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绵绵拿起手机,假装自己很忙,不想搭理傅奕川。
傅奕川自认为帅气地挑了挑眉,“我听说是我大哥辜负了你,害你险些坠海而亡。”
叶绵绵坐姿笔直,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一言不发。
傅奕川倾身过来,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回盛州是来复仇的,不如我们联手吧。”
叶绵绵依旧充耳不闻。
傅奕川瞧她冷淡的眉眼,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他恨到心痒难耐。
“你抢驰跃的领投,收购逐浪直播,这些事我都知道,但你的所作所为对远辉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送钱给远辉,让远辉有更多现金流。”
叶绵绵开了一局消消乐,当傅奕川在狗叫。
傅奕川心中微恼,“苏总,远辉从一个倒卖计算机的小公司,发展壮大到如今互联网四巨头之一,它没那么容易垮。”
“我们合作,我可以给你提供真正能打击到远辉的名单。”
叶绵绵结束了消消乐,终于转头看了傅奕川一眼,“你有这么好心?”
“当然,至少不会再让苏总被坑五亿了。”傅奕川用着只有两人的音量道。
叶绵绵眯了眯眼睛,“天上不会无端掉馅饼,傅副总有什么条件?”
“让我当你男朋友呗。”傅奕川话音未落,就见叶绵绵的脸色变了。
他忙说:“当然,假的。”
叶绵绵冷笑勾唇,“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气我大哥啊,我听说他最近都在追你,苏总,你不会是那么肤浅的人,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你不觉得你的报复手段很无聊吗?”叶绵绵又开了一局消消乐。
她没空跟傅奕川玩过家家。
傅奕川微笑,“苏总,你不觉得有时候越是无聊的手段,越能让人气得暴跳如雷吗?”
“这种弱智的手段,傅副总还是跟秦小姐玩吧,毕竟我的智商不止三岁。”
傅奕川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叶绵绵一直不拿正眼看他,他就越对她感兴趣。
男人大概都长着反骨,轻易得到的不珍惜,得不到的拼命也要撩上一撩。
“说起这件事,苏总又没伤到一根汗毛,反倒是我和秦秘书都住了院。”傅奕川说起这事,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挺好奇的,那晚你没中招,反倒是我跟秦秘书被下了泻药,苏总是怎么办到的?”
叶绵绵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傅奕川深吸口气,“行,你不知情,这事就此揭过,那我刚才的提议你考虑考虑,你不会吃亏的。”
叶绵绵看见商会会长开始发言,她将手机熄屏,扔在桌上。
“傅副总拿出诚意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傅奕川面上一喜,“一会儿峰会结束,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叶绵绵不置可否。
行业峰会结束,嘉宾移步到隔壁用餐,叶绵绵跟着众人一起往隔壁走。
不知何时,傅淮山来到叶绵绵身边,两人刚才的座位离得远,没打照面。
这会儿傅淮山主动跟她打招呼不说,还跟别人介绍她是他儿媳妇。
恰好傅奕川又站在叶绵绵旁边,大家都误会以为叶绵绵是傅奕川的老婆。
此时有人发出疑问,“不对啊,傅董,奕川不是还没结婚么?”
傅淮山笑道:“是你们搞错了,她是我二儿媳妇,傅臻的老婆。”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八年前,傅臻亡故前,确实娶了个老婆冲喜。
不过傅臻最后还是没了,傅家一直养着二儿媳妇一家,哪知是引狼入室,二儿媳妇勾引傅家老大,最后差点嫁给傅晏寒为妻。
但是……
“我听说她不是坠海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当时那场血色婚礼,不少人都还记得。
一死一伤,惨烈无比。
叶绵绵真没见过当着本人蛐蛐小话的,还有傅淮山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当初他拼了命阻挠她跟傅晏寒在一起,如今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了。
“傅董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认错人了,我跟傅董一家毫无瓜葛。”叶绵绵冷漠地说。
傅淮山端详她的脸,“我认错了吗?不会吧,你这张脸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确实是我家二儿媳妇。”
傅淮山给叶绵绵的身份盖了章,又有不少人知道她现在是秦氏集团在盛州分公司的负责人,纷纷过来跟她握手打招呼。
这其中还有上次参加过李家举办的晚宴的客人,知道叶绵绵是秦家继承人的未婚妻。
她的双重身份让这些人津津乐道,以至于话说着说着就变了味。
等这些话传到叶绵绵耳朵里时,已经变成了傅家与秦家交好。
远辉集团有秦氏集团护盘,就算股价不停下跌,也会触底反弹。
远辉依然是行业里的佼佼者。
至此,叶绵绵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傅淮山会纡尊降贵来跟她打招呼,并且还落落大方地承认她的身份。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叶绵绵承认,她还是太年轻了,才会又被傅淮山算计一回。
老狐狸!
叶绵绵看着正被众星捧月的傅淮山,傅淮山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举起酒杯遥敬她,说了个英语单词。
叶绵绵整个人都要炸了,她从齿缝里蹦出一句“切你妈”。
谣言止于智者,但这是名利场,大家才不管真相是什么。
他们为利而来,只要有利可图,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而若是今天这场行业峰会,让秦氏与远辉绑定了,那么再要“解绑”会难上加难。
毕竟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叶绵绵从吧台端了一杯红酒,大步朝傅淮山走去。
“哗啦”一声,叶绵绵杯里的酒悉数泼到傅淮山身上。
而站在他周围好几个巴结他的老总,都被波及。
叶绵绵满脸惊讶,却半点不愧疚,“抱歉啊,傅董,还有各位老总,我刚才脚滑,泼你们一身,回头我会让助理送套新衣服赔偿各位。”
几个老总嘴角抽了抽,谁都看见叶绵绵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脚步稳健,哪有打滑?
叶绵绵道完歉,又看向傅淮山,说:“傅董,都说人要脸树要皮,您好歹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远辉集团再怎样今非昔比,也不会成为别的公司的挂件吧,是吧,傅董,没到这种程度吧?”
她不理会傅淮山难看的脸色,继续说:“对了,跟大家澄清一下,我叫苏欢,不是傅家的二儿媳妇,我就是我,是秦氏集团驻盛州分公司的负责人,我的能力有限,远辉集团的盘太大,我护不了。”
傅淮山一番算计落空,盯着叶绵绵的眼神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