莫名的恐惧感,她昂首挺胸,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希望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遭受与那些已逝姑娘相同的命运。然而,我们并不谋求他们的性命,而是要让他们活生生地承受这些难以忍受的责罚。”
这番言论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在征询过那些痛失爱女的父母们的意见后,众人共同商议得出的结果。
死太便宜他们这些人渣了。
要让他们活着接受这些残忍的折磨,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其他人皆无异议,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
许多故事往往如此发展:一方受尽欺凌与折磨后,当那施虐者终于被绳之以法或是前来跪地求饶、忏悔之时,结局却总是宽恕与和解。
然而,江落风不会选择这条路。
一直以来,她坚信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人怎样待她,她便原样奉还。
若有人善待于她,哪怕只有一分一毫,她亦会十倍相报;同理,倘若有人胆敢欺侮作弄她,她定将加倍还击,绝不手软。
又岂能让那些作恶多端之人,仅仅凭借一句道歉、几声忏悔就能轻松获得饶恕?
善恶到头终有报,恶人必须承受应得的惩处。
其余众女子纷纷附和,表示赞同,并发表各自见解,核心要义均为不希望放过那帮恶徒,令其轻易毙命了事,而要让他们付出同等代价才行。
见此情形,众人皆愿出手相助。
落阳城的其他居民们只是站在一旁观看,没有任何一个人插嘴。
他们没有资格插手,那是属于她们的时刻。
很快,江落风他们打点好了一切,剩下的事情就是其他人帮忙,交代好一切他们便御剑离开了落阳城。
“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哪啊?怎么这么久也没见玉简有消息。”蔡淮侧头问他们,“有个消息咱们也能精准找到位置过去。”
“说不定是被绊住了,要么是已经解决了,便不用我们。”
“我觉得肯定是被绊住了,就我们这所遇到的,你就能猜得到,实际情况就比想象中的复杂。”
周弦幽幽叹了一口气,“感觉这些妖魔好猖狂。”
“我觉得不是猖狂,是脑子不正常,尽整些没有用的。”蔡淮啧了一声摆手。
严希牧:“他们都是妖和魔了,你能指望他们正常吗?正常人能轻易成为妖魔?正常人都是直接发疯变神经病的好吧?”
一群人有说有笑,温淑玉内心却不太安宁,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内心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转头,视线触及小师妹的时候。
江落风离她最近,自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轻声询问怎么了。
温淑玉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不太舒服。”
“没休息好吗?”
“就是觉得会有点不好的事情发生。”
话音刚落不久,原本平静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旋涡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几个人的脚下。
这个旋涡深不见底,仿佛是一个无底洞一般,令人心生恐惧。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个旋涡似乎有着某种灵性,它径直朝着江落风席卷而来,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江落风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知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恐怕很难躲过这一劫。
眼看着旋涡越来越近,江落风当机立断,迅速调动体内的灵力,汇聚于掌心之中。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掌,掌力如排山倒海般向温淑玉袭去。温淑玉完全没有预料到江落风会有如此举动,猝不及防之下,被掌力直接击飞出去。
“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