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午膳时间,沈昭年从食盒中取出一碗皮蛋瘦肉粥,一份金灿灿,油汪汪的生煎包。
还有一份沈华筝让人备好的香醋。
他将醋汁倒入酱碟中,又喝了几勺热乎乎的粥,这才用筷子夹起一个生煎包,轻轻咬了一小口。
软糯的包子皮被打开一道小口子,浓郁饱满的肉汁瞬间涌入口中,微微有些烫,还有些黏嘴。
肉汁顺着口腔缓缓流入喉咙,竟是难言的鲜美。
沈昭年用筷子夹着生煎包蘸了蘸醋汁,咬了一口。
生煎包面上绵软香糯,底部焦焦脆脆的。
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咀嚼的过程中,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口感交织在一起,混合着肉馅和芝麻的浓香,在口中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味。
从舌尖涌上心间,在味蕾之间不断回转,仿佛能够直击灵魂,简直妙不可言。
沈昭年接连吃了好几个生煎包,又喝下一整碗皮蛋瘦肉粥。
温暖的热意从舌尖到喉咙,一路滑入胃腹,只觉得胃里暖融融的,浑身都舒坦了。
沈昭年放下筷子,顿觉幸福感满满。
用完午膳,再小憩一会,忙完公务,就可以归家见妻儿了。
……
国子监食堂内
虽然小厮早已说了生煎包的吃法,可已经饿坏了的沈恪恒根本就不管那么多。
他一见到那一个个浑圆油润,亮得勾人的生煎包就两眼发光。
不管不顾地夹起一个就急急地吃了起了起来,还时不时地“嘶嘶”叫烫。
沈恪思有些无语,就不能慢点吃吗?
薛琮正拿着筷子,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生煎包。
香气四溢的白嫩包子一个个大小均匀,就连包子上面的皱褶都显得格外精致,
包子面上撒上了黑芝麻和葱花,底部厚厚的一层被煎得焦脆,光是看着就十分诱人。
他夹起一个,轻轻咬一口。
糯糯的包子皮瞬间被咬开一个口子,鲜美微烫的肉汁溢入口腔,顿时齿颊留香。
薛琮微微愣了愣,又咬了一口包子,他好像明白沈恪恒为什么会边喊烫边往嘴里塞生煎包了。
生煎包口感层次丰富,油润柔软的外皮,金黄酥脆的包子底部,还有鲜嫩适口的内馅,每嚼一口都能感受到独特的味道在口中逸散开来。
每一口都是爆汁的美味。
豚肉香,油香,芝麻香夹杂着小葱的香味在口中久久不散,让人沉迷其中。
沈恪思和薛琮也乐滋滋地一边吃着生煎包,一边喝着皮蛋瘦肉粥。
生煎包口感中有脆有绵,亦软亦酥,嚼起来实在是有趣。
内馅鲜嫩多汁,滋味很足。
其中最点睛的,当属那金黄酥脆的包子底部了,吃起来又油又酥,牙齿、舌尖、味蕾,一排排沦陷……
细细咀嚼,包子的口感伴随着内馅里各种配料的香味萦绕在舌尖之上。
每一口都是享受,每一口味蕾的盛宴。
吃完生煎包,再喝一口浓稠咸香的皮蛋瘦肉粥。
粥水入口顺滑香浓,温润舌尖。
皮蛋微弹的口感与浓郁的豚肉香在唇间交织缠绵,顺着喉咙进入胃里。
喝碗粥,感觉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就连心头也是温温的。
……
夷安长公主坐在主位,淡淡地瞥了江晋荣一眼。
“既然你们心中都只有江苡柔姐弟俩和他们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亲娘,容不下宁儿。那今日便由我做主,将宁儿过继给你大哥。也省得你们总是看她不顺眼。”
江晋荣心中大骇,急忙跪下。
“母亲,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儿子好好的,为何要将宁儿过继给大哥?那日对宁儿说的不过是玩笑话,何至于此啊?!!”
哪有生父健在,就将女儿过继出去的道理??
何况还是将他女儿过继给他大哥,他大哥明明有儿子的!!
江粲和江淮兄弟俩也跟着上前跪下,苦苦哀求,“祖母,万万不可啊。”
“祖母,孙儿知道错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那日过后,他们两人一直想找机会同阿宁聊聊,可始终见不到她。
原想着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就算阿宁一时耍性子,总有机会可以好好补偿。
今日夷安长公主要见江晋荣父子三人,江粲江淮虽然隐隐察觉到夷安长公主可能是要为那日的事情发作,却还是因为能够见到妹妹而感到高兴。
谁知来了不仅没见到阿宁,还被告知阿宁要被过继出去了!!
夷安长公主气急反笑,“你们扪心自问,宁儿给过你们多少次机会了,我又给过你们多少次机会?可你们珍惜过吗?”
“哪一次那对母女不是掉两滴眼泪,就将你们骗得团团转,转头就让宁儿受委屈?”
江晋荣知道自己这次确实过分了,“儿子定会从其他地方补偿宁儿的。”
夷安长公主气得手指都在打颤,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教子无方,也不会让宁儿受这种气。
“你打算如何补偿?”
“儿子,儿子……”
刚才那话只是江晋荣一时情急之下才脱口而出的,如今夷安长公主问他,他倒说不出来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该给乐佳郡主什么补偿,论身份,论财富,他似乎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让乐佳郡主过继出去。否则自己就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再也抬不起头来。
“罢了,”夷安长公主失望地打断江晋荣,“就按照我说的做,今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而已。”
江粲似是想到了什么,“祖母,阿宁呢?她知道这件事情吗?”
如果阿宁知道,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难道这个决定是祖母瞒着她做的??
江晋荣也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夷安长公主,“母亲,我们能见一见宁儿吗?”
只要能够见到宁儿,这事说不定会有转机。
夷安长公主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一句话便将他们的希冀击得粉碎。
“宁儿知道这件事,也同意了。而且,她不愿意见你们。”
江粲瞪大了双眼,一下子瘫软在地,喃喃道:“怎么会如此,怎么会如此?”
江淮也一派茫茫然,空落落的样子。
隔壁厢房里,梁氏心疼地拉着乐佳郡主的手,生怕她伤心。
乐佳郡主对着梁氏甜甜一笑,反过来安慰她,“大伯母,我没事。”
梁氏见她笑容不似掺假,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还叫大伯母?”
乐佳郡主微微一怔,随即低低唤了句:“娘~~”
“诶~~”
梁氏开心地将乐佳郡主搂到怀里,“以后宁儿就记着,你是娘的女儿,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知道吗?”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