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翠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更是怄得快要滴血。
见她站在人群中,脸色阴晴不定,宋凝清冷颊边勾起一抹嘲讽笑容,凉凉地瞥了于翠翠一眼,“怎么,见我和爱梅安然无恙,你很失望?”
“没有没有。”
于翠翠大惊,忙慌乱摆手,眼里涌上一抹委屈。
“宋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在厕所里听到你和爱梅嫂子呼救就赶紧跑回国营饭店喊人了,如果不是我喊来了山子哥和陆营长,你们怕是也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吧。”
“你受了惊吓有气,说我几句没关系。”
说着,她话锋一转,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可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总不能叫我一个人孤身去救你们,那不就相当于羊入虎口,到时咱们三个人齐齐完蛋。”
不得不说,于翠翠很会狡辩。
听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和马爱梅还得感谢她?
宋凝眸中讥讽更盛。
“这就是你说的马不停蹄去喊人,从我和爱梅呼救到现在,至少过去了十五分钟,从公厕到国营饭店,走路只需一两分钟,如果跑步的话连一分钟都用不到,过了这么久你才将人喊来,中间这十多分钟叫你吃了?”
若不是有好心人相救,她和马爱梅怕是难逃厄运。
某些人还好意思腆着个大脸领功呢,简直又蠢又毒。
于翠翠也没想到宋凝竟然会计算时间,她赶紧去看黄山和陆湛,见两人冷沉着脸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就直发慌,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索性捂着脸哭了起来。
“呜呜,是我太胆小了。”
“我太没用了,我很想快一点去叫人,可我怕的手脚发软,怎么也跑不快,呜呜,宋嫂子、爱梅嫂子,你们打我出气吧,幸好你们没事,否则我也不想活了。”
“呜呜,都是我的错。”
哀哀切切的哭声绕耳,宋凝仿佛看到了第二个许微虹。
真是服了这些绿茶心机婊,除了哭哭啼啼能不能来点新招数?
“那你确实挺没用的。”
马爱梅一点没给于翠翠面子地说:“幸好有好心人见义勇为,要是真靠手软脚软、一两分钟的路能走十多分钟的你去喊人,怕是我和宋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翠翠:“……呜呜。”
见她哭得可怜,之前的大娘于心不忍。
“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胆子小的人就是这样,遇到事情就慌了。”
于翠翠赶紧点头,一脸无辜。
宋凝和马爱梅也不能真拿她怎么样,两人都没再搭理哭唧唧的于翠翠,视线移向正和陆湛、黄山交谈的好心人身上,刚才,她们被三个流氓拖进荒废的院子里,就在绝望之际,一位男同志冲了进来。
他孤身一人与三个流氓搏斗。
虽然中途受了点伤,但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三个流氓被打倒,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同志,太感谢你了。”
两人朝着清冷高大的男同志九十度鞠躬,马爱梅还说要往男同志单位里寄感谢信,感谢他仗义相助。
“同志,若不是你侠肝义胆,我们俩就凉凉了。”
她比划了个嘎脖子的动作。
如果没有这位男同志,她和宋凝恐怕就真的被糟蹋了,到时候除了一死,怕是没有第二条活路。
男人笑容清朗。
“今天这种事换做任何一个人看见了都不会视而不见,况且,我也不是本地人,感谢信就算了。”
“那我们请你吃饭吧。”
马爱梅笑得爽朗。
听她这样说,黄山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挪了一步,默默挡在马爱梅前方,对着男人勾了勾唇,“对,一定要赏脸吃个饭,我媳妇多亏了同志你相救,这顿饭一定要请。”
陆湛和宋凝自然同意。
这么大的恩情一顿饭哪里能相抵。
盛情难却,男人也没拒绝,一行人先将那三个流氓扭送到公安局,又去了趟医院,处理好男人的伤后才返回到国营饭店,重新点了一大桌子菜。
三个男同志还要了酒。
一番感谢的话说过后,陆湛问男人来这里是出差还是游玩。
男人叫顾岩,说话时嘴角总是噙着一抹笑,显得很平易近人,他说自己是来找人的,为了找这个人,几乎是将大半个华国都跑遍了。
“啊?跑了这么多地方都没找到?”
马爱梅很佩服顾岩的持之以恒,她说:“那这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吧?”
“是对我父亲很重要,她是我父亲的妻子。”
父亲的妻子.
宋凝和马爱梅对视一眼,有点被绕晕了,不过两人也是很有分寸的人,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似的打听别人的私事,转而聊起了其他。
一顿饭吃了挺长时间。
除了于翠翠插不上嘴,宋凝几人和顾岩聊的都挺投机。
吃过饭。
顾岩还有事提前离开。
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经过中午的事,几人也没有了再继续逛下去的心思,去车站坐上班车回家属院,一上车,宋凝拉着陆湛去最后排,靠着他的肩膀,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闭上了眼睛。
陆湛以为她受到了惊吓,伸手将她的身体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两人身体相贴,别样亲昵。
其实在外,陆湛向来都很严肃,很注意保持距离,但小媳妇今天吓到了,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想抱着她,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前排。
马爱梅还沉浸在中午的惊险中,她和黄山小声絮叨,“顾岩真挺让人意外的,看起来武力值不高,没想到能以一敌三。”
当时她还以为顾岩是来送人头的呢。
黄山皱眉,眼里闪过不悦。
“你好像对顾岩很感兴趣?”
“什么?”
马爱梅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某人这是又吃味了,黄山什么都好,就是占有欲强、疑心重。
她笑着去拉黄山的手。
“你瞎说什么呢,我只对你感兴趣。”
这话要是放在平时,黄山听了会很高兴,此刻却高兴不起来。
他淡淡抽回自己的手,一声不吭地闭眼假寐,唇线绷紧,很明显是不高兴了。
见状,马爱梅也不想搭理。
什么人嘛,因为一个外人闹别扭,莫名其妙。
她不想惯男人的臭脾气,扭头看向窗外。
旁侧,于翠翠目睹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