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全程黑着脸。他们之间的内斗,都跑到我身上来了。得罪了老板,恐怕我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我打开word文档,“辞职信”三个字正打上去时,“喇叭黄”立即按了键盘上的删除键,“悦悦宝贝,你这是想做什么?”
“辞职。”我无力地看着他,“你别阻止我,我现在觉得越来越没意思。”
“怎么没意思了?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他开玩笑似地往这边靠,“怎么?被老板两句话,你就想撂摊子走人了?我可不答应,悦悦。”
“随你。反正我不想玩了,找个地方休息去。”我看着他,面无表情。
一阵冷风吹过来,我瞬间打了一个寒颤。黄尽忠按着我的手不让我动弹,势有与我永远耗下去的冲动,我知道他真的对我很好,可是我不想永远夹杂在他们勾心斗角中间。
“你放不放手?”我咬着牙看向他,他拽着我的键盘,紧紧地盯着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悦悦,你现在的工作,轻松又没人给你使绊子,你去哪找这样的工作?”
“再说了,老板她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你放心,悦悦宝贝。”
我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她不敢对我怎么样?她是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我算什么,她不敢才怪。我就奇怪了,公司里的人都怎么啦?”
以前公司里一片清明,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人文很好。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彼此也没有太多的算计。实在吃不上饭的,大不了辞职再找份就是了。
现在,工资是提高了不少,但是人与人之间也复杂多变。就连我一个什么都不想要的人,她们也容不下。
黄尽忠扶了扶刚买的新眼镜,顾左右而言他,“悦悦,乖。别人的事,我们不管。老板跟惜姐那边,我帮你解决,好不好?”
我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辞职,你不是应该很高兴?终于没有一个人给你扯后腿了,你这样的举动,我也觉得很奇怪。”
他冷不丁地敲了我一记脑袋,“我看你是闲的,得被迫害幻想症了?你看看这公司,小算盘的人多了去了,我想把你留在身边,当然是看上你心思单纯。”
“虽然做事能力不强,但也并不比别人差,我何乐而不为呢?”
我:“......”
只知道损人,我真想把嘴里那一口冰红茶喷到他脸上,我气愤愤地回了他一眼。
......
中午大家都出去吃饭,黄尽忠跑到老板面前,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坐在办公椅子上的倩影,沉默不语。
最后,老板忍不住问他:“你过来我这里,也不说话。到底想怎么样?”
老板把笔记本合上去,敲了敲桌面,瞪他说:“你不吃午饭,我还要吃午饭,知道不?”
“老板,我上次跟你说的,看来你没放在心上,是吧?”
此时,黄尽忠阴冷的眼眸泛着寒光,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老板,在离她一手指的距离停下,“如果你再这样对心悦,我不介意让你这个小公司易主。”
“你敢!”当下,老板心里一颤一颤地,脸色骤变,声音变得尖锐,“黄尽忠,你以为你是谁?你黄氏一脉,当年虽然有恩于龙氏主支,但是时过境迁,你觉得现如今的龙氏掌权人还买账吗?”
“他买不买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如果把林心悦开了,你这个公司会很快就面临易主。”
“喇叭黄”抓着她的手臂,眼里闪过阴毒之光,压迫感极强。老板被他震慑得一愣一愣的,觉得此时的他极其危险,让人不敢忽视。
她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地对他说:“黄尽忠,你以为她有什么背景?不过就是草根一枚,怎么?她还有我不知道的了不起的靠山吗?”
“如果不是你老是护着她,惜姐当初走了,她也得跟着卷铺盖走人。”
说到这里,老板直接把钢笔扔到黄尽忠的脸上,区区黄氏,就敢跑到她跟前蹬鼻子上脸。黄尽忠没想到她又蠢又狠毒,直接丢了两个字给她:“蠢货!”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沉着声音问她:“林心悦有没有背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认识一个叫吴叔的司机。好几次,都是吴叔送她过来上班的。”
老板猛地僵硬在原地,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呆呆地重复,“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老板,你三番两次允许惜姐与她过不去,还想设计她,你以为那一位不知道?”
黄尽忠见她害怕地摩挲着手掌,脚不停地来回踱步,心里越来越不安。
他现下更不着急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确之前对我有诸多照拂,你觉得我会跟你啰嗦这么多吗?”
“恐怕,你最好让你爸出面去摆平这一切,否则无人能救你。至于惜姐,她的狼子野心,我不信你不知道。她的下场如何,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再警告你,别再动林心悦,你动不起。如果你不信,你先看看惜姐吧!就这两天的事,恐怕你也很难独善其身。”
老板嘴唇都被自己咬得煞白煞白的,见黄尽忠要走,她赶紧拉下他的手,“你先别走,帮我想想办法。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
“信不信由你,你可以等等看。不过,你要知道自己纵容惜姐的下场。”
说完,黄尽忠用力地扯下她紧拽着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
下午,我正趴在桌子上“病恹恹”,不想动弹。“喇叭黄”独自忙着自己手上的活,一分一秒也没停下。
他还笑眯眯地看着我,皮痒似的摸着我的丸子头,“不要碰我的头,不然,我让你好看。”
“怎么?突然这么暴躁,这样不好哦,悦悦宝贝。”他也不气恼,还安慰我说:“今天下午你就好好摆烂吧!你的活儿,我来干。”
我冷哼一声,对他狗腿似的献殷勤不感冒,“用不着你,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没事,兄弟一场,你生气不干很正常。我能理解的,悦悦宝贝。”他笑着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