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非白沉声说:“这些年我帮你们做的事已经足够多了。”
“你做多少事都是应该的,要是没有迟家,你能过上现在这样好的生活?迟非白,你扪心自问,我和你爸对你很差吗?”
确实,迟氏夫妇对他不差,甚至很好。
只不过好的背后是要他付出全部精力,而他若拉不到项目和赞助,这对夫妻,就会想尽办法道德绑架。
“迟太太,你想说什么?”迟非白没有时间听她废话。
迟太太拼命挤出眼泪,红着眼眶说:“我和你爸突然出这么大的事,以后公司还得靠你们姐弟,我要求不高,只要你帮忙劝着晚晚尽快把股份转让过来。”
“我做不到。”迟非白很果断,“迟太太应该比谁都清楚,非晚与我关系并不好,她不可能听我的,而且她就算听我的劝,我也不会帮你。”
迟太太咬牙切齿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迟非白很冷静:“知道。”
这淡定的态度让迟太太气了个够呛,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迟太太立即出声,冷冷地说:“要是你帮我拿到股份,我就让迟非晚嫁给你,你喜欢她,对不对。”
迟非白冷漠的脸色泛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他掀开眼睑,没有情绪起伏地说:“迟太太是撞坏脑子了吗?在这胡言乱语。”
“你不用急着狡辩。”迟太太咬着牙,紧绷着脸说:“这些年迟非晚看不出来,可我作为过来人怎么看不懂。”
“只要你听我的话为我办事,我就把她名正言顺地嫁给你。”
迟非白沉声说:“迟太太,都到了现在你还这么自以为是,好了,你继续照顾迟总吧,没事不用给我打电话。”
这次,迟非白没有停留,直接朝车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迟太太盯着他的背影,狠狠地攥紧拳头,恨得不能再恨!
“说这么久?”迟非晚冷着脸,“你和她都说什么了?”
迟非白脸色一愣,默默地上车:“没什么。”
明白他这是不想说,迟非晚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说:“糖糖有司机,先回去了,你只要送我回去就好,地址你知道吧?”
“嗯。”迟非白言简意赅。
迟非晚坐在旁边也不说话,系好安全带,靠在副驾驶座假寐,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车停了下来,迟非白先是看着前方。
过了片刻,他扭头,深深地看向迟非晚,见她闭着眼沉睡着,他嘴角轻微地勾起一个弧度,眼神也不自觉地变得温柔。
最后,他目光不经意盯着她的红唇,只觉得颜色潋滟,让他的心脏不断狂跳。
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蛊惑他朝唇瓣靠过去。
而且他的确这么做了。
等他回过神,他与迟非晚的距离只隔着一寸,借着路灯,他能仔细地看到她眉眼之中的疲惫。
倏地,迟非晚眼皮子动了下。
毫无准备地睁开了眼。
两人大眼对小眼,迟非晚吓得整个人呆住了,她下意识地说:“迟非白,你在干什么?”
迟非白僵硬地扭头,冷冷地说:“到家了,你可以下车了。”
似乎觉得这个解释还不够,迟非白又充满尴尬地补充了句:“我看你睡得太熟,想把你安全带解开。”
迟非晚只觉得哪里不对劲。
狐疑的视线盯着迟非白身上,过了会,她拿过自己包包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迟非晚。”
听到声音,她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他:“怎么了?”
“明天我来接你一起去迟氏公司。”迟非白顿了顿,“今天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十点过来。”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自己过去。”
迟非白却降下车窗,快速离开。
等开走一段距离,迟非白将车停下,他碰了碰自己的唇,总觉得上面有迟非晚残留的香味,即便两人并没有碰到。
他的心脏不断砰砰直跳,越来越快。
直到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
很快,谢凉云请客吃饭的时间地点定了下来。
就在晚上六点。
孟枝枝勾着沈棠溪的胳膊,笑眯眯地说:“沈姐姐,谢谢你愿意陪我去。”
沈棠溪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盯着孟枝枝打量。
她今天穿着打扮格外青春亮眼,头发扎成了高马尾,短裙白体恤,再加上性格活泼,确实让人挪不开眼睛。
“孟小姐,我想知道你对谢先生是认真的,还是只是觉得好玩?”沈棠溪知道谢凉云的经历,不想让他被玩弄感情。
孟枝枝愣了一下说:“沈姐姐,我觉得喜欢就是喜欢,等不喜欢了再换下一个,不是很好吗?从一而终对我来说,太虚无缥缈了。”
闻言,沈棠溪稍稍提醒说:“要真是这样,孟小姐还请不要招惹谢先生了,他有喜欢的人,是个专情的人,不适合当你的玩具。”
“我知道啊,要不是因为心里有个白月光,他怎么可能一直对我视而不见。”孟枝枝撇嘴,“沈姐姐,谢先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放心吧。”
沈棠溪没有再多管闲事,闭嘴不语。
等进入水云间的包间,沈棠溪看到谢凉云坐在了那,而这次他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坐在椅子上,轮椅被放到了另外一边。
“谢先生,谢谢请客吃饭。”沈棠溪打了声招呼。
谢凉云略微点头:“是你帮了我的忙,请客是应该的。”
之后,便没有再谈话,气氛有些沉闷。
孟枝枝想尽办法让气氛活跃起来,对谢凉云抛出很多个问题,但谢凉云依旧是冷冰冰的态度,只有偶尔才会回答一个“嗯”字。
等饭局散了后,孟枝枝才苦恼地撑着下巴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我明明已经按照他喜欢的类型打扮了啊,还不够吗?”
正要走的沈棠溪听到这话,这才知道今天的打扮是孟枝枝刻意的。
“孟小姐,他的白月光在他心里是无法替代的存在,你何必自讨苦吃。”
为救自己而死的女人,想必谢凉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更是走不出来,不然也不会寻死觅活。
孟枝枝站起身,咬牙说:“我就不信拿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