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有事说事。”
孟景澜又笑了声,眼神淡淡地说:“霍老爷子,他们不清楚我的来意,难道你还不够清楚吗?当初要不是你,我们孟家也没必要隐居这么多年。”
霍老爷子神色冷硬。
“所以,孟家现在想卷土重来?”
孟景澜讥诮地说:“霍荣昌,要不要卷土重来是我们孟家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过问,我只希望你还能多活几年,至少要看到霍氏毁在我手里。”
“孟先生说笑了。”霍老爷子字字珠玑地说:“你还做不到毁了霍氏。”
“呵呵。”
孟景澜笑容满面,最后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看向沈棠溪,然后喝了口茶水。
“我今天来这,也不是想和你谈这些,只是遵着我父亲的意思,过来看看你这个老朋友,想知道你身体可还硬朗。”
霍老爷子说:“那我这状况让你还满意吗?”
“不怎么满意,你要是能和聂老爷子换过来,我兴许还能高兴一点。”孟景澜目光冷淡,“聂老爷子救了你,可真是救了一头饿狼啊。”
霍老爷子手指捏紧,尽量让自己冷静。
“既然看完了,你是否可以走了?”
孟景澜还觉得不够,冷冷地说:“你这是怕了,所以在赶我走?”
“难道你怕这些晚辈知道真相?”孟景澜目光落在沈棠溪身上,似笑非笑地说:“还是你怕沈小姐知道真相?”
霍老爷子脸色沉了下去:“你个小辈懂什么。”
“我是不懂。”孟景澜见他稳如泰山,没有乱了阵脚,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要不是父亲不肯和他仔细说当年的事。
就根本不用来试探霍老爷子了。
霍老爷子气势不弱,冷冷地睨着孟景澜:“当年,我要是不那么做,你们孟家也不会成功,所以错不全在我身上。”
“说得比唱得好听。”
孟景澜端起茶杯,晃了晃又放下:“能撑得起这么大的家业,果然是只老狐狸,不过,你老了,不顶用了。”
霍老爷子轻笑了声:“我老了还有子孙,用不着你个小辈为我操心,想教训我,还是先赢过我儿子再说。”
孟景澜轻描淡写地扫过旁边的霍韶霆。
从头到尾,霍韶霆都没说过一句话,但他能感觉到极强的压迫力,这个比他大了几岁,抢了他未婚妻的男人,很危险。
以后肯定会是他头号劲敌。
见面两次,他心里都有这种感觉。
“霍总,你觉得我们谁会赢?”
霍韶霆眯起眼,握住沈棠溪的手:“显而易见。”
孟景澜冷冷地勾起唇,站起身说:“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对了,霍荣昌,有空就多去看看聂老爷子,毕竟他没多少时间了。”
“还有,我父亲想和你见一面,等时间确定了,我会来告知你的。”
随即,孟景澜略含深意地说:“沈小姐,我让你做的设计,还请尽快完成,时间不等人。”
说完孟景澜就带着辞海快速从霍家老宅离开。
冷沉的气氛瞬间热络起来。
霍玉堂忍不住看向霍老爷子问:“爸,刚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谁,还有孟家什么来头,怎么感觉好像和我们霍家有深沉大恨一样?”
“多嘴。”
霍老爷子冷冷地斜了眼霍玉堂,面不改色地说:“韶霆去解决这件事就行,至于你们,只要好好帮着韶霆就行,孟家搞不垮霍氏!”
被训斥,霍玉堂咬着牙不说话了。
霍老爷子又看向霍韶霆说:“今天你和溪溪就留下吧,我还有话要和你说,来书房吧。”
看着父子俩的背影,霍玉堂不高兴地离开原地。
到了自己的小楼,没了眼线,程水云立即骂骂咧咧地说:“看见了吧?什么都和你那个弟弟说,就好像你不是他亲儿子一样,偏心眼偏到这种地步,我还是第一次见!”
霍玉堂眯着眼说:“都嫁给我这么多年了,还第一次见?”
程水云脸色僵硬了下,冷冷地说:“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赶紧想办法让爸多看重你一点啊,不然他百年之后,我们还有什么活路?”
“我能想什么办法,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性子。”
程水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心烦意乱地说:“好几个项目都拦停了,又闹出个什么孟家,就活该我们大房倒霉呗?”
“又不是只有我们的项目被拦停,霍韶霆手里项目更多,他现在应该比我们还要着急,你怕什么?”
霍玉堂反倒是最为淡定的一个。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地喝了下去。
程水云看不过眼,讥诮地说:“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不是不着急,是急也没用,不如将这件事给霍韶霆去解决,我们也乐得清闲。”
“要是他真成了这件事,那爸肯定会将剩下的股份全都给他,到时候霍韶霆就是第一大股东,整个霍氏就是他说了算了。”
“现在也差不多,反正我也不想和他争了。”
霍玉堂突然看淡了,争也争不过,反正都是一家人,霍韶霆飞黄腾达少不了他的好处,毕竟他只要捏住手里的股份。
就饿不死!
程水云掐了他一把说:“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北玄想想啊。”
“要是他想要就自己争去,别整天指望自己的父母,”霍玉堂顿了顿,瞪向程水云,“你也少惯他,我可不想养个二世祖。”
程水云想到霍北玄的性子,有些底气不足。
最终一言不发。
而沈棠溪则是洗过澡,被祁蓝叫去了瑜伽室。
霍桑榆则是早就走了。
婆媳俩气氛很是凝滞,沈棠溪站的地方离门口很近,因为她真的有点不想面对祁蓝,不是在催生就是在阴阳怪气。
她不是怕祁蓝,只是不喜欢这样。
“站那么远干什么?”祁蓝在压腰肢,高难度瑜伽动作也做得游刃有余。
沈棠溪抿唇说:“妈,你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画图了,明天上班还要用。”
祁蓝斜了眼沈棠溪,淡淡地说:“当总裁夫人还委屈你了?你去上班每天累死累活能挣几个钱?是韶霆养不起你了,还是霍氏要倒闭了?”
话说得格外难听,显然是瞧不上沈棠溪的职业和付出。
沈棠溪没有和祁蓝一般见识。
“要是妈只想说这些,我就回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