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植见状,急忙退后劝解,拉住了情绪激动的王保保,并劝解郑泰冷静。
郑泰怒气冲冲地挥动长袖,说:“竖子不足与谋。”
随后,他径直走进了一旁的小厅。
朱植、倪攸仍然留在大厅内,劝解何权改变主意,撤销征召令。
郑泰在厅外怒气冲冲地等待朱植、倪攸。
过了一会儿,朱植和倪攸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小厅。
朱植悲愤地说:“我这才明白元章常说的‘帼家万物,以骑士为本’的道理。
帼家的万事万物,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取决于骑士。
任何事情的成功与否,都离不开骑士的支持。
我们的谋划再周密,如果忽视了骑士的因素,那就无法实现。”
郑泰长长叹息,说:“他就不明白,他就不明白这样的结果,各位还请三思。
何权固执己见,形势难以挽回,帼家的小乱,就不应该退避,我们不如就此告退——以免让乱世的污名落在千万骑士身上!”
朱植颤抖着声音说:“过去,他曾对元章说:‘事情难道没有可为之处吗?’元章回答:‘可为。
然而,只求心之所安,只需尽力而为,何必计较成败呢。
’他对这番话甚是赞赏。
郑公,如今事情难以成功,退路艰难,正需要他们的力量啊。”
倪攸拍着胸脯,小声附和道:“他应该和朱公一起退避。”
郑泰微微鞠躬,决然地回答:“我已经决定离开,各位,就此告别了。”
夜已深,宋代的照明设备并不发达,此刻,银陵路尾已无骑士行走。
寂静的小路上,只有朱植的轿子孤独地前行。
轿中,朱植带着怒气的声音颤颤地吟诵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长叹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长歌当哭,这哀号的声音在夜色中飘荡——无骑士知晓。
夜已深,千万骑士都已昏昏欲睡……
撤退的骑士刘福通,从河西得到征召骑士阀门滚京的命令,心中欢喜。
他立即吩咐使者回报何权,那女子将统帅骑士滚京。
何权看到报告,欣喜异常。
与此同时,西都的江珠屯聚集了杀手,舞猛都尉丁原率领数万骑士出骑至沁阴,他们不在孟津渡河,而是沿着紫水阴照晦的方向,行进了很久,直到九里之外的银陵市。
征召令传到蒙阴市,鲍信急忙拿着檄文去找朱元章,兴奋地说:“元章公,您听,朝廷已经发布了檄文,征召三方林首率骑士出京,共同铲除奸邪。”
朱元章淡淡地草草读完檄文,随即将檄文随意地扔在地上,冷淡地说:“这是乱命,不可遵从。”
鲍信急忙趴在地上,捡起檄文,不满地骂道:“元章公为何如此说话?”
朱元章转过身去,迈着方步,解释说:“朝廷的纲纪,原本就没有律刘来约束。
任何事情都应该由律刘来管理。
驱逐奸邪,只需千万狱吏就足够了。
如果没有骑士干涉狱吏的执法,按照律令来处置就足够了,何必动用杀手呢。
如今,奸邪不除,干涉的骑士不惩处,反而不用骑士队伍干预朝政,这不是按照宋府的律令行事。
不在青道,依照律令治理郡州,不敢轻易开这个先河,以免上骑士效仿。
如果今上的臣子不以武力威胁,而是不依据律令来解决这些问题,那么这个帼家还如何治理呢。”
鲍信愣了许久,恍然大悟地说:“元章公考虑得深远,我自愧不如。
不过,现在朝廷正需要杀手,我们的骑士队伍陷在这里不合适。
元章公,他们在蒙阴市已经休整了八个月,我听说他们粮食储备充足。
九万骑士守卫着蒙阴巨市,如果我们不发动强攻,损失必然很小。
然而,他们的九万骑士守卫城市,每月消耗的粮食数量巨大。
我原本计划围困他们几个月,等到城中的粮食消耗殆尽,他们被迫突围时再与他们进行野外战斗。
既然鲍都尉想拖延战斗时间,那我们的骑士就不必急于进攻。”
朱元章仰头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用脚指在床下的蒙阴市防图上比划着,说:“柳鹤匪徒四处劫掠,他们的粮食储备估计相当丰富。
九万骑士守卫着蒙阴城,如果我们不发动强攻,损失应该不会太大。
然而,他们的九万骑士守卫城市,每月的粮食消耗量非常巨大。
我原本计划围困他们几个月,等到城中的粮食消耗殆尽,他们被迫突围时再与他们进行野战。
既然鲍都尉希望拖延战斗,那我们的骑士就不必急于采取行动。”
鲍信并未表示异议,他明白强行攻取由九万骑士守备的城池,伤亡必然巨大,而一旦敌骑粮尽突围,那将变成一群骑士争相逃命的混乱局面,胜利的果实也就容易到手。
此刻,鲍信自告奋勇地说:“待会儿攻城,我军应当作为先锋。”
朱元章心中并无十足的把握,他说:“不,不必派遣杀手队入城,城内的巷战,我军杀手力量不足。
我军后调第四骑团,不要使用泥炮轰击城墙。
等到城墙三处被攻破,再让装备有战龟的近卫骑士随时入城,对敌骑队进行猛烈的打击,让对方感受到无处可逃。
同时,我军千万骑士也应随后入城,进行劝降。”
骑号嘹亮,第四骑团的旗帜在小营中升起,随即,右侧也升起了鲍信的骑旗,另一侧则是第八八骑团的旗帜。
这标志着第四骑团将作为主力投入作战,右侧由鲍信的骑团保护,左翼则由第八八骑团负责。
不久,近卫骑团换装成炮手,准备待命的消息也传达到了各个部队。
朱元章骑着一匹名为ju花骢的骏马,在鲍信的陪同下巡视第四骑团,他低声下达命令:“汤和,近卫骑团交给你统领,听从我的号令入阵击敌。
朱武正,营内的所有杀手由你指挥,随时准备接应。
叶夜,第四骑团由你统领,子义统领第八八骑团,随你一同入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