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手上的数个储物戒指光华不断闪现,一件件惊世的宝物不断在他身边翻飞而出,试图找到一个能阻止自己被吞噬的东西。
眼看自己马上就要被吞进牧天的丹田了,他眼珠急转,暴躁又焦急地把手上的所有储物戒指全部爆碎开来。
瞬间,大殿之内各色宝物纷飞,仿佛变成了一个聚宝盆。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无法逃脱那股恐怖的吸力。
就在他即将与牧天身形重合,马上就要被吞噬的瞬间,那无法抗拒的吸力突然从他身上消失了。
感到身上一轻,他瞬间暴退回到了最远的墙角,惊魂未定地看向牧天。只见那吸力全都转到了一枚拳头大小、闪着幽蓝宝光的珠子之上。
“糟糕!”他脸色再次一变,身形一动,不管不顾地冲向那珠子。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要触碰到珠子的瞬间,那股吸力突然猛增,眨眼间就卷着珠子消失在了牧天的丹田之中。
“完了……”他脸色变得难看无比,仿佛失去了比自己性命还珍贵万倍的东西。他神色也变得怅然若失起来,一屁股瘫倒在地,愣愣地出神,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懊悔与不甘。
随着那颗珠子被吸走,大殿之内渐渐恢复了平静,牧天那枯槁的身体宛如一块朽木,“咚”的一声,沉重地砸在了地上。
一直发愣的魂影青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他的眼神如梦初醒,缓缓凝聚到牧天那枯槁无光的脸上。
他凝视了良久,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长河,嘴唇微动,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在喃喃自语,又似在追问着遥远的过往,更似在追忆那逝去的岁月:“是你把他送过来的吗?你和虹希,还好吗?”
言罢,他缓缓站起身来,身形摇曳,宛如一缕轻烟,在空旷的大殿中飘荡。他一边飘向牧天,一边自言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希望破灭的无力感:“数万年来,我们穷尽了所有力量,才得到这改天换地的关键之物,如今却被你吞掉了。可别给我死了,以后就只能靠你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触碰了一下牧天,那枯槁的身体宛如一块易碎的琉璃,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然而,牧天的身体除了枯槁其他并无任何异样,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再次对牧天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检查,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放过,仿佛要将牧天的身体每一寸都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却说,就在牧天丹田一空,浑身巨震,灵魂仿佛要被撕裂为成千上万片的一刻,他恍然大悟,立即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丹田内的龙珠没了!在他毫无察觉之下,被“它”彻底吞噬殆尽!
他原以为龙珠尚能支撑数月,却未想,才到崀山城不久,便遭遇如此变故,让自己措手不及,落得个如此下场。昔日的猜测,如今已成为残酷的现实,“它”正在吞噬着自己!
正当他欲取出龟珠以作替代之时,却发现自己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禁锢,就连神念也无法动弹分毫,根本无法打开存放龟珠的储物戒指。
焦急如焚之际,他只觉自己的神魂被一股强大无边的吸力,瞬间吸入了一片灰蒙蒙的空间之中。
这空间,仿佛天地未开时的混沌一片,到处灰云密布,隐隐有无数雷霆在其中闪烁,充斥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天地之力。在这如万钧重压之下,牧天只觉自己的神魂被彻底禁锢,无法动弹分毫。
随即,牧天便发现周围的灰色云雾开始翻涌而来,很快在他的头顶凝聚成了一朵巨大的黑色乌云。乌云之中,电闪雷鸣,仿佛在积蓄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是什么地方?天劫?!”牧天顿时亡魂大冒,他深知魂魄最为惧怕雷霆之力,而自己此刻毫无准备,更不能动弹,若无法应对,以纯粹的神魂去对抗天劫,除了形神俱灭,不可能有第二种结果。
就在牧天如坠冰窟之际,一道血色劫雷带着煌煌天威瞬间落到他的头顶。在那如威如狱的血色天劫面前,牧天只觉自己的神魂寸寸碎裂。
他在一种灵魂被慢慢碾为虚无,无以言表的痛苦中彻底魂飞魄散。空间接着轻震了一下,已经被雷劫打得彻底魂飞魄散的牧天再次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原处。
“嗯?”记忆刚复苏,牧天还未反应过来,又一道雷劫落下,那种灵魂被寸寸湮灭的极致痛苦又传遍了全身,接着他的神魂再次化为了飞灰……如此反复,在牧天被彻底打得魂飞魄散108次之后,他再次恢复如初。
此刻的牧天,神魂震颤,仿若狂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然而,他的眼中已经怒意盈天,再傻他也明白了过来,这是“它”在故意折磨自己。
“你有胆就彻底磨灭了我,这样一遍又一遍地折磨我,特么有意思吗?”牧天神魂虽然仍旧被禁锢当场,心中却在不停地嘶吼。他知道“它”一定能听得见。
“是你特么自己找过来的,不是我求你寄生在我体内的!既然不愿意待在我体内,那你就给我滚出去!”牧天心中怒海滔天,一遍又一遍极致痛苦的折磨,让他回忆起了自己被轩辕家折磨的经历,心中更是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
牧天几乎重活一世,在坠龙渊记忆复苏之时便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再不受任何屈辱折磨。今日又重蹈覆辙,令他悲愤交加。
心底那股不屈的意志翻涌如潮,在心中疯狂呐喊:“既然你特么不滚出去,老子也不让你好过!宁可站着生,我牧天绝不任人揉捏!”
牧天心潮激荡,神魂竟然在禁锢之中开始点点消散。他宁可散魂也绝不受制于人。
突然,怯颜的身影出现在牧天的身前。
她那绝美的容颜上,泪流满面,悲伤如海,眼神中充满了死志,极为不舍的看着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