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术可带领精锐金兵劫住逃出杭州城的老弱残兵。银术可面对这些兵马捏呆呆发愣,他对身边大阿术、娄室,道:“这南蛮耍得什么把戏!派出这样的兵士就想袭击我军?”
娄室道:“这哪里是什么兵士,我就是弄一群乞丐来,也比他们强。”
银术可道:“阿术,你先带500人马去试试深浅。我和娄室元帅在这里接应于你。”
阿术道:“尊令!”说罢,带领500骑兵就冲杀了上去。
从杭州北门逃出来那些士兵只是想早些逃出杭州这个是非之地,他们手中的钝刀烂枪只是给他们增加了一些胆量而已。没想到他们出城不过十几里路就看一股金兵骑兵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这些士兵瞬间吓得魂飞魄散,那里敢跟金兵作战,纷纷丢弃兵器四散奔逃。阿术人称小银术可,在金军中也算智勇双全的骁将,可是他从来没见过如此打仗的,面对抱头鼠窜宋军也不知道宋军摆下了什么机关,冲杀了一阵也不敢过分追击,遂领兵回来了。
阿术带兵回到银术可大大队人马的面前,对银术可道:“元帅,那些南蛮并不敢与我军对战,见仗之后就四散逃窜,末将担心南蛮有什么阴谋,就撤兵回来了。”
银术可手搭凉棚往战场上看了看,他也是不明白宋军派这些人马有什么意义。他对阿术道:“你做的对,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咱们无需理会,先回营再说。”
一旁的娄室此刻不愿意了,他对银术可道:“银术可元帅,咱们大军南下以来,新兵越来越多,能杀善战的勇士越来越少。南军派出如此弱兵,正好给将士了练兵所用。士兵总不见血,如何能堪大用!”
银术可一听也是有理,对自己的旗牌官道:“传我的将令,派出2000新军人马出来,追杀南朝逃兵。”那棋牌官接令后催马便回金军大营调兵。
银术可道:“我倒要看看南朝到底玩得什么花样。”
那棋牌官很快就将大营中新兵调了出来,金军南下后金兵一边打仗一边补偿人马,战斗力也是在不断下降。如今到了杭州金军已成了外强中干的队伍,战斗力早就无法与当初相比了。银术可的来到杭州的军队虽然是他的亲信的部队,但是不到8000人马中确有2000多新兵。
银术可对新兵队伍道:“前方有千余南军的老弱,尔等立即冲杀,将他们均斩杀在杭州城下。”
金军的新兵几个月前还是中原百姓,甚至不少就是宋军的降兵,本来缺少训练的他们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由于有猛安谋克制度的加持,他每战必须拼命,因此新军死亡率极高,不过也就是如此环境能活下来,新兵很快就就会彪悍的军士。
也是由于死亡率很高,所以每每出战,新军士兵都有抵触情绪,只是金军中各级军官残忍无情,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打仗。
几天银术可说有千余弱兵,这些金军原本不信,不过没有办法,在猛安谋克制度下要想活命就得拼命,因此众士兵接到命令后,纷纷亮出兵刃冲杀了上去。
逃出北门的宋军被金军骑兵追杀了一阵,就发现金军已然退去了。他们再也不敢在往北走,纷纷往杭州城逃去。
钟相原本以为金军会将赶出城去的那些弱兵斩杀殆尽,然后他就可放几个侥幸得活命的士兵进城,让他们宣扬城外的金军残暴,绝了城内军民出城逃命之心。
没想到金军根本没有杀死几个人,放出去的宋军被金军诛杀几人后就退兵了,剩下的士兵惊慌失措的跑到了杭州城下。
钟相父子急忙等上城头,看到城外跪求入城的众军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钟子昂道:“父亲还是放这些士兵入城吧。好歹守城之时也能多出一份力气。”
钟子仪道:“不可!这些丘八中要是混入几个奸细又当如何。”
钟子昂真是有些着急,道:“这里都是咱们杭州本地的乡亲,那有奸细。再说可以将这些士兵暂时关押在校军场中,慢慢侦别,等战时再用。”
钟子仪道:“那金军要是尾随入城又当如何?”
钟子昂指着城外的宋军,道:“这哪里有金军?”
