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见顾栩言出现在病房中,几乎是一愕然,在得知严晴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便丝毫没有停留的给严晴打了电话。
再晚一步,去乔家村砸场子的人都要上飞机了。
乔木好劝歹劝,最后把刘红英搬出来才把严晴这个想法压了下来。
刘红英的年纪大了,严晴要真派人去闹事,免不了会伤及到她。
严晴也是考虑到这个老人还不错的缘故偃旗息鼓,只让乔木保证之后没事不再踏足乔家村了就挂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乔木还是有一点没有缓过来。
他向来知道严晴手段强硬,不然也不会把林莉那个古怪老太太训成二十四孝好婆婆。但他却不知道严晴身上还有这样的匪气。
能够一脸冷静的说道:“没关系,到时候他们医药费多少钱我都给,这个你不用担心。”
这是医药费的事吗?
就好像一个匪徒平静的安慰瑟瑟发抖的受害者,便举起棒槌边说:没事,不是很疼,我会给你治疗的。
乔木弱弱地看着顾栩言问:“晴姨做的是正经生意没错吧?”
顾栩言噗呲一笑,把一块蜜瓜喂进乔木口中。
护工阿姨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手里的水都跟着晃了两下,她干笑了两声,尴尬道:“你们兄弟感情还真好啊。”
乔木心里有鬼,听到这话迟疑了一下,看向顾栩言,却莫名觉得顾栩言似乎也不那么坦然。
哦,对。护工阿姨说了“兄弟”。
顾栩言可从来不想有乔木这个兄弟。
导医台旁中午休息时间,护工阿姨悄摸摸地跟值班的小护士聊闲话。
“那边那个vip病房里的俩人,是兄弟俩哈?”
“当然啦。”小护士理所应当的回答道:“这一家你可得好好照顾,他妈妈是医院的大股东来着,有钱得要命。”
“啊。”护工阿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过那小孩好像是领养的。”
“领养的?”护工阿姨疑惑道。
“对啊。”她把病人信息找出来,“这女老板姓严,她老公姓顾,可住院来的那小孩姓乔。”
她说到一半又想到别的可能性,于是懒得八卦了,“哎呀,谁知道呢?一家人各姓各的,还挺有意思。”
“哦。”护工阿姨拿着水壶走了,嘴里喃喃着:“领养的。”
要不是亲兄弟的话,她觉得这事还可以被原谅的,毕竟没有哪个母亲能够接受自己两个儿子搞到一起去。
可这个想法在护工阿姨问过顾栩言家里还有别的兄弟吗之后,就彻底变了。
小少爷似乎不太满意护工太多话,于是警惕地看过来。
倒是乔木回答了她这个问题,“就我们两个,没有别人了。”
乔木不知道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惹怒顾栩言,但以己度人,他不想让顾栩言对一个以病患护理为生的阿姨发什么脾气,于是在中间说了一句。
“阿姨,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会。”
护工阿姨欲言又止了一会,神色难以言说,乔木觉得奇怪但没有多问。
人走出房间之后乔木才皱眉说了一句顾栩言:“为什么不高兴?”
“没有。”顾栩言否认了这个问题。
乔木嗤之以鼻。
已经耽误了几天了,乔木只在医院待了两天,就一头扎进雅思培训班里去了。
顾栩言想要挽留的手一瞬间落空,只能目送尚未康复的乔木远行。
长夏未尽,却只剩满地光影。
顾栩言在俱乐部里看着茵茵草地发呆。
夏逢知瞧见了自觉理亏,这段时间他迷上了沙漠徒步,一有点时间就冒着气死自己亲爹的风险翘课出去,一时把顾栩言的终身大事给忘了。
“怎么了?言哥,今天状态不好?”
“没有。”顾栩言把球杆交给球童,“不太想玩,你们继续吧,我回去。”
“回去有什么好玩的?”他眼里透着狡黠的笑意,“家里又没有别的人了。”
果然,这话一出,顾栩言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落寞了。
“话说,你和乔木最近关系怎么样了?”
“还好。”
“还好?”
还好可不好。
夏逢知把乔木和顾栩言约出去滑雪的时候,本来是想一颗药药倒俩,往床上一丢,完事。
可惜乔木放了他的鸽子。
夏逢知只能望雪兴叹。
不过这种促成的想法在后面有了转变,言哥打人很疼,小小乔看上去好像也很不经做的样子。
真的把他们一上来就凑到床上去,夏逢知怕自己得躲到撒哈拉大沙漠才能逃避言哥的追杀了。
并且他那向来走肾不走心的兄弟,最近居然玩起了纯爱,夏逢知不理解,那个人面柯基心的家伙怎么有功夫做这些小破事。
但他那兄弟却说,这个是他的真爱,骂夏逢知肤浅。
真正的爱情得需要过程上的沉淀,而不是他那套看上了就上的强盗理论。
哦,那之前只知道上的家伙又是谁?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打算把新学到的东西用在顾栩言身上实践一下。
顾栩言对乔木的心思他明白,乔木对顾栩言也并非没有意思。
——顾栩言手受伤那次,那家伙难过得就像顾栩言断了胳膊一样。
傻子都看得出来。
要是让这俩人主动戳破窗户纸,得等到地老天荒去了。
于是在结束之后他拨通了冉因的电话,“喂,冉因姐?哎——不借你的游轮开party。”
“言哥十八岁生日快到了,你这个时候还不开口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知道,可之后家族联姻是一回事,你和言哥的心思又是另一回事,这两者能一样吗?”
“什么?没事,这个你不用担心,交给我。”
挂了电话之后,夏逢知已经觉得脸有点疼了,希望到时候冉因下手可以手下留情一点。
他这么可爱,冉因应该不会真的生气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