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溪眼睑颤了下。
突然,她微微一笑,放低身段对着霍韶霆说:“好,我不闹了,但现在我真的要进去听评委说话了。”
霍韶霆没再阻拦,他在原地站了很久。
等看不到沈棠溪身影时,才转身上车去了公司。
进入决赛的名额在京市里有三个。
以姜明月的说法,她已经霸占了一个,那沈棠溪要竞争的就只有其他两个。
在这么多人里争取,挺难。
但,结果在沈棠溪的意料之中,她进入决赛了,并且是以第一名的身份,而姜明月则是第二。
对于这个结果姜明月挺不满意。
她直接走到评委办公室,冷着脸说:“是我的作品不好吗?为何没选我当第一?”
“姜小姐,你的作品很好,可是和沈小姐的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有个性子老实的平稳直接开口。
姜明月猛地瞪大眼:“胡说!她的作品怎么可能比得过我,而且你们忘了我是谁带来的人吗?”
“不管是谁带来的,都以作品质量为准,况且决赛是去国外参加,难道到时候姜小姐也会是这个态度?”
“要真是,我劝姜小姐还是别出国,免得丢进国人脸面。”
姜明月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以为这些人会给霍韶霆面子,然后会爱屋及乌,对她礼敬有加。
“你们——”
评委打断她即将说出来的话:“我们还有事要忙,既然结果已经出来,姜小姐也在名次里,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闹下去,请离开吧。”
姜明月几乎是被轰走的。
到了外面,她正巧碰上还在整理画稿的沈棠溪,两人打了个照面,火花四射。
沈棠溪低着头,抱着画稿准备离开。
姜明月快步追了过来,冷冷地说:“沈棠溪,你很得意吧?我告诉你,这只不过是初赛,没几个人知道,只有在决赛获得冠军才能扬名,你给我等着瞧!”
放下狠话,姜明月慌不择路地跑了。
十天后就是决赛,到时候三个人选都会去国外,沈棠溪早早地开始准备,这样就不至于事到临头手忙脚乱。
回到公司,秦淮第一时间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比赛结果我已经知道了。”秦淮目光在沈棠溪小脸上停留了会,“决赛的时候我会以公司代表的身份陪你一起去。”
沈棠溪微微皱眉。
要是这样,就拒绝不了秦淮陪同。
似乎察觉到她的抵抗,秦淮好整以暇地解释:“总归是参加决赛,就算你拿不了名次,也能利用这次机会多认识几个设计师,我也是这个目的。”
沈棠溪这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恭敬地说:“好,那吃住我来负责?”
“不用,我都联系好了,酒店就住你决赛地点附近。”
“谢谢秦总。”
“都是一个公司的,别这么客气。”秦淮顿了顿,将一份文件递给沈棠溪,“索性没事,你去把这个处理下。”
“好的。”
秦淮盯着沈棠溪的背影,等门关上才挪开视线。
挨到下班,沈棠溪被司机送回檀宫,其他地方哪里都没去。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搜索着最近几年决赛的资料,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在她大脸上形成一道光影。
霍韶霆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安静美好的一幕。
“十天后要去参加比赛?”
沈棠溪浑身一僵,显然被他突然的声音给吓到了,缓了缓,她点头:“嗯,需要出国。”
“要我陪你吗?”霍韶霆换了鞋子,坐在她沙发对面。
沈棠溪摇头拒绝:“不用,只是去一周不到。”
以前在公司,霍韶霆经常出差,只不过结婚后就减少许多次数,他舍不得让沈棠溪一个人待在家里独守空房。
现在换成她去出差,居然对他没有半点留恋,还真是有几分心酸。
“行。”霍韶霆长腿闲散地耷拉着,似乎在对她解释,“那我正好趁那几天把公司积攒的其他事物处理了。”
说完他看了眼沈棠溪的反应。
沈棠溪只是怔了怔,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霍韶霆突然没有继续说话的兴致。
她越来越平静了,对他也越发冷淡,就好像在面对陌生人,没有谁会这么做夫妻,霍韶霆心里没由来地冒出一股邪火。
上前,一把盖上她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
“老婆,你就不会想我吗?”霍韶霆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身上。
沈棠溪下意识抿了抿唇:“都是成年人,每个人该有自己的生活,用不着时时刻刻粘在一起,更何况我只是去比赛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了。”
霍韶霆稍稍眯起眼。
随即,他轻笑出声,柔柔地说:“你说得对,又不是不回来。”
沈棠溪不敢动弹,只僵硬着身体坐在沙发上,生怕回答得不好让他动怒。
这人的脾气越来越喜怒无常,她得小心应对。
“先生、夫人,可以吃饭了。”王妈规规矩矩地喊了声。
霍韶霆松开摁在笔记本电脑的手,往餐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洗手,动筷。
之后又给她夹菜。
态度仔细又散漫。
好在时间过去很快,霍韶霆回书房去忙了,在他从书房回来之前,沈棠溪就洗好澡,上床睡觉。
期间,她察觉到门口被他推开,紧接着又关上。
沈棠溪默默地睁开眼。
嗡!
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到来电显示,居然是祁蓝。
她接过。
“妈?”
祁蓝语气和平常无异,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态度:“还没睡?”
“正要睡。”
“韶霆在你旁边吗?”
这是来查房?
沈棠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不在,祁蓝肯定又要追问两人是不是吵架了,可要说在,祁蓝让霍韶霆接电话怎么办。
“不在,他在书房看文件,看完才会回卧室。”
祁蓝有些不满意,但又不好发作,只拐着弯说:“都这么晚了,他怎么也不知道休息下,你这老婆怎么当的,不知道多劝劝?”
又是这样的话,好像每次一有事,祁蓝就会怪在她身上。
就好像,她是罪魁祸首一样。
沈棠溪敬着她是长辈,尽量忍着脾气说:“妈,你儿子是什么样性子,还用我说吗?他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我劝不住。”
也不想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