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里面,一位女子正然赤裸着身子,朱唇微启,时不时发出兴奋的叫声。
汤洪不明白韩佩的意思,因此也顺着窗户上的破洞向内看去。
傻大个虽然是一根筋,但天性里也懂得些男欢女爱的事情,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才缓缓歪过头来,红着脸看向韩佩。
“她……是在练功吗?”
韩佩此刻只觉得头脑发热,双腿发软,胸口仿佛有一股热浪在来回翻涌。
“嗯……”
“可是,她好像很难受啊。”
“练功嘛,都得受苦。”
“那……咱们进去?”
“……”
“你不说话,那我可进去了!”
“别动!你进去干什么?”
“我也想练功!”
“我呸,你那是想练功吗?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说着,韩佩一记扫堂腿将汤洪踢倒在地,大个子在屁股将要落地的前一秒翻身而起,伸出两只大手直奔韩佩而来。
平日里打仗,汤洪的嗓门最大,但今天为了不打扰到屋内女子“练功”,傻大个只是把嘴长得老大,一点声音不出。
月色朦胧,星河缓动,门内一个毫不知情的风流女子正在醉心“练功”,门外两个单身处男正然撕扯打斗。
汤洪像是在保护什么宝贝似的,每当韩佩朝着房门的方向移动时,他便像疯了似的发起猛攻。但毕竟两人的功底相差悬殊,没过十个回合,韩佩就虚晃一招跳到汤洪背后,而后一掌拍中其后背。
汤洪瞬间整个人飞离地面,肩膀撞在台阶上,发出一声闷响。
屋内立即察觉,停下飞快抽动的双手,而后怯怯地探着脖子问到。
“谁?谁在外面?”
韩佩急忙低下身子,蹑足躲回窗下,手按佩刀,两眼紧紧盯住大门的方向,以确保在大门推开的一瞬间精准出手,一击毙命。
汤洪扶着身后的台阶勉强站起,一眼看到埋伏在窗户下面的韩佩,四目相对,韩佩立刻明白了汤洪的意思,想要伸手阻拦。
但为时已晚,汤洪自知和这个老东西动手毫无胜算,因此干脆扭头冲向屋门。
大门被其一头撞开,屋内的女子发出一声尖叫。
韩佩捂住双眼,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带着这么个傻子出来。但事已至此,不容多作考虑,只得也从窗口翻入,从口袋中掏出蒙汗药,一把蒙在那女子脸上。
汤洪见状还想上前阻止,但被韩佩用刀尖抵住哽嗓。
“再往前一步,老子要了你的命!”
汤洪傻的并不是太彻底,一见韩佩动了杀心,也不再做声,而是低头专心端详起面前的一片白皙。
起初,韩佩还以为这个傻子是在故意让其放松警惕,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又羞又恼,在原地飞起一脚,正中其胸口。
“我说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娘们儿!这皇上都……”
话没说完,两人都愣在原地。
又是一脚飞起。
“皇上呢!”
此时的李承乾,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汤洪把李承乾抗进屋中,此时的那名女子也已经陷入昏迷。
韩佩吹灭桌上的拉住,又把屋门反锁,一老一少对坐在桌边,地上躺着两人,昏迷不醒。
汤洪的眼睛仍然离不开那个女人,韩佩实在按捺不住怒火,抬头指着大个子骂道。
“真不知道张烨那个臭豆腐看上你哪点了,这么卖力气地把你送进来,为了你还专门低三下四地托老夫多加照顾。你呢?关键时刻馋起女人身子了!”
汤洪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依旧盯着地上发愣,韩佩骂了一阵,见其没有反应,叹了口气后潜到窗边看了看,而后来到李承乾的身边仔细检查了起来。
突然,汤洪瓮声瓮气地开口道。
“这个人,我见过。”
韩佩头也没抬。
“是,不光见过,你梦里还睡过呢。”
“在……那个老头的家里。”
韩佩停下正在按压李承乾心口的双手,抬头看向汤洪。
“你说什么?”
“就是……他领着我们去的那个地方。”
说着,汤洪伸出一只大手指向李承乾,韩佩还是不解。两人又连着猜了半天谜语,韩佩才慢慢明白。
“你说的,是不是在丞相府的时候?”
“好像……是叫什么府,那天还有我三哥,陈普,他那个大个子徒弟也在,我们搜了一间屋子,后来他们就打起来了,这个皇上不高兴,然后……”
韩佩突然明白,再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时,也觉得有些眼熟。
其实,此人非是旁人,正是陈普的侄女——陈若茗。
陈若茗自从被王慕远和李潇潇接连玩弄后,就在一夜之间从一个良家少女堕落成了淫女荡妇——当然,这一切都要归罪于王慕远对其施用的那罐媚药。
当时,李承乾因为害怕陈普失控,特意命士兵先将陈若茗送回家中。但此时的陈若茗仍然欲火焚身,甚至在回家的途中勾引士兵与其缠绵。
当晚,李承乾以协助办案为由,将陈普等人留在大理寺,陈家只剩下陈若茗一人。
然而,此时的陈若茗仍然饥渴难耐,因为自己解决不够过瘾,又独自上街。
偏巧由于白天在丞相府死伤了不少士兵,人手匮乏,因此当晚只有皇宫和各处府门有兵丁巡逻站岗,街道上无人检查宵禁。
同时,陈若茗误打误撞走到了江南王府门口,此时的王府门口尚且没有被封锁,全府上下灯火通明——江南王被捕入狱的事情已然传遍都城,此时的王府内,众门客正在商量对策。
为了防止有人偷听,府门处专门安插了不少打手,因此,陈若茗刚一接近,就被对面发觉。
但众人将其带进府中后,陈若茗自称是江南王新纳的妃子,且已经受过临幸。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王爷好色,全府上下人尽皆知。而且,今天坊间的传闻确实是王爷因为在丞相府侮辱了一个民女才被皇上亲自带走的。
众人又是对其一顿盘问,陈若茗干脆把丞相府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细节之处也分毫不差,众人这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