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殿上的这些藩王多数都是些没脑子的。
他们当中的多数全都是从自己父亲或是祖上那里承袭的王位。
平日里就连进京面圣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更别说是涉及到如此复杂的权谋争斗当中了!
只有当初曾在军队摸爬滚打的肃王知道如何争取自己的利益。
他开口直击要害,将矛头引到了赵飞龙的身上。
其他藩王见此情景仿佛也找到了目标。
纷纷开始对赵飞龙进行口诛笔伐。
似乎是要用口水将赵飞龙淹死才肯罢休。
靖南王此时也不免为儿子捏了把汗。
他也看出了儿子的此番意图,他这么做的目的明显是想让肃王下不来台。
可是他如今可是得罪了朝堂上的许多藩王。
这群人个个都是皇亲国戚,哪个背景都不弱于他。
虽然他们在京城中的背景未必有自己深厚。
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手掌大权。
如果联合起来向女帝逼宫的话,女帝说不定还真的要向他们低头,转而选择惩治赵飞龙!
他有些担忧的看向赵飞龙,却发现赵飞龙向自己调皮的眨了眨眼,仿佛一切全都胸有成竹。
女帝自然也知道削藩之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真有这么简单的话,她早就推行下去了!
所以如今眼见着肃王发难,女帝也并未急着打断。
她抬头望向赵飞龙,同时缓缓开口说道:“飞龙,肃王已经拿出了拖欠朝廷赋税的理由。”
“既然你主张追缴赋税,那你对肃王此言有何看法?”
赵飞龙知道女帝这是在考验自己。于是他深鞠一躬,开口说道:“飞龙认为肃王此言大缪,他根本就不配做一位藩王!”
赵飞龙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肃王曾在军中效力多年,本就是一个火爆性格。
如今眼见着赵飞龙不讲武德,竟然公然辱骂自己。
他如何能按捺得住自己的火气?
“黄口小儿,安敢放肆,找死!”
肃王作势要朝赵飞龙冲去。
但却被女帝开口喝止。
“肃王,赵飞龙年轻气盛,口无遮拦,你身为长辈又岂能与他斤斤计较!”
“如今朕还在朝堂之上,你就敢公然动起手来,你还将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肃王闻言心头一凛。
他和女帝虽然是姐弟关系,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敢在女帝面前太过放肆。
毕竟关上门了他们是姐弟,可如今在朝堂之上,他们还是君臣。
听女帝这个口气,似乎她已经在心里支持起了赵飞龙。
他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满,此时也只能强压下这口恶气,听听赵飞龙究竟会提出怎样的高见。
女帝先是喝止了肃王的行为,随后又对赵飞龙开口说道:“飞龙,你如今是安阳公主的驸马,对于朝中的各位藩王也应多有尊重。”
“要知道在座的各位可都是你未来的叔父和舅父。”
“你对他们如此不敬,若是被外人知晓,岂不是要被人说是靖南王疏于管教?”
女帝看似是将肃王和赵飞龙全都斥责了一番。
可在场上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女帝对于赵飞龙有多偏袒!
女帝刚刚这番话中的意思表达得也很明显,那就是要让在场诸位藩王知道赵飞龙是她的未来女婿,同时也是他们的晚辈。
像是肃王刚刚那样的情况。
自己不想再看到!
赵飞龙心中会意,当即鞠躬致歉道:“飞龙鲁莽,还请陛下恕罪!”
“念在你年轻气盛,且是一心为国,此事便暂不与你计较。”
“你先说说肃王所作所为究竟有何不妥之处?为何你刚刚要对他恶语相向?”
“回禀陛下,飞龙以为天下之事,当以社稷为重,君为轻。”
“而在社稷之中占比最重的就当属于天下百姓。”
“如肃王所说,他所管辖的封地之内近几年来庄稼歉收。”
“依照朝廷律法,他完全可以向朝廷申请减免赋税,并将这笔节省下来的赋税贴补给百姓,用于赈济灾情。”
“可是根据肃王刚刚所言,在粮食歉收的这几年内,他不仅继续向封地内的百姓征收赋税,而且还将这些赋税全都用到了军队的身上。”
“敢问肃王,您此举究竟是为了抵御外敌,还是为了镇压封封地的灾民?”
“您这番做法究竟是为了朝廷考虑,还是意图穷兵黩武?”
“如果因为灾情蔓延而导致百姓民生怨沸,如果这群百姓最终聚集到一起发动民变。”
“您这些年来整边的军队又会不会对这些无辜百姓刀兵相向?”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您麾下的军队所要面对的敌人就全都是您昔日里的臣民。”
“您难道真的能够像对待外敌一样对他们下手毫不容情,直接赶尽杀绝吗?”
赵飞龙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朝堂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原本所有支持肃王的藩王以及文臣全都以为肃王这次不仅能够堵住赵飞龙的嘴,而且还能让他因此落得一个挑拨离间的罪名,让女帝因此严惩于他。
要让这群藩王从口袋里掏银子,那简直总比他们身上剜肉还要疼。
如今出了赵飞龙这么一个出头鸟,那他们自然是要对其赶尽杀绝。
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其他的后来之人。
才能让这种情况不会再度重演。
只可惜他们错估了赵飞龙的智慧。
肃王想以朝廷大义来压自己。
那他就拿江山社稷来压对方。
他倒是想要看看肃王如何能够斗得过自己!
肃王被气的脸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赵飞龙此时则是自顾自的说道:“如果各地藩王放任自己治下的灾民不顾,而一直急着扩编军队的话,那我是否也有理由怀疑各位是想拥兵自重?想对朝廷不利?”
“我爹靖南王只在京城调动三百甲士,尚且可以被肃王诬赖是意图谋反。”
“肃王您在自己的封地内豢养了这么多的军队,而且还将每年应该缴纳给朝廷的大部分赋税全都花费在军队的身上,您说您谋反的嫌疑是不是要比我赵家父子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