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冷冷道:“谢秘书,让你做的慈善晚宴计划书做好了吗?”
“啊?”
“没做好就去工作,做好了就发给我审,工作时间,摸鱼摸到老板面前,你就这么做秘书?”
“你!”谢时暖一跺脚,“沈总稍等,我这就发!”
她气呼呼扭身嘴里嘟囔:“好心逗你开心还不领情,大浑蛋!”
沈牧野沉着脸坐下来,点开手机,连他的朋友圈里都出现了八卦的声音,公关部老大和战略投资部主管在一位副总发的视频下面你来我往激情揣测,说的话做的分析和谢时暖刚才的脑洞没两样。
他啪一声盖住手机,揉着眉心,好半晌才缓过劲。
到了晚上酒局,原本是沈牧野做东,陆淮南设局,宴请董事会上有功劳的董事和一些即将合作的伙伴,谢时暖临下班时头疼不舒服就没陪着来。
陆淮南见沈牧野孤孤单单又一脸煞气,打趣道:“分开一会儿就这么难受啊,应酬完回家就能见小谢了,野哥你这样,以后结婚了绝对一等一老婆奴啊。”
沈牧野听到结婚两个字,煞气更重了一层。
陆淮南没察觉,又道:“听说了没啊,你们金诚今天有人求婚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哪有这样搞的,求了个寂寞啊!”
沈牧野阴恻恻道:“你消息够灵通的。”
“诶,这事都传遍了,要不是实在太匪夷所思,早上本地热搜了,野哥,你不会一点没看见吧。”陆淮南嫌弃道,“那飞艇绕了你们大厦转了好几圈啊。”
沈牧野猛地灌下一口酒,眼别到一边:“你说的那个傻子就是我。”
“哦。”
陆淮南一瞬石化,“啊?!!”
他难以置信的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又打量,没错的,是野哥,没有被夺舍也没有被魂穿。
“你你你,你求婚?跟小谢?”
“我还有第二个人选吗?”沈牧野扶额,勉勉强强道,“不是求婚,是……是实验求婚仪式。”
“等会儿,实验?野哥,你赶紧讲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啊?”
沈牧野只能将自己听了孙恒的建议后,决定尝试一下求婚仪式的事和盘托出。
“孙恒找策划公司提了几个方案,我看着都挺傻,但谢时暖本来也不聪明,没准喜欢,我就让他们都做出来给我看看。”
“哦,然后呢?”
“飞艇这个方案比其他方案落实得更快,我就说那就看一眼,没想到,那个策划公司传达出问题,竟然放到金城大厦来搞……本来是五艘飞艇,两三句话,飞上去两个时发现的问题,剩下三个没敢飞。”沈牧野又喝了一口酒,“我也是够蠢,居然真的听了孙恒那个不靠谱的家伙胡说。”
陆淮南又问了几句,彻底问清了前因后果,终于捧腹大笑。
“野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是,你都能问孙恒了,怎么不问我?这种事谁能比我懂啊!就算我不行,我还一堆哥们呢,各个都是高手啊!”
“算了,这种事果然不适合我。”
“别啊,我觉得孙恒的方向没问题,你看啊,哪有人用打赌逼女孩子结婚的?也就小谢迟钝没反应过来,不然打赌的时候就跟你闹了。”陆淮南分析道,“求婚这一环肯定不能缺,但怎么求要好好想想,婚庆策划那种都太正常了,正常情侣这么玩没什么,你们……不行,我觉得还是得按照小谢的喜好来。”
沈牧野闷闷道:“我旁敲侧击问过,她该傻的时候机灵,问浅了,她回答得不对,问深了她就反应过来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哪有直接问的,太直男了,肯定得猜啊!”陆淮南拍拍他,“野哥,我来帮你,你就按我说的做,保管比什么飞艇啊游艇啊像样!”
沈牧野皱着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一个劲地喝酒。
陆淮南急地催。
“野哥,我真可以!”
“你确实可以,你还可以帮我打听件事。”沈牧野拧眉,“先前,陈正忠心梗暴毙我一直怀疑有问题,你堂哥审陈石的案子应该会涉及到这一块,陈家这段时间是什么反应?”
陆淮南没想到他话题转得这么快这么生硬,想笑又不敢,只得配合。
“陈家那边,按你的交代我叫了人去盯,他们挺奇怪的,晕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野哥,我怀疑这事跟陈家无关,陈正忠不是死于陈家内斗,是有人趁着你和陈家翻脸的时候把人杀了,扔到这锅浑水里,既能激化矛盾又能洗脱嫌疑。”
沈牧野确实是随口想了一件事转移话题,不想听到陆淮南这些话。
他沉声:“第三只手。”
“对,要想合理解释陈正忠的死,应该有这么一只手。”
“淮南,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孟锦云和陈晓玉合谋绑架小暖背后也有一只手。”
沈牧野之前提过一嘴,陆淮南点头:“记得,不过这两个女人哪一个都不是善茬,她们找的那个黑老大更不是,三方博弈,黑老大损失个马仔,对孟陈沈三家也算有交代,我觉得可以解释,未必还有一只手。”
“不会,一定有,这事从一开始就蹊跷,孟锦云找陈晓玉不稀奇,稀奇的是,隔壁省的黑老大好几个,他们偏偏选洪爷,这位洪爷五年前就洗白上岸,这些年很少插手道上的事,一桩争风吃醋的绑架案,他让自己的左膀右臂亲自出马,实在太给面子。”
陆淮南沉思道:“除非这不是简单的案子,必须左膀右臂亲自出马才能做得完满。”
“对,但哪里不简单?如果他觉得烫手,一开始就可以不接,他的生意都在南方,孟氏和陈家和他交集不大,不接也没什么。”
“这么说里面确实有很多解释不清的,可惜陈晓玉现在是疯得彻底,一句正常的话都讲不出,孟锦云吧又半死不活……现在唯一能说两句的就是孟锦云那个被捕的保姆了,但她一心一意要给孟锦云背锅,给的口供没什么参考价值。”
沈牧野默然片刻,忽而一笑。
“这第三只手处理的人都很相似啊。”
“哪里相似?都是不讲道理的傻x二代?”陆淮南眼睛一亮,“该不会是什么替天行道的高智商杀手吧?”
“替天行道?”沈牧野冷哼,“替谢时暖行道吧。”
仔细想想,死了的陈石试图侵犯谢时暖,疯了的陈晓玉和半死不活的孟锦云对谢时暖做了什么也不必说,确实,这第三只手惩治的都是伤害过谢时暖的人。
但……
陆淮南道:“如果是为小谢,那这只手每次都慢一步啊。”
“是啊。”沈牧野晃动着酒杯里的冰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