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上旬,本该是一年最舒适的天气,却已经冷得人瑟瑟发抖。
眼看极寒的脚步越来越近。
这几天,周漾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挂在阳台窗边的温度计,以此计算极寒大概要来的日子。
各种取暖设备也是早早就从空间搬了出来,除了客厅,卧室里也放了好几台。
对面房子,他也提前用空间里下剩的保温棉,做了一层保暖措施。种植箱里蔬菜,也一直用稀释的泉水吊着,以防哪天被直接冻死。
这天刚一醒来,他就发现屋子里突然变得特别冷,就知道是极寒来了,于是立马打开了放在床边的取暖器和小太阳。
等到觉得屋子里暖和一点了,才爬起来穿好衣服,跑到客厅的阳台上查看温度计。
此时的室内温度刚好是零下二十度。
这还是因为他家保温措施做得好,室外的话,估计都快零下30度了。
昨晚睡之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室温,是零下3度,没想到才睡了一觉居然就零下20度了,一夜之间就骤降了十几度。
再看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地面、屋顶、草丛、树梢……全都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这情景要放在末世前,作为没看过这么大雪的南方小土豆们,想必基地里很多人都会很兴奋,可现在却只剩下浓浓的担忧和绝望。
仅仅是一夜突然的大降温,基地就冻死了不少幸存者,大多都是体质较差的老人和孩子。
特别是住在难民营里的幸存者,一大早被冻醒,想喊旁边的朋友和家人起来,却发现人早就已经冻死,尸体都冻成冰块了。
一时间,几个难民营里到处都是痛失亲人朋友的哭声和呐喊,那些声音在基地的上空不断回响,让所有听见的人都觉得难受。
末世里大家也办不起葬礼,只能由基地出面,统一拉到一处空地火葬。
连骨灰都是一起装进一个偌大的集体骨灰盒里,埋进集体墓地,然后只在前面一人高的墓碑上刻下所有人的名字,以供其他人祭拜。
处理完这些尸体,基地立刻就下达了一则避寒通知,把无法自行避寒的幸存者都转移到了地下停车场内。
然后就像周漾说的一样,封闭了两边的车道进出口,在里面燃起了多个篝火进行取暖。
周漾自然是选择自己在家过冬。
早在装修的时候,他就做了防寒抗冻的措施,所以只要大多数时间都窝在他自己房间里,几个小太阳和取暖器开起来,再加上还有抗冻的豌豆和大黄一家当暖手炉,这极寒对他来说就不是大事。
他一个人带着几个宠物在家,可比去地下停车场过集体生活舒服多了。
这么多人,卫生条件差就不说了,还有不少素质极差的人混在里头。
一觉醒来被偷东西都是常有的,而且还找不到偷你东西的人,因为你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小偷。
就算你找军队管事来也没用,最后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上辈子极寒的时候,他也是和大多数人一样,去了地下避寒。刚睡了一晚上,就被偷了所有家当,连个替换的裤衩都没给他剩。
后来他就学乖了,拿到基地免费分配的一张饼子,吃剩下的就直接贴身藏在最里头,这样别人就不好偷了。
而且极寒天嘛,大家连上厕所都不想出去,基地为了让地下尽量保持干净,就给提供了几个老式的恭桶。
但是这么多人,总有那么些个垃圾损色,就是喜欢随地大小便。
这就导致地下停车场里没过几天就开始臭不可闻,等到极寒后期,甚至连走个路都得注意脚下,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踩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周漾现在想起上辈子睡地下的日子就直犯恶心,差点连手里的早饭都吃不下了。
摇摇头将这些记忆暂时甩出去,三两下解决了早饭,然后又赶紧回到了房间里窝着,这回顺带把豌豆和大黄一家也给带了进去。
虽然变异动物们可能不怕冷,但是他怕啊,让它们给他创造一点热源也是好的。
不过在进房门之前,周漾首先拎着它们去空间洗了个澡,不然就是周漾也下不去手把它们当暖手炉使。
好在豌豆早就习惯了洗澡,而黄鼠狼们天生是游泳健将,也不排斥水,所以倒也乐呵呵的任由周漾搓洗,直到洗的香喷喷的才被周漾放出空间。
一人四宠全都窝在了周漾的床上,豌豆暖被窝,大黄夫妇暖脚,小黄暖手,还有小太阳和取暖器吹着,这日子可不要太舒服。
周漾满足地躺在被窝里,想着沈泽川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惜他手里没有卫星电话联系不到他们。
不过想到自己已经提前提示过了,应该问题不大,于是又安心地抱着豌豆的脖子补起了觉。
唉,这基地的局域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建起来,没有手机能联系,真是太不方便了。
*
接下来的几天,大雪依旧没停下,气温也还在持续下降,最终稳定在了零下50多度。
期间又有几家还没去地下的人家又冻死了人,最后扛不住,还是大包小包搬去了地下停车场避寒。
在下雪的第三天,周漾家停水了。所有的水管和蓄水池应该已经全都冻住了。
他估摸着整个基地都差不多,接下来要吃水,就得靠煮雪或者水系异能者放水了。
他这边刚发现停水,沈泽川他们就因为担心周漾,直接上门来了。
一进门,就发现周漾家里比外面暖和不少,温差至少得有二十多度,这可把陆星野也惊讶住了。
“漾漾你家好暖呀!不然我搬过来跟你住吧!现在停水了,我还可以给你放水用当房租!”
陆星野一进去就抱着周漾的肩膀开始撒娇,可惜还没磨得周漾答应呢,就被严非抓住后脖颈拎了回去,那冰凉的手冻得他一个哆嗦,反脚就踹了过去。
“严非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冰的手往我脖子里放,想冻死我啊!”
严非眼神暗了暗:“你能不能改改随便对人动手动脚的毛病?你刚从外面进来一身冷气就往人身上扑?”
陆星野满脸问号:“???”
不是,他哪里就随便对人动手动脚了?这人是不是有大病?
“哼,懒得理你!”
陆星野恶狠狠瞪了严非一眼,就跑到一边抱着豌豆叙旧去了。
徒留严非站在原地,又尴尬又懊恼的盯着陆星野的背影。
周漾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他好像经常看见俩人这么吵架,是不是有点什么啊?
这严非怎么看都像是在吃醋,不过可惜陆星野好像没一点开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