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王霄与王炀二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将他们所知之事娓娓道来,言语间透露出几分急切与无奈。
原来,在这崀山城方圆数千里之内,唯有神剑门与离火宫两大门派鼎足而立,门下弟子皆过千,声势浩大。
两派为争夺那稀世之修炼资源,早已势同水火,而神剑门隐隐然间,似总压离火宫一筹。
神剑门,其名便如其人,门中弟子多以剑修为尊,皆是一派快意恩仇、行事随心、杀伐果决之人。
而离火宫,则是一个杂修门派,门内修行之法五花八门,却对外表现得极为团结,行事手段更是残暴无比,令人闻风丧胆。
王家虽与离火宫有些交情,但那也不过是离火宫为了在崀山城与神剑门争夺资源而刻意结交的权宜之计。
而神剑门,一直以来所扶持的,乃是那已经被灭门的杨家。
“对了,公子,据传神剑门和离火宫暗中都有灵相境以上的老祖坐镇,还是小心提防为妙。”
王霄最后补充道,神色凝重。
“灵相境的老祖么?”
牧天认真听完王家父子话语,眉头微皱,嘴角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便沉思了起来。
灵相境,牧天还没有抗衡的把握。
静静思虑良久,牧天心中最后眉头一展,似是已做了决断。
片刻之后,他取出一枚温润如玉的玉简,轻轻贴于眉心,须臾,他睁开眼,将玉简递给了身旁的王霄,语声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
“此中安排,速去执行。切记,百晓参若有任何需求,务必全力满足,不得有误。”
王霄双手接过玉简,急忙凝神查看,面色瞬间一变,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连忙躬身道:“公子放心,我等即刻便去处置!”
“等等!”
牧天忽然想起了另一桩要事,转而看向王炀:“那个叫做天宝轩的店铺,你先替我好生打理。还有,聚灵草帮我收集的如何了?”
王炀本就是个心思敏捷之人,一听牧天提及此事,立刻回答道:“牧兄放心,天宝堂的店铺一切井然有序,至于聚灵草,我已派人前往蛮荒边缘各城乃至主城炎州城,正在全力收集之中,只是目前手头仅有数棵……”
说着,他不禁露出几分歉意。
牧天轻轻摆了摆手,淡然道:“无妨,继续收集便是。待凑齐五十棵,再一并送来于我。”
牧天轻描淡写地吩咐了几句,便示意王家父子可以离去了。
他随手从袖中掏出一颗极品聚灵丹,微微一笑,轻松地将丹药丢入嘴中,仿佛孩童吃糖豆般自在。
接着,他再次踏入院内的密室,盘坐在神龙尸胎之上,凝神静气一会,便开始疯狂地修炼了起来。
这次他要争取将神龙尸胎能吸收的部分全部吸收完毕,看看能不能一鼓作气破入那令人向往的聚星境。
密室内,神龙精华仿佛感受到了牧天的决心,开始疯狂地涌动,形成庞大的旋涡不断地涌入牧天的体内。
那金色的旋涡之中,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与神秘的力量。
然而诡异的是在这旋涡之中,有一条肉眼不可察的黑线也悄然进入了牧天的体内。
牧天的心神已经全部沉浸在无比爽快的修炼之中,对这黑线路的出现浑然不觉。
此刻,他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变化,灵力在不断地涌动,修为也在快速的提升着。
崀山城城主之争终于尘埃落定,城内再度焕发生机,恢复了往昔的喧嚣与繁华。
这一日,王炀再度巡视那已焕然一新的天宝轩,目睹着人潮涌动、生意兴隆的盛况,他不禁抠了抠鼻头上的肉痣,脸上洋溢出一副极为满意的神情。
对于牧天的交代,他如今可是上心到了极点。
“咦!这个曾经废弃的店铺,生意竟然如此兴隆?”
一阵惊讶之声传来,一位头发斑白,身着暗金色锦衣的男子带着五名随从出现在店门外,脸上写满了意外。
这群人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息,令过往的行人纷纷投以忌惮的目光,绕道而行,不敢轻易接近。
“走,咱们进去瞧瞧,到底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家伙,敢把这废弃的店铺重新开张?”
这群人脸色阴沉,带着一股不善的气息,大步流星地踏入了店内。
“这店铺的掌柜是谁?还不赶紧出来,跪见分舵副舵主大人!”
一声骄横的咆哮在店内回荡,惊得众人纷纷侧目,目光中充满了惊愕与不安。
正准备离去的王炀,眼皮突然一跳,他迅速瞥了一眼来人,心中暗自嘀咕,但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他快步迎了上去,躬身行礼道:“哎呀,不知是舵主大人亲临,实在是有失远迎,快快请上楼!”
那带头的花白头发副舵主,只是轻蔑地扫了一眼王炀,便直接越过他,迈着高傲的步伐向着二楼走去,仿佛这整个店铺,乃至店内所有人,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哼!你就是现在这店的掌柜?是谁给了你胆子,敢在这里开店?店里的人,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随从嚣张地嚷嚷着,边骂边动手赶人,店内顿时一阵骚乱。
王炀见状,心中不禁一紧。
天宝殿的名声,他可是早有耳闻,这炎洲分舵的舵主突然驾到,又如此蛮横无理,怕是要有大事不妙。
他环视四周,感觉这些人随便一个的修为都跟自己父亲不相上下,心中更是惊涛骇浪,难以平复。
王炀眼珠一转,正欲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听见那已经走上楼梯的分舵主冷冷的声音传来,如寒冰刺骨:“废了他,拖上来!还有,找到那个罪女和罪奴,一并带过来。”
“你们敢……”
王炀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正欲逃走,却感觉一柄短刀已无声无息地插入了自己的丹田气府。
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痛彻心扉的绞痛,他直接昏死了过去,如同断线的木偶,跌落在地。
店内的人们更加努力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而王炀的身影,却如同凋零的落叶,静静地躺在了地上,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