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喝点水。”
季寒舟宛如凭空出现一般,手中稳稳地端着一杯温水,轻柔地送到她的唇边。
叶知涵下意识地扶着他的手,一口气喝下大半杯。
“几点了。”乍一开口,她被自己沙哑的声音惊得愣住。
嗓子哑成这般模样,能不疼才怪。
她抬眸望向一旁的始作俑者,却见他非但没有半点疲惫之态,反而格外神清气爽。
回想起昨夜被他欺负的场景,她心头涌起一阵恼怒,气鼓鼓的“哼”了一声,瞬间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季寒舟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他缓缓坐在床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叶知涵用力掐了一下环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季寒舟,从现在起你不许说话。”
季寒舟却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昨晚我确实有些失控了,以后我一定注意。”
叶知涵抽回自己的手,嗔怒道:“哪还有下次,你想得美。”
季寒舟一听,急忙认错:“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饿不饿?我们先去吃东西好不好?”
叶知涵摸了摸早已饿扁的胃,心中暗道:怎么着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身体。
她轻哼一声:“让开,我要去洗漱。”
季寒舟连忙起身,一把抱起她,殷切地说道:“我抱你去,今天我就是夫人的双腿,想去哪儿就告诉我。”
叶知涵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晃动着自己的小脚丫,心情明显有所好转。但嘴上依旧傲娇:“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
季寒舟将她抱进卫生间,轻声询问:“自己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洗?”
叶知涵挥动着双腿,想要从他身上跳下来:“我自己洗。”然而,双脚刚落地,腿间传来的痛楚让她险些站立不稳。
“小心。”身后的人紧张地扶着她的身子。慌乱中,她扶住了面前的洗漱台,抬头间,自己裸露的肌肤完全暴露在镜子里。可以说,现在除了他这张脸,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入眼的地方了。
她又羞又恼:“季寒舟,你干的好事。”
本来是向他声讨,可听在季寒舟耳中却变成了撒娇。
想到自己昨夜的疯狂和不知节制的索取,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温声哄着:“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注意。夫人就看在我是初犯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
“夫人想怎么罚我都行。”
“就是不要和我生气,好不好?”
……
起来后匆匆吃了个午饭,叶知涵就又被季寒舟抱回了主卧。
她实在是太困了,觉得如果可以不吃不喝,自己完全能够睡上个三天三夜。
蒋哲旭从早上醒来就一直心绪不宁,不停地在房间和阳台之间踱步。
垃圾桶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空烟盒,茶几上,新的烟盒也空了大半。
季云兮从早上醒来就一直躺在床上,甚至连午饭都没有去吃。
她感觉自己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这件事情,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纠结。
从一开始,她对蒋哲旭就该只有毫无悬念的兄妹之情才对,可现在为何迟迟做不出决定,理不清头绪。
她仰天长叹一口气,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叶知涵再一次被渴醒,她觉得此刻虽然自己已经醒了,可脑子却仍在熟睡。
她迷迷糊糊地摸出自己的手机,看清上面的时间——14 点 58 分。
深知自己不能再继续睡下去了,她不舍地将脑袋再次深深埋在枕头里,做最后的告别。
刚走出房门,就碰上了刚从书房出来的季寒舟。
季寒舟快步走来:“醒了?好点了吗?”
叶知涵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看着无精打采的女人,季寒舟说道:“要不要去拆礼物。”
听到“礼物”两个字,叶知涵瞬间来了精神:“要。”
季寒舟弯下身将她抱起,叶知涵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呀?快放我下来。”季
寒舟有理有据地说:“不是说好了,今天让我做你的双腿吗?”
说话间,季寒舟已经抱着她来到了楼梯口。
想到有可能会遇到刘妈,叶知涵急着说道:“你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
季寒舟怕她摔下去,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你别乱动,小心摔了。”
叶知涵不管不顾地想要下来,就在这时,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刘妈。
三人瞬间僵在原地,刘妈假装没看到他们,嘴里嘟囔着:“我厨房还煲着汤呢。”说完,快速转身离开。
叶知涵也放弃了挣扎,任由季寒舟将她抱到了放礼物的桌前。
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礼物,叶知涵早已忘了刚刚的不愉快:“季寒舟,这些全部都是吗?这么多?”
季寒舟看着她一脸守财猫的样子,帮她拿来了剪刀:“都是,夫人要是觉得少,库房里应该还有。”
叶知涵也发现了,被放在桌子上的,都是季寒舟的好友或是社会地位比较高的人送的。
叶知涵乐此不疲地拆着面前的礼物,古玩、字画不在少数。
蒋哲旭送的是一个跑车模型,季云兮送的是一瓶香水,沈奕……
叶知涵看着手里的送子观音,默默地放在了一旁。
季寒舟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但笑不语。
突然,季寒舟说道:“温以柠的礼物昨晚不是给你了吗?是什么?”
叶知涵想到昨晚看到的场景,脸上瞬间染上红晕,眼神躲闪,仔细看会发现她正在拆礼物的手都有些颤抖。
目光扫到季云兮的那瓶香水,她立马说道:“阿柠送的也是香水,估计是和小兮一起买的吧。”
“香水?昨晚温以柠给你的礼盒不像是香水呀。”
听着季寒舟质疑的声音,叶知涵只好假装不耐烦:“我都说是了,这么多礼物你也不帮我拆,就在一旁看着,我的手都酸了。”
季寒舟立马拿过剪刀:“那夫人说接下来拆哪一个,我来拆,你看着。”
成功蒙混过关,叶知涵指着面前的礼物:“拆这个,然后那个。”
季寒舟没有显现出丝毫的不耐烦,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好。一个一个来。”
夜幕降临,蒋哲旭从太阳东升一直等到夕阳西下。
终于,在月亮高挂、天空布满星辰时,等到了期待已久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