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看到刘敦勤和南宫乾武那凝重的神色时,他心中也升起一股快意,这些高高在上的老家伙开始重视自己了。
于是,他眼珠一转,冷声道:“你这个老匹夫,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老子不信你!”
就在这时,远处的王炀似乎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大喊了一声,便化为一道流光,手持炎阳赤金棍向牧天激射而来。
牧天见状,瞳孔一缩,猛然拔出杨苏生脖颈间的断剑,带起一片血雨,毫不犹豫地使出了一剑斩生。
那道带着“它”气息的剑气,如同闪电般斩向疾驰而来的王炀,瞬间将其身体无声地斩为两截。
随后那王炀的两截躯体,砰然爆碎为两团纸屑,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
牧天一手掐着已重伤昏迷的杨苏生的后脖子,将他提在手中,挡在身前。
一手快速挥剑一挑,将落到身前的炎阳赤金棍收了起来。然后,他才凝眸看向眼中疑惑与意外交织的刘敦勤,脸上怒意与杀气,喷薄而出。
其实,在王炀出现的那一刻,牧天就已经发现了他的异常。
因为王炀一出现,就直接呼喊了他的姓名,而王炀向来只称呼他为“牧兄”。
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这个王炀的鼻尖没有他熟悉的那颗肉痣,因此立刻断定这个王炀是假的。
也就是从那刻起,他就已经谋划好了刚才所有的计策,让自己始终掌握着主动权。
而现在,刘敦勤这个时候竟然还想利用山海图中幻化出来的假王炀来突袭他,试图扭转局势。
想到这里,牧天的脸色冷得如同万年寒冰。他在心中暗道:“不给这刘敦勤一点教训,他还真以为我是泥捏的不成?”
于是,他盯着脸色已经难看至极的刘敦勤,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
那掐住杨苏生后脖子的手猛然一抓,已陷入昏迷的杨苏生吃痛,悠然转醒了过来。
“你们既然没玩够,那就看看谁更残忍!”牧天见杨苏生已经苏醒,在刘敦勤焦急的目光中,一剑削掉了杨苏生的一条腿。
“啪嗒”一声,杨苏生的腿掉在地上,这不大的声响,却震得刘敦勤眼皮直跳。
杨苏生刚转醒过来,便发出一声惨嚎,随即又昏死了过去。
“不要!”刘敦勤赶忙上前一步,伸手示意牧天不要轻举妄动。他诡计连施,结果非但没有灭杀牧天,反而还搭进去了杨苏生。
此刻见牧天仿佛一头受伤的凶兽,变得更加疯狂了起来,他赶忙出声阻止。
因为现在杨苏生的生死就在牧天的一念之间,他再也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
“老匹夫,你们若再敢耍什么阴谋诡计,我立马就割下他的头颅,反正我已经拉了个大人物做垫背了。”
牧天冷眼盯着神色焦急的刘敦勤,手中的断剑,在杨苏生的脖子上轻轻划动,瞬间,一条细长的血线便浮现在了他的颈间。
“牧天,你快住手,我们有话好好说。”刘敦勤见牧天的动作,急得脸颊都颤抖起来,连忙出声劝阻。
牧天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侧的南宫乾武,声音冰冷如霜:“你若再敢有半点杀意,我当着你的面杀了他!”
说着,他眯起双眼,将断剑直指南宫驰。
南宫驰早已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脸色苍白,见牧天剑指自己,心中一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慌乱地握紧手中的法宝,身上气息翻腾,死死盯住牧天,仿佛在与一位来自九幽的杀神对峙。
“哼!”南宫乾武面色阴沉,怒哼一声,一甩袖袍,双手负在了身后。
牧天见南宫驰眼中的杀意渐渐退去,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接着对急得满头大汗的刘敦勤说道:“老匹夫,我知道你这一生都将那仁义礼智信学到了狗肚子里了,别再废话,三息之内,将王炀放出来,否则我们鱼死网破!”
说完,他再次将剑横在杨苏生的脖子上,又拉出了一道血线。
“哎呀,你快停手,老夫答应你便是!”刘敦勤听着牧天的条件,本还在犹豫,又见牧天切割杨苏生的脖子,紧皱的双眉一挑,连忙答应道。
他随即拿出山河图,快速一挥,光华一闪,一身是伤、微躬着背、满面狰狞,似乎正在进行生死搏斗的王炀,便出现在了刘敦勤身旁。
“牧兄!”王炀一出现,原本杀气与死志并存的双眼一亮,欣喜地喊道,快速冲到了牧天的身前。
他那被鲜血覆盖的脸上,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嘴角高高扬起。
“你先到我身边来!”
牧天见真实的王炀出现,而刘敦勤没有阻拦他奔向自己,心中一松,赶紧示意王炀靠近一点。
接着,他发现王炀虽然显得凄惨,但实际上都是皮肉伤居多,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王炀闻言,紧挨着到牧天身边站定,打量了一番阵内的局势,摸着鼻尖上的肉痣,眼珠骨碌碌地乱转,便看清了现在的局势。
随即,他眼中闪烁起兴奋的神光,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被牧天捏着脖子,提在手中的杨苏生,神情认真地说道:“咦,你手里提着的这是个什么东西啊,咋看上去这么恶心!”
言语中满是恶趣味,显然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的。
牧天将炎阳赤金棍递给了他,暗中给了他一个随时进入芝田的眼神。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牧天,现在王炀我也放了,你将苏生也放了吧,这场误会就此结束吧!”
刘敦勤似乎又恢复了老夫子的做派,面色平静,目光柔和,仿佛先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牧天闻言,见刘敦勤如此道貌岸然的模样,心中一阵不齿,随即朗声说道:“我也不想再在这里跟你们浪费时间了。你们一方再各自给我灵石一千万,我将杨苏生和阵牌一起给你们。”
他说完,看着刘敦勤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又补充道:“我可是正经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像某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
“唉……”刘敦勤似乎被牧天讽刺得有些心烦,轻叹了一口气,随即露出一股难看的微笑道:“好,就依你所言。我这戒指中刚好有三千万灵石……”
“慢着!”牧天突然出声打断了刘敦勤的话,将视线移到了一直安静看着自己的南宫乾武身上,冷漠地说道:“这是你们的买路钱,每家一千万,只能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