钟子仪道:“反正不能开城门。”
钟子昂道:“你怎能有如此毒恶心肠。”
钟子仪也怒了,他指着钟子昂道:“如此无长幼之理,成何体统。”
钟子昂也急了挽起袖子,就要跟钟子仪争论。
钟相见两个儿子争执起来,猛地一拍城墙垛口,道:“都闭嘴。”
钟氏兄弟这才停止争论,看向了钟相。
钟相道:“要长久经营此地,最重要就是民心。城外的这些丘八虽然尽是无用之徒,可是他们妻子儿女都在城中,还是放……”
钟相话音未落,钟子仪道:“快看,金虏来了。”
众人急忙往城外看去,这是金军新兵已经杀了过来。这些新兵都是步兵,但是比起那些宋军彪悍许多,一场屠杀就在杭州城外展开了。
逃出杭州城的宋军,前面对这些残暴的金军,后面是叫不开的城门,此刻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在绝望之中,与其引颈就戮,不如拼死决战了。此刻这些弱兵也不再躲闪,纷纷挥动兵器跟金军打了起来。
不过宋军区区1000弱兵,那里是如狼似虎的2000金兵的对手。宋军虽然是垂死拼杀,但是还是被宋军杀得人头滚滚,惨叫连声。
城中的钟子昂看到双明尽赤、怒发冲冠。他对钟相道:“父亲,咱们就看着城外的袍泽兄弟死在我们面前不成!”
钟相此刻也是愁眉紧锁,心中犹豫不定。
钟子仪却道:“父亲,你看金军全都是步兵,咱们将骑兵放出去,一可以退敌救人,二可振奋军民士气。解释杭州城军民一心,定可抵住金虏的千军万马。”
钟子昂没想到钟子仪能够此刻支持自己,向钟子仪投出了感激的目光,他对钟相道:“父亲,我愿带兵骑兵出战。”
杭州城内最精锐的骑兵就是钟子昂手下的那些镖师、趟子手,这些镖师常年护送华夏军的货物,人人能骑马,这次钟会成立兴楚军,这300人就成了骑兵的骨干。
钟相道:“也好,你就带领这些骑兵冲杀一番,不可恋战,若金兵骑兵来斗,立刻回城。”
钟子昂闻之大喜,道:“我这就去出城救人。”说罢,他转身就向臣下而去。
钟子仪道:“我去放吊桥。”
钟子仪带着自己的心腹孔彦舟来都了释放吊桥的绞盘之处,吩咐道:“快,吧吊桥放下去。”
孔彦舟亲自指挥士兵将吊桥逐渐的放了下去,此刻杭州城门已经打开,钟子昂带着数百骑兵蜂拥而出。
钟子仪看到钟子昂带兵过了吊桥冲到了城外,对孔彦舟道:“快收起吊桥。”
孔彦舟随即将吊桥收了起来。
钟子仪对孔彦舟道:“你守在这里,这吊桥乃是守城关键所在,不可出半点差错。”
孔彦舟道:“大人放心,我定尽心办差,适时放下吊桥,保子昂将军周全。”
钟子仪却低声道:“那个让你放下吊桥,没我命令,今日这吊桥就不可以在放下!”
孔彦舟一听吓了一跳,他指着城外道:“那子昂将军他们……”
钟子仪道:“孔彦舟,你加入锦衣卫多久了。”
孔彦舟听了一愣,他立刻明白了,于是道:“唯大人命令行事。”
其实这个孔彦舟并不是本地人士,而是河南相州人士,宣和七年金军南下,他逃难到了杭州。其实即使金军不南下孔彦舟也会难逃,因为他本人就是泼皮无赖出身,在相州见财起意,伤了人命,故而逃亡。
趁着金军南下他随着难民南下到了杭州,身上的命案却无人追究了。孔彦舟为人激灵圆滑,到了杭州后钟子仪正在扩充锦衣卫,他用在相州谋财害命取得的财富贿赂了钟子仪身边随从,进入了锦衣卫。
钟子仪见孔彦舟在杭州无依无靠,又是八面玲珑,遂收为心腹,为自己办事。孔彦舟加入锦衣卫后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再加上心黑手狠,倒是为了钟子仪办了几件大事,也逐渐成为了孔彦舟心腹之人。
今日他见钟子仪竟然要陷害自己亲弟弟,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即看着钟子仪阴狠的目光,随即明白如果自己不应成下来,恐怕就会被钟子仪当时斩杀在当场。
钟子仪见孔彦舟应城下来,道:“小子,你跟着我干,今后定会高官的做,少不了你的好处。”
孔彦舟奸笑道:“大人放心,小的省得。”
钟子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钟子仪陷害了,他带领骑兵一马当先闯入了战场。这个钟子昂也是有几分勇战,跨马挥刀,竟然连续劈倒数名金兵。
在城外的宋军一见城内居然有人来营救自己,顿时士气大涨,在短时间内竟然占据了战场上的上风。
城上的钟相见状,高兴道:“都说金虏骁勇,我看不过如此而。金虏可杀,杭州可守。”
钟子仪也是虚情假意道:“正是,都是父亲指挥有方。”
钟相一听顿时高兴起来,道:“擂鼓,助我儿杀敌取胜。”
城头上的战鼓“咚咚”响了起来,城外的钟子昂等人听了更加兴奋,他带领骑兵在乱军中横冲直撞,只盼着能够将敌军阵型冲乱,然后逼退敌军,救下这些宋军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