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听完钱林的解释,淡定的点头,并未责怪他擅作主张。
他将父亲刘根生安排至啤酒厂担任副厂长,并特意开出了高昂的工资,本意是为了改善家中的经济条件。
刘旭非常清楚他此世父亲和母亲的性格,他若直接给他们几百万,只会引起父母的无端的担忧,让他们提心吊胆。
因此,他才将父亲安排至啤酒厂,希望他能有所寄托。
既然父亲闲不住,由钱林的儿子带着他去钓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既能让他放松心情、享受生活的慢节奏;
又能避免在啤酒厂中过于劳累。想到这里,刘旭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一次性了解完饮品公司、啤酒厂和他父亲的事情后,刘旭没有在啤酒厂等他父亲回来,而是选择起身告辞。
坐在波罗乃兹轿车中,汽车一路疾驰,向着位于沙田区自来水厂的方向而去。
与啤酒厂不同,当刘旭的座驾稳稳当当地停驻在水厂大门前,他那敏锐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水厂内部安保人员的松懈状态。
不过,刘旭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丝毫的不满。
毕竟,对于一个年岁已高、半百有余的上了年纪的人来说。
要求对方如同年轻士兵般挺直腰杆、精神抖擞地守卫在水厂门口,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尽管如此,水厂的保安王志文却异常机敏。
刚见刘旭下车,这位原本显得颇为散漫的保安便立刻从水厂大门内走出,手中端着一个纸杯,满脸热情地朝刘旭走来。
“老板,您来啦?来,这是我老伴特意为我泡的修身养肾的茶水,我特地用纸杯给您接了一杯,您尝尝。”
刘旭瞥了一眼王志文手中的纸杯,有些泛黄的茶水。
又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下他那下垂的眼袋,和微微泛着紫色的嘴唇,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一下。
“文叔,我还年轻着呢,肾嘛,暂时还用不着养。这杯茶水,您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我先进去巡视一番了。”
话音未落,刘旭不顾天养二人奇异的眼光,步伐匆匆地穿过了水厂的大门,径直向里面走去。
王志文本想再劝一劝,但见刘旭走得如此急促,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轻轻地将纸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嘴里嘟囔着:
“年轻?谁没年轻过?想当初,你文叔我不也是这般年轻气盛,唉……俗话说得好,年少不知某某贵,老来望啥皆流泪啊。”
王志文吹了口气,驱散了纸杯中冒出的热气,眼睛望向厂长办公室的方向,心中暗道:“想必孙厂长这下子要遭殃咯。”
对于自来水厂,刘旭并没有选择去巡视工作区,而是直接大步流星地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啤酒厂的账本在他父亲手中,他自然是放心得很。但自来水厂就不同了,他在这里并没有安排自己的人手。
因此,他打算通过查阅账本来了解水厂的实际情况。
当刘旭走到厂长办公室的门口时,透过门缝,传出来的声音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抱着位年轻女子在激情缠绵。
刘旭的这一脚显然把办公室内的两人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孙厂长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将掉在地上的裤子捡起套上。
而那位年轻女子在看清来人的面貌后,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漫不经心地当着众人的面,将散落在四周的衣物一一捡起穿好。
只见这位容貌妖艳的女子垂眼将墨发拨到耳后,不经意地舔了舔唇角,说不出分的妩媚风情,分明是对方才之事意犹未尽!
刘旭见状,脸色更显阴沉。在女子已经穿戴整齐,他便用手指着门外,厉声喝道:“滚出去!”
对刘旭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女子拍了拍胸脯,像是在为自己打气,“喂,你凶什么凶,我告诉你,我背后可是有人撑腰的。”
女子显然是以为刘旭让她滚的意思是不想给钱。强硬道:“钱都没有付就想赶老娘走,门都没有。”
说着,她上前几步,拉短与刘旭的距离:“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试探性的问道:
“你如果愿意陪姐姐一晚,那孙厂长的费用,我可以不要。怎么样?”
刘旭气极反笑,不过他还是强行克制住了刀人的冲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迅速的从口袋中翻出一叠港币,却也顾虑到直接将钱甩向对方脸上未免太过粗鲁。
于是他将钞票一把塞进对方的胸膛,动作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量。
完成这一举动后,刘旭后退一步,双眼之中寒光闪烁,杀气四溢:“里面起码一万港币,我给你十秒时间,立即从我眼前消失。”
“否则,就算你背后有上帝在罩你,我也定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
女子从刘旭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不耐烦与致命的威胁。
随着倒计时在耳边响起,她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直冲头顶,神色变得异常慌张。
她手忙脚乱地捂住胸口那叠港币,脚步踉跄,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待那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刘旭的视线转而落在孙厂长的身上,语气冰冷得如同冬日寒风:
“你找女人我管不着,但要是再让我撞见你在工作时间干这种勾当,你就直接打包走人吧。”
面对刘旭的严厉警告,孙厂长虽然表面上略显轻慢,但内心深知不可轻举妄动,于是选择沉默站立,静待老板接下来的训诫。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刘旭在发出警告后并未继续责备,而是沉声命令道:“自来水厂的账本,拿来给我过目。”
孙厂长闻言,眼神闪烁,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保险柜,将自来水厂的账本递到了刘旭手中。
刘旭接过账本,一页页仔细翻阅着其中的交易记录,神情专注而严肃。
四月份,李明带领团队售出了整整两百五十万瓶矿泉水,每瓶出厂利润三毛钱,所以水厂总计七十五万港币的利润。
而在水厂的公账中,显示的却是五十万港币。
就算是算上税收,也不至于一下少了二十五万的港币。
另外,账本上还详细记录了四月份因原水处理设备老旧,而花费的五万港币的更新费用。
以及五月份,净水器维修的三万港币和渗透设备更新换代的十万港币支出。
目光清扫完四月份到现在的记录,他合上账本,双眼微闭,仿佛在心中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