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你住嘴!住嘴,别说了,别说了……”
太妃声嘶力竭,想要阻止杜妤笙说出口的话。
她不知道这个杜妤笙是不是知道她所做的事情了,她是在怀疑她,试探她吗?
但是她是如何知道的?
她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除了梅陇,是没有人知道的。
当下,太妃变得有些慌张。
梅陇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怎么能在忽然之间就变成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
“而且……他为什么要向你求救?”
这时候太妃才回过味来,是啊,若是那个孩子真的回来了,真的还留在她的慈宁宫之内,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不找其他人,非要找杜妤笙。
“那是因为我昨晚救了太妃娘娘呀?”
杜妤笙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
“是啊,因为昨天晚上妤笙用银针救了太妃娘娘,所以那个人他才会到妤笙的梦中,他是在威胁妤笙,他威胁妤笙不要给太妃娘娘治病。因为他要伤害太妃娘娘,而妤笙却在救治太妃娘娘……”
“难怪他会说我坏了他的好事……”杜妤笙恍然大悟。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梅陇怒喝。
“是真的,太妃娘娘,您是不知道当时他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时候还不停的说着什么三儿痛,三儿苦之类的话……”
“啊!住口住口!”这下子太妃是真的慌了。
三儿!杜妤笙竟然知道有三儿这个人。
三儿就是她曾经的第三个儿子,当初被他送出宫去的那个孩子。
既然杜妤笙说出了这个名字,那么是不是表示那个孽障真的没有离开皇宫。
他一直还留在她的宫殿里。
原来,这二十多年的孽障竟然就是他。
他一直在她的身边以这样的方式慢慢的长大,以这样的方式再慢慢的报复他。
“太妃,太妃,你怎么了?”
“唉,早知道太妃你这样害怕,妤笙便不会告诉你了,但是大人们说过,若是不将自己的噩梦说出来的话,那噩梦就会一直缠着我,所以我才想着将这个噩梦分享出来,想不到会吓着太妃您老人家,这真是妤笙的罪过……”
“太妃,您说,为什么妤笙会做这样的梦呢?哦!太妃娘娘,您说这会不会是之前有人害过嫔妃的孩子。所以他才会留在皇宫里呢?”
“太恐怖了,难怪太妃娘娘昨晚睡得安详平静,原来那个东西没有去找太妃娘娘,他竟然进入了妤笙的梦中!”
太妃震惊,原来如此!
那个邪祟居然去了杜妤笙那里!
“太妃娘娘,妤笙觉得今晚您还是找别人来给您刺穴吧,妤笙觉得还是辛者库安全一点!”
“你敢!”太妃怒目而视。
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将邪祟引到了杜妤笙的身上。
那她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她的寝宫里也并不是没有其他的宫女在外间休息过,但是她们从没有将邪祟引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这个杜妤笙不同。
或许她有什么方法引开那个孽障邪祟也说不定。
她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可是太妃妃娘娘,臣妾在辛者库里还有很多活儿没干完呢,要是着回去晚了……”
“哀家说不准走就不准走,以后你也别再去辛者库了!”太妃一发话,直接赦免了杜妤笙的罪。
杜妤笙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好吧,既然太妃要这么做,妤笙便只有身先士卒为太妃斩驱妖魔了!”
杜妤笙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似乎辛者库都比太妃的慈宁宫住的舒服一样。
杜妤笙没有继续吓唬他们,只是对这梅陇说了句:“嬷嬷可有为妤笙准备饭食,这一夜噩梦缠身,没睡好不说,肚子还饿得咕咕叫!”
睡得不好?!哼!
梅陇可不信!
杜妤笙耸耸肩,爱信不信!
“小兴子,赶紧带妤嫔娘娘去用些早膳!”
梅陇对着外面吼道。
杜妤笙起身便跟着前来的小兴子离开了太妃的寝宫。
太妃直到她出去之后,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这个杜妤笙真是能说会道!
“梅陇,你说刚刚杜妤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她会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说她刚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太妃,你不要相信妤嫔的胡说八道!”梅陇说道。
“这个妤嫔本来就心思难猜,或许是之前我们将她送去辛者库,她心有不甘,她明知道太妃这些日子寝食难安,所以故意说那些话来吓唬娘娘您的。”
“是吗?真的是这样的吗?”太妃其实是很想相信梅陇说的话,可是她不能自己骗自己呀。
为什么就这么巧?杜妤笙说出来的话,跟她二十年前做过的事这么吻合。
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知道了自己内心的秘密。
难不成是真的有邪祟附身这一说!
突然太妃的心里涌现出了兰贵人被邪祟附体被鞭打差点死掉的事情!
她被自己这想法吓得冷汗涔涔!
难道之前就是这个邪祟在作怪?
就因为兰贵人害死了那个辛者库女人的孩子,使得他没有投胎成功!
所以那个邪祟第一个下手的便是兰贵人。
现在,他被兰贵人逼出了体外。
又来到了她的慈宁宫,想找她这个罪魁祸首报仇。
该死的!该死的!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当初她就不应该让皇后将兰贵人身体里的邪祟逼出体外!
就应该让那个兰贵人带着这个孽障活一辈子。
现在好了吧?那个孽障找不到宿主。
就到她这里来了。
太妃不自觉想的有点多!
想到这里,她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
她是真害怕了,她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将那个邪祟引到其他的地方去。
“梅陇,梅陇,那怎么办?哀家该怎么样才能将这个邪祟驱逐!”
恐惧一遍一遍的袭上她的心。
她害怕了!不想呆在这里,她看到这里的景象,就会想起曾经那个跟她待在一起的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他还刚刚牙牙学语。
甚至他连一句完整的额娘都还没有叫出口。
她想那个孩子一定是有遗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