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绝刚起身,嗓音中带着些许沙哑而漫不经心的温柔:“本王不需要什么补药,让她回去。”
墨酒的脸色有些为难,他低声道:“王爷,南小姐的脾气您也知道,她不等到您是不会走的。”
萧玉绝叹了口气,正准备动身,怀中的人却动了动,两只无力的手扒住了他的衣服。
他一低头就看见睡眼惺忪的丑姑娘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心都软了。
白若离原本困倦得眼睛都睁不开,听见南初霁来送药,心中警铃大作,万一南初霁在补药之中下药怎么办?
所以她撑着沉重的眼皮抓住萧玉绝,不让他去。
“唔...唔...”白若离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她的眼中满是哀求。
萧玉绝的心中一软,他轻轻抚摸着白若离的头发,低声道:“乖,我很快就回来。”
白若离却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不肯放手。
萧玉绝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看着白若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这是怎么了?
“王爷,南小姐还在等着呢。”墨酒担心南初霁起疑,提醒道。
萧玉绝轻轻掰开白若离的手,那手无力,很轻易就能拿开,他动手的时候故意放轻力气,怕伤到她本来就脆弱的手筋。
说起来,白若离的手已经上过药,也已经针灸过,但是却迟迟都不见好。
萧玉绝正准备离开,白若离突然咬住了他的胳膊,力道之大让他都忍不住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没有恼,而是耐心的摸着白若离的下巴问怎么了。
萧玉绝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屏退下人,示意墨酒退下,然后温声道:“你是不是害怕南初霁?”
白若离没想到他居然能够猜到,便松开了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外面,水漾漾的眸子里满是依赖,如同小兽般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轻轻抚摸着白若离的头发,低声道:“别怕,我不会让她伤害你,我走了之后还有墨酒呢,哪怕是真的罪证确凿,要将你下大狱,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白若离却摇了摇头,似乎在说,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萧玉绝心中一暖。
这时,风袅前来催促道:“我家小姐已经等了许久了。”
墨酒走出门,公事公办地禀报道:“南小姐,我家王爷被白若离给咬了,此刻不便见人。”
南初霁的眉头微微一皱,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白若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按照武功来说,她绝对不可能伤到师兄的一根毫毛!
她问道:“师兄没事吧?”
墨酒欲言又止,在南初霁的追问下才说:“倒是没事,只是王爷不舍得伤白姑娘,所以才折腾了许久。”
南初霁疑惑地问:“这种人,师兄怎么会不舍得?师兄不是一向最看重容貌的吗?他可是连挑剑都要挑最漂亮的那把的人。”
墨酒迟疑问:“真的要说吗?”
南初霁说:“当然!”
墨酒悠悠道:“大概是因为爱屋及乌吧!”
南初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墨酒继续补刀说:“王爷可能是认命了,觉得白姑娘失了身子或者是中了毒都无所谓,毕竟男人嘛,都是拿下半身思考,所以白姑娘恐怕又要受宠了,我也是来提醒南小姐一句,还请南小姐不要生气,属下都是为你好啊!在属下的心中,只有您才是真正的王妃!”
南初霁本来有些生气,但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他是要归顺自己,就闷闷地赏了个荷包给他。
墨酒接过荷包,勾了勾唇。
南初霁心中实在难受,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这回墨酒没拦。
“师兄,你没事吧?”她走进房间,关切的问道。
她偷偷打量,萧玉绝的胳膊上果然有一道清晰的牙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声音依旧平静:“没事。”
南初霁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师兄也并不是没有一丝不满,那就还有可趁之机,越是这样,她越是要当个解语花。
她心中的戒备又放松了,笑着说:“师兄,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补药,你快喝了吧。”
萧玉绝看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眉头微微皱起:“不用了,我不需要什么补药。”
南初霁不满道:“师兄,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怎么能拒绝呢?”
萧玉绝直接回绝:“我说了,我不需要。”
南初霁的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她咬了咬唇,低声道:“师兄,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还是怀疑我?”
萧玉绝叹了口气,似乎是心软了,说道:“我没有生气,只是真的不需要。”
南初霁的眼中闪过喜色:“师兄,那你快把药喝了,这样我才能放心。”
萧玉绝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南初霁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笑着说:“师兄,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等会儿我再给妹妹煮碗补药,补补身子。”
萧玉绝点了点头,等南初霁离开后,立刻将药吐了出来,他拿着绢帕擦拭唇角:“去查查这药里有什么。”
墨酒领命而去。
萧玉绝吩咐完之后又回到榻上,白若离这时才想到要找自己的裙子,有些无助地看着他,啊啊地比划。
萧玉绝心有灵犀,他轻轻握住白若离的手,低声问道:“是不是给我写了东西?”
白若离没想到他连这都能猜到,连连点头。
“那上面写了什么?”萧玉绝继续问。
白若离比划着,她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痕迹,动作笨拙。
“你说...你没有背叛我?”萧玉绝脱口而出。