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心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是内心却觉得,村里的适婚青年,估计也就那一个半个人而已。
村长何忠义是个识时务的人,以前就听说宋家媳妇儿精明能干又漂亮。
现在又听到她如此爽快大方地说,可以给大家牵红线,自然觉得这女孩处事与应变能力都不错。
想到现在村委会还差宣传文书一职,他又突然有个主意。
于是笑着奉承:“秋心同志不愧是军嫂模范,讲话做事就是大方爽利,以后多在村里给大家组织好人好事,我也能向村委会推荐一下你。”
众人一听这话都竖起耳朵听着,没想到村长这么看好这小姑娘!
吴桂花的两个女儿一听,知道村长有意器重苏秋心,当即急了起来。
两人心思各异,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对吴桂花使了个眼色。
于是吴佩兰立刻装假不舒服,对着村长夫人小声地说:“阿姨,我肚子突然不舒服,一直想上厕所,一会的婚礼仪式讲话,我想让我妹妹苏秋心来代替我上去主持。”
村长夫人也没想太多,以为她们姐妹俩是早已商量过的,连忙点点头,“那行啊,你快去吧。”
原来吴佩英和何大虎的婚宴,为了排场好看,村长特意安排了一整套婚礼仪式,三支队伍,从村东头到村西,然后再回宋家吃席。
其中一支是负责吹唢呐迎亲的,另外一支是帮忙抬喜饼,嫁妆的,还有一支则是专门迎娶新娘的新郎队伍。
队伍回来后,就由婚宴主持人讲话带动流程气氛,而吴佩兰偏偏好出风头,所以提前便自告奋勇揽下了这活。
但现在,她见村长如此看好苏秋心,于是便心生一计,想要让苏秋心代替她上台讲话。
心里想着,【书没读完又大字不识的苏秋心一上台,肯定洋相百出,到时候村长和村民们便会知道她根本就是个无用之徒了。】
一想到这,她嘴角边不禁勾起了一抹阴险冷笑。
吴桂花听到吴佩兰的话,眼珠子一转,马上说:“秋心,你去替你姐姐上台主持讲话吧,她刚才说肚子不舒服。”
苏秋心早就看透了这三人的打算。
她已经不是蠢笨好欺的原主了,现在最不喜欢被人利用,但是这三个女人还如此嚣张,让她感到很不痛快。
【好吧,既然你们想找茬,我就不让你们好过。】
于是她想都没想就站起身,淡淡开口,“行,没问题,一会我上。”
她们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秋心竟然回答得这么爽快,一点也不怯。
反而,看着她平静而又淡漠的神态,三人心中都莫名感到一丝丝胆寒。
苏秋心看着她们脸上的表情,冷哼了一声,【瞧不起谁呢?】然后走上台。
宋妈妈没想到苏秋心真的上去了小舞台上,眼中露出了担忧之色。
苏秋心站在台上,扫了全场一眼,远远看见宋唯安竟靠在一棵树旁饶有兴致地望着这边。
她心想,【他啥时候也在了?】
苏秋心定了定神,环顾全场,声音清脆地开口。
“各位村民大家好,今天是何大虎先生和吴佩英小姐的大喜好日子,首先呢,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苏秋心,是今年刚从外地嫁过来的,感谢各位乡亲叔伯的接纳,也感谢村长的盛情邀请,希望今天……”
当她刚上台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怀疑,毕竟这么个小姑娘家家,如何敢去主持这个场面?
可是苏秋心的表现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这一番话讲得很流利,也很得体,不卑不亢。
吴桂花三人听着苏秋心主持上的这些话不由脸色一变,顿时黑成一片。
但她仍不相信,咬牙说:“怎么可能?苏秋心她以前连话都说不清,怎么可能主持得了婚礼!”
不可能!她就是上了台也不会主持的。”
一旁,苏秋心正路过,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们一眼,淡淡说道:“后妈,你是在说我不配吗?”
“我、我可没这么说。”吴桂花一怔,连忙改口,但还是有些不甘心,暗自嘀咕了几句,心中还是想着找个机会把这小丫头弄下去。
苏秋心自然也是听见了的,不过她并不在意。
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来主持婚礼,她原本就是陪宋妈妈过来凑个热闹的,却连番遭到吴桂花母女的嘲讽。
看到平时温和有礼的宋妈妈刚才那么呵护她,她便萌生了想要替宋妈妈打脸她们母女的想法。
【既然人家想让她出丑,她就偏不给机会。】
她可是品牌公司的创始人,在这么一点公众面前讲话都讲不好,那就太小瞧她了。
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上台讲话了,她觉得还是可以练练手的。
果然,这一下,底下的宾客们纷纷鼓起掌来,称赞声一片,宋妈妈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喜滋滋地将苏秋心往怀里拉了拉。
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就像真正的母女一样亲昵。
不远处的宋唯安看着这一切,他没想到苏秋心这个女人竟然这么讨喜,不仅会做菜,还会讲话。
【怪不得自己爸妈对她如此喜欢。】
他不由得暗暗想。
【她怎么这么特别?】
吴桂花本来是想要搞点事情的,结果适而其反,让她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怎么也出不来。
村长何忠义和村长夫人看到苏秋心表现亮眼,也都投过去赞许的眼神。
吴佩英转身便向何大虎撒娇,嘟囔着:“大虎,你看今天是我们的大喜好日子,我以为我才是最漂亮的主角新娘子,可是你看她,”她很委屈地指了下苏秋心,“好像她才是主角一样。”
何大虎好脾气地劝道:“她不是你妹妹嘛,都是一家人别那么介意啦。
在何大虎看来,还是认为苏秋心这个妹妹挺不错的。
可吴佩英却不那样想,她觉得自己的大婚宴就是最隆重的,可苏秋心只是在台上随口说了两句,就让气氛沸腾了起来。
而自己的婆家和丈夫都向着苏秋心这边,她只觉得自己脸上无光,心里又委屈又愤愤不平。
真是应了那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